文锦不说话,心情忐忑。 男人收起戏谑,眸子逐渐冷却下来,清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 “从今天起,你是我穆至臻的妻子,夫妻之道自然而然,当然,什么时候要你,不是由你说了算,决定权在我的手里。”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脱掉靴子,解下了红色的婚服,合着一件白色的粗棉里衣躺在床上。 意思是,她相对安全了?但穆老大这样说,她的身边等于埋了一颗定时炸弹,文锦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吹熄了煤油灯,爬到床里,也躺了下来,和穆老大衣服边也不挨。 两人谁也说话,文锦是心绪不定,因为对她来说这样的气氛很尴尬,穆老大却当她不错在,微阖着一双凤眼在想事情。 “那个,我们家有多少田地?”文锦开口,打破沉寂。 穆老大醉心鱼塘,不会一亩都没有吧? “三亩旱地,三亩水田。” “庄稼都枯死了......”文锦惋惜地说。 “没种庄稼。” 文锦汗,敢情那些田地是处于闲置状态?果然不愧是鱼贩子。 不过,这样的年头,种也是白白浪费。 问清楚了,睡吧。 不过,一个大男人躺在身边,总有点忐忑怎么办…… 文锦闭着眼睛,大气不太敢出,感受着身旁的动静,等她鼓起勇气扭头看一眼穆老大,穆老大似乎睡着了。 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起来,文锦睁开眼睛,穆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另一边床空荡荡的。 她简单地洗漱后,进了厨房,冷锅冷灶,昨天办酒有点剩菜,都扣在大碗里,她一一揭开看了,有花生,有白菜炒五花肉,都是冒了尖的,还有两个带瘦肉的大骨头,这些菜,要说剩,根本不可能剩下,只可能是穆老大要特意留下来的。 那些装酱醋辣椒调料的罐子是新的,盐罐和油罐是旧的,看来除了油盐其他是专门为了办酒买的,碗柜下,放着两个口袋,一个里面是粗米,一个是粗面,不多,够两个人吃几天,另外墙根还有两个包心菜,几个土豆,几个鸡蛋。 土灶上,两个锅孔,一大一小,土灶前,支着一个三角架,一根铁钩子从屋顶下的横梁上伸下来,悬着一口黑黢黢的铁锅。 这就是厨房里的基本情况,虽然不咋样,但比其他村民的家里好多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没人做早饭,那就她来吧。 文锦取了两个鸡蛋,打在大碗里,加了点盐巴,搅散,再取了两人分量的面粉,少量多次倒入大碗,每倒一次搅一次,最后加入一点水稀释,简单的面糊就做成了。 做饼子最好是用粗面,但这里生活条件有限,也没有办法,只要火候和技术把握得当,味道是不错的。 她在锅中搁了半勺油,倒一点面糊进去,用勺子压平,压开,在油的加热下,面糊逐渐成饼形,等一面差不多了,又翻一面,两面有些焦黄的时候,出锅。 一共烙了八张饼,文锦尝了一口,鸡蛋太少,味道没有现代那样香浓,但这已经是她用两个鸡蛋做出两人分量的极限了,就这样将就吧。 端着走向穆老大看书的那个房间,不在。 文锦想了想,今天不是街天,穆老大不可能去卖鱼,又向堂屋走去。 堂屋两边,还连着两个偏屋,也是他们家的。 左侧那个偏房里,门虚掩着,穆老大的身影就在里面,他立在窗口前,手上拿着的不是书,而是一副图卷,上面画的,似乎是起伏的山峦,还有些标注的文字。 “那个,我可以进来吗?”文锦收回目光,落在盘中的饼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