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走呗。”卫睦仓道。 杭器看到他没穿衣服的上半身,脸色从喜转忧,“你怎么受伤了?伤到哪儿了?” 卫睦仓摆了摆手,“皮外伤。” 在这地方遇见熟人,卫睦仓哪哪儿都开心,扯着杭器往地上坐,“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从水路下来,没有看到你,但我上了岸,上岸之后没有找到你的人,就从那里一路找了过来。”杭器说。 卫睦仓道,“幸好我没选错路,要是我选了另一条路,我们俩就见不到了。” “嗯。” “接下来要去哪儿?”卫睦仓问。 “返回。”杭器道,“我来的地方两边都有路,我得去看看。”杭器道,“你来的地方呢?” “就这一边有路,一条路又分成两条路,一条路通向什么地方我肯定不清楚,另一条路就是脚底下踩的这条。”卫睦仓道。 “另一条路应该是干扰你的,没多大用处。先走我的那条路,那条路我熟悉。”杭器道。 卫睦仓觉得有点怪,看着他说:“你这次又这么自信?” “为什么不自信?”杭器反问。 “行,你自信你先走。”卫睦仓道。 “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杭器道。 卫睦仓:“为什么?” 杭器解释道,“在后面注意的东西更多,如果有东西从后面袭击,我也能迅速反应。” 这理由卫睦仓勉强接受,看了看手里的骨头棒,走到了最前面。 卫睦仓好像看到了墙壁上有个洞,那个洞没有火光闪动。 随着脚步的移动,视线的偏移,洞中的东西终于全部进入卫睦仓的眼中。 陶罐。 卫睦仓看到这个东西后,眼皮一跳。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转身看向杭器。 杭器也看着他。 只不过这个杭器跟其他时候不同。杭器脸上没有出现过如此怪异又僵硬的笑容。 他的大脑思索,还未得出答案,就感到腹中一痛。 卫睦仓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 杭器也不再是杭器,它在卫睦仓面前逐渐露出的真面目。 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东西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一个只有骨头没有皮肉的骷髅人。 卫睦仓看着骷髅人从眼前消失,不知踪迹。 而他自己,感受着腹中流出的温热的血,慢慢地向后倒去…… …… 卫睦仓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但再次睁开眼时,他又怀疑被捅只是错觉,他只是稀里糊涂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他试探- xing -往自己肚皮上摸一摸,嘶,这感觉很到位,果然不是错觉。 他摸了一手黏腻,抬手放眼前一看,糊了一手血。 不仅到处是伤,肚子还被捅了,卫睦仓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算不算半残,反正他自己觉得自己特可怜。 被捅到的位置偏右,卫睦仓便朝左翻身。 动作的同时,冷汗也跟着淌。 等站起来了,身上也洗了个澡。 卫睦仓就纳了闷了,那骷髅人真要捅死他就不能认真点吗?一死百了,无痛无伤。 可现在独留他一个要死不活的,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就当时那情况,杀他绝对容易,动动手的事。 但最后留了他一命,说不是故意的,卫睦仓自己都不信。 暂不提其中猫腻,卫睦仓浑身难受,没多余力气想。 他就迈着快寿终正寝的步伐,靠着墙前进。 当然他没忘记那骨头棒子,唯一可以攻击的武器不能说丢就丢。 他现在的步速,估计乌龟都瞧不起。 走了十来分钟,回头还能看见自己在被捅的地方流的血。 等他真正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已经不止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了,投胎转世估计都有三回了,每回都是百岁才死的那种。 卫睦仓看到狭长的地方忽然变得宽阔,像是完成了什么壮举一般,直接脱了力,瘫软在地上。 因为疼痛,卫睦仓脸色煞白,冷汗如淌水,看着就是病入膏肓的相貌。 他是真不行了,瘫坐在地上歇会儿,尽量不触到伤口。 卫睦仓润了润起皮的嘴唇,呼了一口气。 眼皮子还没闭上,在半睁不闭的状态里挣扎着。 耳边静悄,他估摸着自己是真要睡着了。 结果突然似是闷雷乍响的声音震麻了双耳。 当然脑子也清醒了,吓醒的。 他有些惊慌也有些茫然地睁开眼。 这里墙上的火光被震得晃动不停,有些甚至已经熄灭了。 在忽明忽暗的恍惚之间,卫睦仓看到一人向他走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