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钻心的疼。bookzun.com 子琴架着我一跳一跳地在一个墙角坐下,我这才鼓起勇气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首先是一只红的通透的手映入眼帘,上面已经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水泡,我轻轻叹息。目光顺着像红烧过的手往上看,才发现鹅黄的袖子已经撕破,而我的手臂则被擦伤一片,目前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渗出血来。我苦着一张脸,在心里不停地感慨以后不能再穿这样纱质的衣服,忒不结实了点。 “子琴,你现在赶紧去找个郎中过来,我就在这等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自己处理好,我要是这样回去澈王府,被澈知道,还不得把我撕了。 “好,好,我这就去。”看着子琴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笑笑,说:“别慌,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点。” 子琴走了以后,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靠着墙坐着。不敢去想手上和脚上的伤,就怕自己可怜自己。只好让思绪飘忽起来,去想想害我变成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来头。我想如果我猜的没错,大概是北战皇帝和云溪公主来了。我被这两人的队伍给误伤,真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只能自己受着,可是回去我该怎么跟澈交代呢?心里又开始打鼓。 正想着,就看见子琴带着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向我走来。我心里一乐,这丫头动作倒真麻利,看来是让我给吓坏了。 那个郎中走到我跟前,二话不说,就开始检查我的伤势,想必我受伤的情况子琴在路上已经跟他讲清楚。郎中来回看了一遍后,说:“还请小姐同我回医馆,再行包扎。” “在这不行吗?”若是要去医馆,那我在这耗了半天干嘛呢? “在此处多有不便。”郎中说的很含蓄,我猜想大概是碍于我女子的身份吧。 “我可以随先生回去,只是我现在行动不便,可否请先生帮忙雇辆车?”没办法,我总不能再差子琴去一趟,我心疼呢,不想让她跑那么多路,只能让郎中去了。 “小姐请稍候,在下这就去。”我呵呵一笑,尽量优雅地点点头。没想到这郎中还挺善良的,被我使唤也不生气。 不一会儿,那位郎中就回来了。他和子琴二人一边一个架起我,我几乎脚就没怎么沾地地就上了马车。 马车上,我跟郎中先生套了套近乎,知他姓张,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行医的。我又塞给了张先生一些银子,请他待会儿帮我打点了车夫,好再送我回家。 到了张先生的医馆,我又双脚离地地来到里间。张先生吩咐下人拿来热水、纱布等等的东西,就开始处理我的伤口。 子琴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帮我把鞋脱下来,因为我实在太疼,一点都动不得那只脚。最后,张先生只好直接把我的布鞋给剪了,我的脚这才被释放出来。 我坐在那里一边看着张先生忙来忙去地帮我处理伤口,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直嚷嚷。张先生看到我那副像是要下地域的表情,不禁莞尔,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本来想张口反驳一下说其实我不是怕疼,我就是想虚张声势一下,但却被手上突然袭来的疼痛生生给噎了回去。我目中含泪地看了一眼张先生,他慢悠悠地开口道:“还请小姐忍耐一下,在下只是为小姐上些药。” 等到张先生把一切都处理完,我整个人就像虚脱一般,软软地靠在椅子上,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先生,请问可否能让小女在此稍作休息?”我哼哼唧唧地说出来这句话,然后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先生。 “当然,小姐可在此放心休息。”张先生宽容地一笑,便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子琴,扶我过去躺会儿吧。”我指指不远处的一张小塌,对子琴说。 子琴扶着我,困难地挪到小塌上。我现在是脚疼手疼,头也疼。一沾塌子,就懒懒地倒了下去。我眨巴眨巴眼睛,对子琴说:“我睡会儿,差不多了就叫我起来,咱们回府。” “是,小姐。” 子琴乖乖地坐在一旁后,我就迫不及待的闭起了眼睛,我真怀疑自己上辈子是困死的,为什么会这么嗜睡?尽管浑身的不舒服,但我还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子琴在耳边轻轻地唤我,才醒过来。 