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繁华的城市这个时刻竟显得如此寂静而神秘。 从一边的玻璃茶几上拿来打火机点燃了香烟,他神色复杂的抽了起来。 自从她走了之后,这五年里他几乎没有再睡过一个安稳觉。 比如刚刚,他就梦到了五年多前向她告白的那个新年夜,他们十指相扣一起跨年,那时他想,如果真有对幸福的定义的话,他希望是永远不会松开她的手。 可是他们在一起九个月后她就悄声离开了,只留给了他一片未明的血迹和寂寥的五年。 如今,她回来了。 他穿着丝绸的睡衣久久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双黑眸幽深的看着窗外,可是双眼却没有焦距。 贺年年前两天陪着白皓去参加了一个发布会,这五年她躲的很好,一直躲在距离首都八千公里的伦敦,这次若不是因为白皓工作的需要,她想她这一辈子大概都不会回来。 可是她却没想到因为去取服装而遇上了他,想到他淡漠的样子,贺年年突然有些心酸的笑了。 恐怕他早已不记得她了吧。 “年年!”白皓突然出现在身后,她没有被吓到,只是扭头淡漠了看了他一眼。 白皓,他的原名本来叫白占峰,就是那个和贺年年一同住下地下室,而且偷过花生的绿毛龟。 后来他阴差阳错的真的出道了,不再只是在横店跑龙套的小演员了,一跃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新生代演员。 “你看看你这表情,自从回了北京你就天天摆出这么一张死人脸。” 贺年年轻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好了好了!看你这样子,一会儿有个投资人请客吃饭,你陪我去一趟,就当散散心。” “好。”贺年年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又扭头看着别处。 贺年年穿着水蓝色的精致小礼服从保姆车上缓缓下来,脚刚一踏在地上,她便有些后悔的想回到车上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投资人约的地方竟然是落雨轩,竟然是这种肯定会遇到旧人的地方。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高楼,她觉得这里比五年前更加高大上了。 被白皓强拉着走进大厅,贺年年环顾周围,服务员大概已经换了一波又一波,早就没有五年前的熟面孔了。 “麻麻,晴晴要去吃哈根达斯,你带晴晴去好不好?” “妈妈在忙,宝贝等会儿好不好?” 贺年年听着熟悉的声音,本来因为被白皓拉着而有些纷乱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由于还没到饭点儿,所以这会儿大堂人还不是很多,所以她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那边的人。 本来正俯身跟女儿说话的卷发女子听到这边的声音,探究的看了过来,正好对上贺年年满含热泪的双眼,她愣了一下才直起身来。 两人隔空对视了好久,贺年年才挣脱了白皓的手冲着她那边有些蹒跚的跑去。 卷发女子被她冲撞的踉跄了一下才站直,直到抚着怀里人细瘦的肩膀,她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贺年年?”言薇声音里有些哽咽:“你回来了......” 贺年年赶紧点点头,在她消失的这五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感慨,也无时无刻不在遗憾,她本来一直以为,她们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她曾经想象过她们老了以后还手拉手逛街的样子。 正这样想着,贺年年突然看到言薇身边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薇薇,这是?” “这是我女儿,晴晴快叫阿姨!”顾依晴大大的眼睛写满疑问,但是还是怯怯的喊了声:“阿姨。” 贺年年看着这个与言薇相似度极高的小脸,忍不住捏了捏,直到看着顾依晴秀气的眉毛皱了皱才悻悻的收回手。 “年年,投资人已经到了,我们先过去吧。”白皓反复看了几次手表,才打断了贺年年和言薇叙旧。 言薇看了看有些赶时间的白皓,立刻识相的说:“你先去忙吧,有空我去找你。” 贺年年点了点头,这才跟着白皓进了电梯,临走前还跟粉嫩的小娃娃亲切的挥了挥手。 “麻麻,刚刚这个阿姨是谁?”顾依晴晃着言薇的胳膊,脆声问。 “是妈妈最好的朋友。”言薇的目光飘向已经紧闭的电梯。 “像津津阿姨一样的朋友吗?” “对。” 听着她的声音,顾依晴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次投资人请客是跟白皓谈新电影的问题,而贺年年作为一个普通小助理主要任务就是在一边坐着,要不就是挡酒。 只有这个时候贺年年才特别想念白皓那个神通广大、交际手段一流的经纪人徐姐。 而和徐姐相比下来,贺年年就只有唯一的优点,那就是傻喝。 因为白皓对酒精过敏,所以每每有酒场都会带着徐姐去,这次徐姐出差也就只好带着她了。 一杯接一杯的喝,由于喝的太猛,所以贺年年不一会儿就觉得不行了,跟白皓交代了两句,她踉踉跄跄的起身扶住走廊的墙壁去洗手间。 贺年年走的摇摇晃晃,她模糊的看见对面的走廊尽头似乎走过来一个人,她眯着眼去看还是感觉有重影儿,费力的晃了晃脑袋,意识总算清醒了一些。 贺年年停在这里的当口,那人已经悠悠的走了过来,她定睛一看,看到来者的面容时立刻吓得清醒了。 条件反射的贴着墙壁站直,她不去看已经走到眼前的余致渊。 余致渊目光一直看着前面,好像压根儿没有看她一眼。 感觉到他已经走了过去,贺年年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有出完便被人紧紧扼住了。 他手放在贺年年的脖子上,将她大力的推回墙壁,由于是后脑先触到墙壁上所以疼的她眼冒金星。 “怎么?不跟你前任金主打声招呼?”他低头,暧昧的凑近她细长白皙的脖颈。 贺年年一怔,两手垂在身侧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他,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她不说话,便低低一笑,手顺势而下从她礼服的领口伸了进去,抚上一团柔软,他状似惊喜的低呼:“呦!大了不少啊。” 第二卷 第82章 被偷走的那五年 贺年年看着眼前邪肆的面容,一股羞耻感盈上心头,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看着贺年年大力挣扎的样子,余致渊似乎觉得有些无趣,便将手抽了回去,然后随即便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擦起手来。 贺年年看着他的动作就像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冷水,冻的她连心都冰凉。 擦干净手,余致渊将手帕随意的扔进了垃圾桶,扫了一眼身边还在怔忪间的贺年年:“你还别说,虽然过去五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这副身体还对我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他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抽出烫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