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泛把肖然送回去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她一边狠狠咒骂着,一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公寓,也来不及洗下黏糊糊的身子,锁了房门直接到头就睡 这一睡,第二天自然是起不来了。 等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阳光刺眼极了。 调到静音的手机已经要被颜一诺给打爆了。 沈泛趁刷牙的空闲时期给她回了个电话过去,还没开口,那边颜一诺就炮轰一般叫嚷了起来,“泛泛,你锁着门干什么啊,我喊了你一早上了!” “就是怕被你摧残我才锁门。”沈泛含着泡沫口齿不清的说道,“领导看到我不在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说你出去调查资料了。”颜一诺说,“你快些来吧,下午三点半有一场临时会议,所有人都要参加,领导要点名的。” “好,马上到,你要不要吃什么午餐?” 颜一诺嘻嘻笑起来,“老样子啦,跟老板说我要超辣的。” 沈泛应了一声,随后挂掉电话。 等整理好妆容出门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她开车跑去餐馆给颜一诺订午饭,因为中午人流多,稍稍等了几分钟,等她从星巴克买了咖啡回到车上时,满头细汗。 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挡,沈泛将车内空调温度稍稍调低了一些。 冷不丁地,一把枪口从半开的窗开伸了进来。 沈泛七八个小时才受到一回刺激,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又再次受到了和先前一样的刺激。 她觉得,再来一次的话,肯定会突然心脏病而挂掉。 面对那黑漆漆的枪口,沈泛深呼吸一口气,将钱包抓起,递了出去。 那戴着帽子的男人并不要她的钱包,只是冷着一张脸有点恶气的吩咐她,“不许张声,将车门给打开,马上!” 沈泛在他的逼迫下不得不将车门打开。 一个背着黑色大包,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先坐上车内,迅速从腰间掏出枪来对着沈泛的后背,而后那站在车窗前的男人才收枪上了车。 “开车。”灰衣男人吩咐。 沈泛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冷静下来,她迅速将车子启动,也不管绿灯还没亮起,听从吩咐的驱车离开,心里在想着安全离开的对策。 一直到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后,后座的那两个男人才放松下来。 灰衣男人把黑色大包给打开来,里面全是一叠叠崭新的钞票。沈泛就瞄了一眼,心里感觉很是不妙,这两人应该是刚刚抢劫完。 “哥,你看,好多!”灰衣男人兴奋的叫着,“够咱们挥霍好久了!” “收起来!”黑色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抬眼朝沈泛瞧了过去。 沈泛赶紧收敛视线,专心开着车。 这条高速是通往云阳的,他们是要去云阳吗? 包里的手机不知疲倦的叫嚷着,沈泛也不敢去接听,深怕惹恼后座两个拿枪的男人,车内冷气开的那么低,她竟是额头细汗直冒。 下了高速后,她又遵照吩咐将车子开往一条弯曲的小路上。 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黑衣男人终于开口让她停车。 见灰衣男人把枪口对准自己后背时,沈泛紧张的一颗心都给提了起来,她面容苍白,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被黑子男子从驾驶座拽下来时,沈泛眼疾手快的将手机给一并带了下来,她假装跌倒在路上,将手机给压在身体下,深怕被他们察觉。 好在黑衣男人把她扔下来后也没再多看她一眼,直接驾车离开。 等车子远的连尾气都瞧不见一丝时,沈泛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四周瞧了瞧,发现自己这处境真是不妙,竟然被丢在了荒山野岭的地方。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是下午四点多。 沈泛拨了一个电话给颜一诺,却没想到,半天没人接。 她有些诧异,想了想,给阮伟又拨去一个,结果依然没人接听。 “没有这么倒霉吧?”沈泛抓了抓头发,看着那已经变红的电量,她有些烦躁。 她怎么老是这么迷糊,总是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抬头在四周巡视了一圈,沈泛心里更是无奈了,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哪还会有车子开过来? 不过一直在原地呆着也不是办法,她稍稍迟疑了一下后就朝着先前车子开往的那条弯曲小路一直往上走去。 路越走远,时间也越来越长,不久,天黑了下来。 沈泛今天穿着长袖白衬衫搭配玫红色的包臀裙,脚下踩着一双八分来高的高跟鞋,她步子迈不大,没走多久就因为疼痛将高跟鞋给脱了下来。 眼看时间到了六点多,沈泛又给颜一诺拨了一个电话,结果拨不出去。 看了看没有丝毫信号的手机,她几乎是气得骂都骂不出来。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就在那个地方一直等着。 一双细嫩的玉足已经连续半个小时走在石子路上而导致破了皮,好几处红肿了起来,眼见天越来越黑,沈泛也不敢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停留。 她四处转悠着寻找着有信号的区域,结果在天黑下来时突然闯进一片荒芜的墓地群,本来就胆小的她吓得当时就尖叫了起来,拔腿狂奔,一双脚几乎要废掉了。 好不容易找到有信号的区域,沈泛立即给颜一诺拨了电话过去,结果冷冰冰的女声通知她用户已经关机,紧张不安的她一下就哭了出来。 通讯里那么多的人,她快速的一个个拨过去,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 沈泛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几乎是要奔溃了。 平常别人打的电话她接都接不过来,怎么今天那么奇怪,不仅没人打电话进来,她就是打电话出去也没有人接听? 越想沈泛心里越慌,她翻动着通讯录,咬了咬小嘴,给叶故深拨了一个过去。 好在这个电话有人接,拨出去不到几秒就有人接听,“怎么了?”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沈泛哭得更是大声了,忘记了自己先前因为一些事跟他大吵的事情,声音哽咽的喊道:“深哥。” 那边的叶故深声音突然带着些紧张之意,“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 “我先前被人拿枪抵着脑袋。”沈泛小声哭道:“他们让我把车开上高速,到了云阳后又拐上另一条路,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