我睁眼一看,不得了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暗,得赶紧回王府去。今天北战皇帝到,估计得有个什么宴会之类的,澈大概不会那么早回来,我趁着他回来前回到王府,说不定还可以瞒过去。 心里盘算着,就让子琴扶我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房去,正好碰上了张先生。我对着张先生连声道谢,又说以后有机会再登门拜访云云。寒暄过后,我用最快的速度“爬”上马车,争分夺秒地赶回澈王府。 车上,我问子琴:“怎么这么晚叫我?” “张先生说让小姐多休息会儿,不让子琴唤您。” “他来过?” “是,小姐睡的时候,张先生来过两趟。”听了子琴的话,我展颜而笑,命还不错,净能遇上这样的好人,看来我没准真能长寿。 马车很快到了澈王府,子琴先行下了马车。我正准备把手递过去,让她扶我,却见车帘猛地被人挑起,澈一张铁金刚似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 正文 第二十九回 婚事 久久小说 更新时间:2010-10-15 9:39:39 本章字数:3131 突然间看到澈,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干笑两声,把包得像木乃伊的手和脚往里挪了挪,很白痴地期望澈没有发现。 澈一眼扫过我怎么也无法掩饰的手脚,眉头渐渐深锁,随即撩起袍子抬脚上了马车。我两腿一空,便从座位上到了澈的怀里。现在的我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任由他这么抱着。 澈抱我下了车我才看到同样站在车前的冥剑和久别了的冥萧,还有一边战战兢兢的子琴。澈面沉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抱着我稳步向府中走去,丝毫不理睬周围的几人。我心里禁不住一阵叹息,看来事情还是没瞒住,闹大了。 回到茗香阁,澈直接抱着我上了二楼的房间,将我轻轻放在床上后,对着立在门口的几人沉声说:“都进来。” 冥萧和冥剑一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齐声道:“属下失职,请主上责罚。” 澈依旧面无表情,淡淡说:“自行领罚去吧。” “谢主上,属下告退。”言罢,冥萧和冥剑便利落地站起,向外走去。 “等等。”在一边看戏似的我终于插上一句话,“澈,他们犯了什么错,你就要罚他们。” “冥剑。”澈没有答我的话,只是唤了声冥剑。 冥剑回身对着我恭敬地行礼,说:“小姐受伤,是属下保护不当,自是应当受罚。” “什么?”我转向澈,“出府去是我自己做主,冥剑、冥萧并不知情。在外受伤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他们何干?” “现在没你说话的份。”澈冷冷地丢出来一句话,然后凌厉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子琴,子琴吓得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你主子怎么受的伤?”澈慢慢吐出这句话,声音渐渐冰冷。我一看子琴满脸的惊恐,更是压不住地怒气就往上冲,对着子琴说:“子琴,你又没做错什么,快站起来。” 子琴抬眼看了看澈,小声叫了声“小姐。”脸上满是为难之意。 “说。”澈不疾不徐地道。 子琴微微颤抖了一下,才开口说:“小、小姐是被马匹冲撞,崴了脚。站立不稳才又打翻热水,烫伤了手。手臂上的擦伤是……” “子琴!”我低吼,阻止了子琴再说下去。因为我发现澈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冰冷的眸子简直像是要杀人。 “说下去。”澈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连我都忍不住一颤。 “是,是摔在地上时擦破的。”说完子琴迅速地看了我一眼,复又垂眸下去。 “澈……”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拉澈,希望他平复一下情绪。澈反手握住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清是什么人所为吗?”澈努力压制住怒意,问道。 “这……”子琴一时不知如何回到,愣在那里。 “是今早客人的车队,我不碍事,别再追究了。”我轻叹一声,握紧澈的手说道。 澈听完我的话,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略一沉吟,对着冥剑三人摆了摆手,三人便向后退下。 “冥剑。”冥剑刚要关门,澈又突然唤他。 “是,主上。” “往后你就跟在卿儿身边贴身保护,万不可再有闪失。”撤揉了揉眉心,对着冥剑说,语气中似乎有些疲惫。 “是,请主上放心。” “冥剑啊,”我淡淡地开口,“同冥萧回去早些休息,责罚就免了。”看冥剑没动,我又补了一句,“是殿下的意思。”我捏了捏澈的手,他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冥剑这才退了下去。 