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权,与郑氏一族极力抗争,经新皇恩准,重归御神卫,官复原职。laokanshu.com 齐愈再三催促,齐越却以其上市未愈为由,迟迟不肯答应,只说是另有安排,不必操心,如今一帝一王共掌天下,着辅政王的权力不小,说话颇具分量,齐愈一向对他依仗甚多,听得此言,却也无可奈何。 凌宇洛倒也落得轻松,每日扮个小太监,跟在齐越身边,寸步不离。 齐天佑出殡之日,宫中请来得道高僧,举行了一场盛大法事。 晋阳宫内殿外,檀香柔和,梵唱阵阵,凌宇洛在角落里听了一阵,忽然觉得心烦意乱,暗叹自己离佛太远,没有慧根,寻个空隙溜了出来,在殿外四处转悠。 一路走走停停,胸中烦闷丝毫未见,不觉有些惊诧,虽然已经远离大典,却仍是觉得那梵唱之声就在耳边,挥之不去,待几声强音过来,更是气血翻腾,几欲作呕。 扶住溢出宫柱,稳住身形,额上确实冷汗涔涔,心道,这样的状况,竟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事情,莫非是牛头马面索命而来的前兆。这个身子,竟然是个短命鬼吗? 茫然间,忽然听得有人轻轻咦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诵经之声想起,声音极低,也及时平和,彷佛迷途中的一盏明灯,听过之后,身上症状渐渐减轻,令得她不由自主循声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停下,身形顿住,凌宇洛方才回神过来,自己此时确实站在晋阳宫偏殿的一处房门外,双手按在门上,做着推门的手势,一动不动。 这门内之人,就是方才诵经相助,指点迷津之人吗/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一见?” 门中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把正在沉思的她吓了一跳。 “这就来了!”心一横,便是推门进去。 屋内没有掌灯,一片昏黑,凌宇洛运起内力,定睛细看,一袭见得对面盘腿端坐着一名浅色长袍的僧人,长眉入鬓,须发斑白,双目闭上,双手合十。 老僧并不睁眼,问道:“老衲法名无相,青蚊施主尊姓大名?” 凌宇洛不敢怠慢,抱拳道:“久仰,久仰,在下凌宇洛,敢问无相大师召在下来此,有何贵干?” “凌——宇——洛?”无相大师椅子一顿念叨,确实摇头,“这非施主在此世的本名,乃是天外带来。” 凌宇洛闻言一惊,这老和尚好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来历,哦,不对,他此时尚是闭着眼睛,却能易于道破天机! 强自镇定一下,道:“大师何出此言?” 无相大师淡淡说道:“施主魂灵肉身本非一提,所以才会在那大殿之中感觉不适,只因殿中所唱皆为招魂送归之曲,为施主的大忌。” 凌宇洛听得呆住,沉默半响,方才如实说道:“大师慧眼,在下实在佩服,在下在此世的本名为程绮心,只因用不习惯,人就沿用前世本名。” 无相大师摇头道:“不对,程绮心也不是施主今世的本名,施主应该是姓……”忽然停住,掐指一算,随即睁眼道,“时候未到,老衲不该多言。” 凌宇洛也不在意,心道,等于齐越成了亲,自然是随夫姓,也就不是姓程了。 无相大师目光如电,朝她上下打量,微微蹙眉,叹道:“火凤命格,涅槃重生,此世艰辛不易,等到那媒介重现之时,施主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 凌宇洛心中巨震,一个箭步过去,欲拉住他的衣袖问个明白,手掌过去,确实扑了个空,之间无相大师仍在原先位置不动,自己的手指却是穿过了他的身体,如同穿过透明的空气。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对面微微带笑的人影,气道:“你是人是鬼?” 无相大师道:“无相生无,有影友踪,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这蝉语深奥,也懒得去想,凌宇洛理清思绪,直接问道:“依大师所言,在下是可以回前世的,是不是?” 无相大师点头道:“只要施主愿意回去,来路即是归途。” 来路即是归途?也就是说,她借助桃木牌而来,也将借助桃木牌而去? 凌宇洛有些迷惑,道:“不瞒大师,在下是无意得到一块奇特木牌,穿越时空而来,如今寻觅良久,仅找到那装木牌的盒子,木牌迟迟未现,在下甚至怀疑,只怕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东西!” 