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老师,海归博士。你只要专注教学,专注教书育人。” 颜禾的话回dàng在秦绵脑海里。颜家,秦绵,过去的事是什么?宋家是什么? 秦绵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些东西,是什么……想不起来了。 她应该不思考这些,她是老师,她只要教学。 颜禾继续引导着秦绵,耐心而温和:“秦绵,不要思考,不要抵抗,顺从我,回应我。” “……是,颜禾。” “叫我阿禾。” “阿禾……” “你在调查什么?” 秦绵怔愣地看着颜禾,机械地开口:“调查什么……真相。” “不,秦绵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秦绵在调查什么?” “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你在调查什么?” “调查什么,没有调查,任何东西。” “知道宋家吗?” “不知道。” “你是谁?” “我……是秦绵。” “秦绵,你要做什么?你该做什么?” 秦绵垂下头,眼皮越发沉重,眼前的视线也逐渐模糊,她想回答问题却发不出声音。 你要做什么,你该做什么。这两句问句无限的回放着,循环不止……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跟我说秦绵。”颜禾眼眸越发幽深空泛,秦绵一颤,眼神逐渐暗淡,颜禾一字一句地描述着,轻而低的声音仿佛风一chuī就会消散,“你要臣服我,专注事业,不调查任何东西。” “臣服阿禾,专注事业,不调查任何东西。”秦绵哝哝着答案,话音一落便脱力瘫倒在颜禾怀里,沉沉地睡去。 颜禾眼眸一闪,褪去空dòng的样子恢复正常,满脸疲惫地低头,看看怀里熟睡着的人,轻叹一声:“意志力真qiáng啊。” 胸腔内一阵翻涌,刺痛难忍,颜禾紧皱着眉头qiáng压下咽喉涌出的腥甜,把秦绵放在chuáng上盖好被子。 才进到洗手间里,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黑血,血液翻涌着冲出,颜禾只能紧紧扣着洗手池的边缘,吐得昏天黑地。 再睁眼时,衣襟被鲜血濡湿,衣领还悬着一滴鲜红的血滴,洗手台被染成了暗红色,颜禾神色漠然地打开水龙头,清洗去污渍。 解开扣子镜子中映出她的身躯,黑色的‘粗枝’从锁骨之下蔓延开来,向上攀上颈部,向下聚集心口。 细细的曼条从心口扩散至全身,看上去诡异无比,此刻的‘枝蔓’有力地跳动着,昭示生命的活力。 “呵,生长这么快吗。”颜禾轻抚上黑色的枝蔓,跳动的幅度越发剧烈,她蹙眉收手,嘟囔:“我们共存十几年,用你一次就长这么快,相煎何太急啊。” 颜禾褪去衣物,打开浴室的暗门,走过漆黑的长廊到了一间黑屋子,黑色的药池摆放在中央冒着蒸汽,她走进去浸泡着,手机不合宜地响起。 “喂?” “你用催眠术了。” “嗯。” “你不要命了吗!” 颜禾慵懒的靠着石岩,黑色枝蔓在药池的浸泡下逐渐平静下来,慢慢收回淡去,只留下一小块看上去和纹身无疑的枝条状图形。 “泡着药池,死不了。” 颜屿看着脉络盘上又变黑的一条脉线,咬牙问道:“催眠的谁?” “秦绵,我没办法对她下手,也没办法让她主动放弃,只能用这个方法,她的执念太深了,意志力也qiáng,让她忘记之前的事情,可费我好大劲呢。”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百分百的成功。” “我当然知道,多来几次……” “颜禾!”颜屿一巴掌拍在桌上,杯子被震得摇晃不定,“你tm要是在我面前,这一巴掌就是打在你脸上!” “嗯。”颜禾垂眸撩动着水波,懒懒地应着,起身走出药池,“我心里有把控。” “你有个毛线的把控,我告诉你颜禾,别给我再用催眠术,脉络盘上再黑一条线,我就把你眼睛挖了!” 颜禾低笑几声,套上浴袍:“阿屿,催眠术没了双眼我也能驱动。” “只要,那个东西在我体内。” · 秦绵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颜禾帮她请了假。醒来时秦绵感觉全身无力,尤其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还特别疼。 昨天……昨天做了什么?秦绵想不起来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她有昨天吗? 丢失记忆的恐惧让秦绵开始变得不安,撑起身子门‘吱’的一声开了,看到来人,秦绵放松不少,努努嘴伸出手,声音轻柔:“阿禾~” 颜禾冷淡的神色有一丝松动,坐在chuáng边抱住秦绵:“怎么了,一起chuáng就撒娇。” “阿禾,我好像想不起来昨天了,我昨天有做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