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澈轻轻将我拉进怀里,也不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拥着我。 “澈。” “嗯?” “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我回到府里找不到你,在门前等了你一个时辰,才见你回来。一回来,却是伤成这样,如何教我不气?” “都不问我伤口疼不疼,就开始发火。”我避开自己的错误,开始质问澈。 “疼是应该的,还需要我来问?” “冷血。”我把头侧向一边,不再看他。 澈轻叹,颇有些无奈道:“知道我会担心你吗?” “知道。” “知道为何这样胡闹?” “我怎么会预料到自己就那么倒霉,好好地走着路就被那个什么公主的车队给撞倒了?” “不许狡辩。” “我觉得闷,出去走走有错吗?” “当然。” “哪里错了?” “你出门去至少应该让我知道。” “你不在府里,我怎么告诉你?” “你就不能再忍耐一天?” “不能。” “任性。” “你嫌弃我。” “没有。” “不许狡辩。” “怎么会?”澈笑得狡猾,环住我的肩,红唇便压了上来。我呼吸一窒,就没出息地败在了澈的温柔攻势下。 唇舌相接,柔软的触觉让身体也一点点地向后倒去。澈一只手托住我的腰,我慢慢地躺下来,自然而然地用那只还完好的手抚上澈的背,配合他的动作。 澈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抽出一只手支在我的枕侧,眼神迷离。看得出他相当克制自己,我却忍不住有点想要逗逗他,这个古代的纯情帅哥。 于是我用那只手缓缓在澈身上来回摩挲,勾魂摄魄的眸子深深地看着他。澈唇角勾起慵懒的笑意,手指把玩着我的衣带,声音微哑道:“嫁给我。” 我轻轻地用手勾住澈的脖颈,装傻地问:“为什么?” “我要你完完全全成为我的女人。”澈的眼神中一片魅惑,我顿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一时间连半个字都吐出不来。心下一阵叹息,本来想要挑逗他的,结果没想到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反而被他给“调戏”了。 我清清嗓子,不合时宜地说:“睡觉吧。”其实我是怕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会做出什么有悖礼制的事情来,只好睡觉了事。 “嗯?”澈眼中笑意更深,开始用手指绕我的头发,就是不肯睡觉。 “知道了,答应你就是。”我抿了抿嘴,无奈地看着澈。 “哦?这样就答应了?”罪魁祸首一脸玩味的笑,我苦着一张脸,就差开口说:可不是,我总不能现在就失身吧? “是,答应了。” 澈看着我挑了挑眉,说:“睡吧,明天开始准备婚事。”说罢便翻身躺在我身边,也不管一边瞠目结舌的我,自顾自地闭上眼睛,任我怎么喊他都不理我。 最后我只好得放弃,悻悻地躺在那里开始苦苦思索我的人生。今天一天还真是倒霉,不但莫名其妙地摔成半残废,还自作主张把自个儿给嫁了出去。要不都说人生是莫测的呢?真的很莫测,或者说倒霉的事情就是一件接着一件。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不喜欢澈,只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这样嫁过去。可是我转念又一想,恐怕澈不能这样说娶我就娶我吧?他是皇子,又是北战皇帝看上的女婿,哪会那么轻易地就让他恣意妄为?想到这,心里忍不住一沉,难道我真的不能嫁给他? 在能不能嫁的问题上,我徘徊了许久,越想越睡不着。我在床上来回翻腾,又生怕压住自己的脚和手,痛苦得不行。我正翻着,澈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腰,懒懒地开口:“快点睡,别折腾了,乖。” 看他被我吵醒了,我索性就开口问他:“你怎么娶我?” “嗯?” “你父皇和北战皇帝如何能答应你娶我?” 黑暗中,听到澈浅浅的笑声,他把我在怀里拥紧,暖暖的气息吹在耳边,“你只要乖乖做我的新娘便是。” 感受到澈的坚定,我便不再说话,踏实地依在他的怀中,慢慢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澈已经离开,我身上棉被盖得暖暖的。我窝在被子里,懒懒得不想动,手脚还在传来隐隐的痛意。 躺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叩门。 “请进。”我把被子裹了裹,扯着嗓子道,就怕外面的人听不到。 子琴推门进来,对我说:“小姐,张先生来了。” “张先生?他怎么来了?” “殿下今天离开时说会请郎中来府上,没想就是张先生。” “请张先生稍等一下,我这就起身。”说着我就拉开被子,要做起来。子琴见状,忙过来扶住我。我笑笑,不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烦。从我穿过时,就是子琴在照顾我,现在还是子琴在照顾我。 “子琴,谢谢你。”我笑得明媚,一手搭着子琴站了起来。 “嗯?”子琴一晃神,似是没听见我说什么。 我套上子琴拿过来的衣裳,摆摆手说:“没事,请张先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