无相大师喟叹一声,道:“施主想得不错,这木牌原本是没有的,心诚而至,坚木为开,施主耐心等待,其现身之日亦不久矣,届时是走时留,尽在施主一念之间。” “大师……”凌宇洛还要再问,却被他挥手止住,道:“今日时辰已久,就到此为止吧,他日若是有缘,自会再见,你好自为之……” 说着,又是动作还原,闭目不语。 凌宇洛愣了一下,忽觉不对,抬眼看去,却见那无相大师的身影渐渐暗去,越来越淡,最终化为一缕光束,消失不见。 一时间,屋中光亮大盛,灯火通明,整个房间除自己之外,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在。 呆呆站了一会,只觉得方才所见所言,皆如梦中。 在房中搜寻一阵,一无所获,这才开了房门,慢慢退了出去。 没走几步,迎面过来两人,一见得是她,那身形欣长之人几步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道:“你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一阵担心!” 见是齐越,也没有在意,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喃喃说道:“你不知道,方才我见着一个奇怪的僧人,跟他说了好一会话,最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听得此言,齐越身后那人确实说道:“施主见到的,可能是贫僧的师叔,无相大师。” 凌宇洛吃了一惊,上前一步,见得那人身着七彩袈裟,相貌不凡,面生异光,郑氏方才在大殿之中见过的那名主持祭祀法事的得道高僧,人称空明大师。 那空明大师站到齐越身边,道:“王爷,这位施主是……” 齐越没有隐瞒,将凌宇洛轻轻拉到身边,正色道:“不瞒大师,这是我同门师妹,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凌氏。” 凌宇洛含笑抱拳道:“见过空明大师。” 空明大师点了点头,朝她端详一阵,便是向齐越双手合十,作揖道:“贫僧见女施主面向奇特,因而关注甚多,还请王爷见谅!” 不待齐越开口,凌宇洛已是惊奇问道:“敢问大师又看出些什么来了?” 空明大师笑道:“女施主的命格,想必敝师叔已有告知,无须贫僧多言,敝师叔法力高超,今日机缘巧合,与女施主得以一见,请女施主只记所言,勿要追寻其现身形式。贫僧法力远逊师叔,今是看出女施主命中富贵,紫气萦绕,凡事定能逢凶化吉,终将如愿以偿。” 话声一落,齐越便是蹙眉问道:“请问大师,这凶事如何避免?我师妹数月之前遭遇火情,后有身受重伤,这些凶险之事,我实在不愿再经历一回!” 凌宇洛握住他的手,轻拍几下,笑道:“人家大师都说了,我能够逢凶化吉,你还胡乱担心什么!” 空明大师见此情景,也是叹道:“王爷情深意重,实在令贫僧感动,不过,这未来之事实不确定,贫僧亦无破解之法,贫僧素闻金耀皇室珍藏有辟邪双珠……” 不待空明大师说完,齐越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低声说道:“我本有一颗,已经不慎遗失。” 空明大师也是一阵唏嘘,继而行礼道:“几日多谢王爷陪伴贫僧一路游览,贫僧就此告辞,他日王爷如有疑惑,可去东域宝光寺一叙,贫僧静候王爷。”说着,竟是扬长而去。 齐越呼唤一阵,见其并不回头,确实飞上宫腔,飘飘若仙,朝着东面锦绣门方向而去,不禁奇道:“这个空明大师,真是个气人,做了一场法事,竟是连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都不曾带走,也不去向皇帝告辞,说走就走了,真是潇洒自在!” 凌宇洛笑道:“你没听说过吗,富贵于我如浮云,人家便是这样的心态,这俗话说得好,无欲则刚,人家并不求什么,也就自然不怕你是皇帝还是王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齐越也是叹道:“确实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来得蹊跷,也走得匆忙好在皇上也是爽快明理之人,否则怪罪下来,纪铮可是吃不消!” 凌宇洛不解道:“怎么又和纪丞相扯上关系?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齐越瞥她一眼,道:“说起纪府之人,你就如此紧张,如此一来,我都有些犹豫了,到底这一步是对事错……” 凌宇洛怒道:“齐越,你少跟我打什么哑谜,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哎,如此凶悍娘子,我真有些后悔了,你再闹,我可不娶你了!”齐越一边笑,一边躲开她手足并发的攻势。 “不娶就不娶,你以为谁稀罕嫁你!告诉你,想娶我的人都可以拍到城墙外面去了,我还并不像在你这一课高高在上冰冷无趣的树上吊死!”凌宇洛背转身去,忽然想起一事,坏笑道:“你母妃不是认了那个伊莲做一女吗?