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三好声好气没要着东西,抬手就要打人。 大烟立马撸了袖:来啊,互相伤害啊! 许老三:…… 熊孩子,还想打老子! 许老三不知咋的,瞅着大烟那个样子就有点怂,哪怕大烟个子矮小,只到他的肩膀头那。没来由就想起被大烟拿着鞋底追的时候,那个凶狠劲。 又想着,死妮子个子小力气却不小,这举起来的手就怎么也打不下去。 “等啥呢,打呀!” “这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死妮子就该打。” “还没嫁人呢就知道往自己手里划拉东西,真要嫁人了还能指望她?不如打死得了。” “你个当人老子的,不会还怕了这死妮子吧?” …… 眼瞅着父女俩要干起来,一大家子没个劝的不说,还一个个唯恐不乱。 许老三感觉没脸,巴掌就打了下去:“看我不打死你个死妮子!” 大烟往边上一歪躲了过去,瞧着这家里头一个个兴奋样,就感觉自己跟许老三像两只被耍的猴,突然就没了打架的兴致。 “滚一边儿去!”大烟踹了许老三一脚,摔门回了房。 许老三被踹到膝盖那里,差点跪了下去,气得他转身就追。 门关上了,他差点撞着鼻子。 “死妮子,给老子开门!”许老三使劲拍门,又一次让熊孩子给打了,感觉太没脸,非得狠狠打这熊孩子一顿,让她知道害怕才行。 “不开,有本事你把门给拆了。” “……” 大烟撇嘴,傻了才开门。 反正现在还是农忙,谁也不会穿着新衣服去种,等过了农忙再拿出来分也不迟,到时候一人一身新衣服,气死他们。 一群看戏不嫌热闹的:拆门啊! 许老三再混不吝也不想拆房门,再且刚也试过,这门不是那么好拆的,心里想着:等下次的,一定打死这混帐妮子。 可转念一想,这死妮子会还手,父女俩打架往外传了还不好听。 咋生了这么个死妮子哩? 头疼! 结果许老三挨了一顿批,三房的晚饭少了一半,说三房有能耐吃独食了,就没必要吃家里头的。 不过这活嘛,还是得干。 许大烟:呵呵! 好在只是这一顿少吃,早晨饭许婆子虽骂骂咧咧的,但饭还是没少给,就怕吃得少了没力气干活,耽误了田里头的事。 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半个月过去。 许大烟的脑袋已经好了,剃光了的地方也长出来点头发茬,就是看着不太好看,破皮那一小块,甚至连茬都没有,也不知还会不会长头发。 嘴里说着无所谓,却给自己做了顶月子帽,连睡觉都戴着。 受伤后的头三天的时候没人管大烟,等三天一过,就一个个要大烟下田干活。少了大烟就跟少了半头牛似得,田里的活也耽误了不少。 许老三也惦记着要大烟下田,连着三天拉犁耙,又整天吃不饱,他力气再大也吃不消,差点累出病来。 想着有大烟帮忙他能歇着点,不用那么累。 可大烟压根不管,天刚亮就出门,要么晚上干脆不回来睡。连许老三都逮不着人,更别说是家里的其他人。 连威胁不给饭吃都没用,人家压根不在家里吃饭。 许婆子气得想要骂人,可老逮不着人来骂,就天天骂许老三跟单氏,怪他们俩连个死妮子都管管不住。 单氏唯唯诺诺地应着,回头看着大烟连说都不说,凭啥你闺女天天跟猪似得吃饱了就睡,啥也不干,我闺女就得跟牛似得拉犁耙。 以前闺女傻,就知道听话,她不好说啥。 现在闺女学精了,她也不说。 许老三不这样,挨骂的次数多了就怨了起来,觉得白疼这死妮子了,也不知道给家里多帮忙,心疼一下他这当老子的。 结果…… 往年春天只要十天功夫就能做完的农活,今年愣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差不多做完,许老三瘦了一大圈,都快瘦没了形。 好在快干完了。 “今天累点,把这块整完,明天就能歇着了。”老许头坐在田埂上,也累得脱了相,老四压根不是个会弄活的,这犁耙就得他自己来扶才行,就是老三不累他也累。 放眼四下看了看,许家的田不是最晚种完的,却也早不到哪去。 除了许家,就还有张家的没完。 不过看着自家的也快了,老许头心里头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 先前还在担心,要是没了大烟这妮子,田里头的活会不会不好做,现在看着也不难,等下次农忙的时候教会老四扶犁耙,他也就能放心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是时候把那妮子给嫁出去,省得坏了家里的名声。 许老三嘴里头叼了根甜草,不自觉勒紧了裤头,半个月下来勒断了好几根草绳子。 干的是最累的活,每天饿得有种能吃下一头牛的感觉,可每次只吃到能感觉自己的胃活过来,然后就没有了。 饭太少,压根吃不饱。 如果可以,他也想抢孩子的饭碗,可孩子可怜兮兮地说饿啊。 ☆、第42章 河里有妖怪 为人父母,还能让孩子饿着不成? 哪怕是丫头片子,也是不能的,狠不下这个心。 好在家里头的田快要种完,等今天收了工,歇上一个晚上,他就上山打猎去,好歹弄点荤腥补补。 许老三馋ròu了,怀疑这几天太饿了的原因,竟然总出现闻到ròu香味的错觉,嘴里头淡出个鸟来,老大的一个人竟止不住流哈喇子。 “今天忙完了,明天儿子上山去,打只野鸡回来打牙祭。”许老三嚼吧嚼吧甜草,连渣都咽了下去兴奋说道。 一想到吃ròu,他浑身都有了劲,就是口水直流,感觉肚子更饿了而已。 老许头点了点头,羊蹄子山去的人多,一般不会有什么猎物,但往大山里头点是有的,而且有不少。 只要胆子够大,还是能猎到野鸡兔子。 虽说许老三不是每次都能猎到东西,但一般情况下还是有,打打牙祭还是可以。 老许头也馋ròu了,自然不会反对,就是许老三不去,他也会叫去。 得到老许头认同的许老三很是兴奋,冲着大雁喊道:“大雁你勤快点,明天爹给你打野鸡炖蘑菇吃。” 大雁翻了个白眼,以往心里头还有点希冀,现在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不是说吃多了独食腻着了,而是许老三每次都是嘴里头说得好听,等野鸡打回来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打的野鸡再多也只宰一只,其余都会拿去卖了换钱。 钱落不到三房手里,宰的那只一半进了上房的肚子,剩下的分一分,到了三房这里就只剩下鸡爪跟兑了水的鸡汤。 就算是兑水的鸡汤,也顶多喝上一口,有时候连一口都没有。 那水兑得,淡得连鸡汤的味都没有,跟喝开水没多少区别。 “死妮子,你那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