要不,你娶她得了,亲上加亲。” “臭小子,尽胡说八道!她为了救我母妃,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这辈子还能不能痊愈,那是个未知数,母妃觉得愧疚,有见她可怜,这才认下做一女,也算是给她一个安慰,这个事情就是如此,跟我们成亲一点关系都没有。”齐越将她拉了回来,严肃说道:“你听着,我这辈子只想娶你一个人,只想宠你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这还差不多! 凌宇转过身来,问道:“你刚才说纪府怎么?“ 齐越道:“也没什么,这个空明大师前几日忽然出现在纪府门口,被纪铮预见,正好纪铮在准备这场法事,询问议政,便带他进宫来了,皇上与我与之交谈一阵,确是得道高僧,所以定下由他来主持法事,为父皇施度魂灵,早去西方极乐。” 凌宇洛点了点头,知道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不禁有些迷惘,如若那无相大师所言不假,自己一心寻求的桃木牌很快就要重见天日,可是自己已经答应齐越,要与他终生相守,拿回这块牌子有什么用,最多是以后生了孩儿,给他做玩具罢了! 正想的出神,小受被齐越牵着,一阵疾走,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是置身于一处清凉树荫之下,避开顶上艳阳,身边柔风细细,极是惬意。 “洛,我近日事务繁忙,都没有好好陪你,你怪我不?”齐越抚上她的脸,轻轻说道:“原说天下大定之时便娶你过门,哪知父皇骤然逝世,我却做上这辅政王,实在世事难料,不遂人愿。” “我怪你做什么,我不过是觉得这样呆在宫中比较无聊而已。”凌宇洛自然而然堡主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轻笑道:“我们年纪还小,多过几年单身生活,也很正常。我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其实我并不太想那么早嫁人,真的,我想,再过个三年五载,也是没有问题。” 语毕,双肩便是被他抓紧,低吼道:“什么三年五载,我哪里等得了那么久,你想把我逼疯不是?” 凌宇洛嘻嘻笑道:“你上回不是说过,封王划藩之后,再予成亲吗?你这辅政王,一当就是四年,我说三年五载,也是没错的。” 齐越咬牙道:“早说你没心没肺,果然还是如此!我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你还想让我等多久——”说着,捧住那黄黑不均的小脸,对准那微微开启的樱唇,低头便吻。 “哎,我还没说完,那个,男人四十一枝花,还有,齐越,我这副摸样,丑得吓死人,你怎么都亲的下去……”后面的话,尽数被他吞入口中,温热的长舌伸出来,略一拨动,便是身子瘫软,所有的思绪都尽数飘散,天地直接按,唯独眼前一人。 良久,低低喘息间,却听得他在耳边说道:“你很快就不会无聊了,明日就会送你出宫去,这个全新的身份,希望你能够喜欢,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齐越说着,一指她的心口位置,轻轻说道:“这颗心,放在我这里,永远都不准带走。” |网友 ling1234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 倾世之恋 第十章 用心良苦 次日清晨,日头初起,一架高厢马车停在皇宫之北的重华门口。 精干的车夫身着青色短打对襟,立在马车前扇着衣袖歇息一阵,就看见一名俊挺男子牵着一名娇小人儿迎面而来,一名年轻侍卫提着包袱紧随其后,一见那男子过来,车夫与那门口守卫士兵皆是恭敬行礼。 “哦,还准备了马车,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出远门吗?”那太监装扮的少年一阵惊讶,上前摸了一把那马儿的鬃毛,转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骑追风,坐马车感觉不习惯,觉得自己跟个老弱妇孺一般。” 男子勾起手指,在少年额上轻叩一下,笑道:“你以为你是大男人吗?追风我好好养着的,到时候有的是机会骑,至于现在嘛,我陪你坐坐马车,可好?” 少年挽住男子的手臂,满面堆笑道:“不是说只吴雷送我过去,你在宫中还有事务要处理吗?怎的又改变主意了,说实话,是不是舍不得我?要不我不走了,还是留下陪你吧,做个小太监也没什么……” 这说话动作如此大胆,连那侍卫吴雷都是微微红脸,不迭侧过身去,有意无意挡住宫门处守卫士兵的视线。 男子却是毫不在意,宠溺的目光一直在少年面上流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