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两手叉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就是一阵大骂:“我看你忠厚老实,没想到是个色狼。” “山姐,我做了什么啦?”史特龙仰起身子,鼻孔处流下两道鲜血,一脸茫然。 女子拿出一条丁字裤,斥问:“为什么我的内裤会在你房间里?” 国正邦见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也识趣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不擅言词的史特龙笨拙地回应:“我没有拿,又怎么会知道。” “大朋友,现在是人赃俱获,我看你就认了吧!”望风从屋里探出头来,不断地摇头叹气。 史特龙试图解释:“我真的没有” 一张矮茶几又飞到了史特龙脸上,又令后者的脑勺猛烈亲吻地面。 “还想狡辩。”被称做山姐的女子一手拿着内裤,踩着重重地脚步往史特龙的方向走来,右拳虚握,似乎又想打下。 “等一下。”国正邦拉住了山姐的左手,也碰到了那条内裤,脑中瞬间闪过一幅影像。 “臭小子,你是谁?”山姐猛地把手甩开,脸上怒意正盛。 此时,国正邦才看见了山姐的模样,也实在很难想象出,一个不过二十来岁,如此秀丽恬静的女子竟然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 明明戴着一副金边圆框眼镜,给人一种柔弱知性的美感,发怒时也仅仅眉毛略竖,凤眼微瞪,一副薄嗔模样,可是动手的那股狠劲,还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国正邦自我介绍:“山姐,我叫国正邦,是史特龙的朋友。” “原来你就是“公义”啊!”山姐怒气稍减,又道:“你想帮大个子出头吗?” “我想你冤枉史特龙了。”国正邦比了比探头出来的望风,道:“他才是偷内衣的小贼。” 望风连忙大叫:“阿邦,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啊!” “我有的。”国正邦手指对着那件内裤晃了几圈,道:“我从内裤上看见,望风把一堆内衣藏到房间的地板夹层下。” 史特龙这才恍然大悟,叫道:“望风,你栽赃我。” “望风,你这脑袋空空的色鬼,原来我的内衣不见都是你偷的。”山姐气得直叫,转身就想找眼见情况不对、闪身不知想要溜去哪里的望风算账,却又忽然想起一事,冷冷问:“你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了?”国正邦一脸困惑。 山姐又反问:“内裤上还能看见什么?” “内裤上能看见的,不是只有一样吗?”张思莹猜到了答案,又叫道:“阿邦,你好色。” 这时,国正邦也想到了那是什么,连忙挥舞着手,叫道:“我发誓真的没”山姐的手掌扫过国正邦的下巴,打断了话,打得后者飞了出去,也打晕了他。 “你就算发三加一我都不信!” 国正邦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就此不省人事。 等到国正邦醒来,已经是早上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房间里,身上盖了张被褥,起身后左顾右盼,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下巴处传来一阵疼痛。 “靠,那个叫山姐的出手真狠。” 国正邦摸摸下巴,打开房门后只见一条木廊直通楼下,慢慢走下楼,途经客厅时,看见了追着鹦鹉的张思莹。 “鹦鹉不要跑!” “小祖宗,我上辈子是欠你多少钱,要被你这样折腾。”那头鹦鹉在客厅内盘旋飞舞,语气颇为无奈。 除了鹦鹉外,客厅内还有老虎、望风、史特龙,以及那名美貌胜过女子的林,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 “啊……阿邦醒了。”张思莹发现站在门口的国正邦,立刻就转移目标,朝后者跑去,“阿邦早安,山姐正在煮早餐。” “早安!”国正邦微笑点头。 鹦鹉飞回了男子肩上,抱怨着:““公义”,你管管自己带来的女孩,别让她再想来拔我的羽毛。” 国正邦事不关己地耸耸肩膀,又故意道:“张思莹,去找鹦鹉玩。” 张思莹高兴地点了下头,便朝鹦鹉跑去。 “臭小子,我这辈子跟你没完。”鹦鹉咒骂几句后,竟然从门口飞出,停在院子的松树上。 老虎消遣着说:““林”平日张狂惯了,想不到竟会遇上克星啊!” “可不是吗?除了山无棱外,根本没人治得住他。”望风也附和几句,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可是那脸上却多了几处淤青。 史特龙看见了国正邦脸上的伤势,歉然道:“阿邦,真是抱歉,山姐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只是小伤口。”国正邦并不介意,反而问:““风林火山”?望风、林、老虎、山无棱,你们该不会就是……” 老虎和望风同声道:“正是!” 国正邦又看了林一眼,问:“那他就是林啰?” “说对一半。”望风对外头躲在松树上的鹦鹉比了比,道:“那头鹦鹉才是真正的林,不过也是半个。” “那头鹦鹉是半个林?”国正邦一脸不信。 “那只臭鸟和这个人加起来才算完整的林。”老虎搭腔道:“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有林清楚。” “阿邦,鹦鹉不跟我玩,帮我抓。”张思莹睁着朦胧大眼,一脸委屈说着。 “小姑娘,我帮你。”老虎先要张思莹躲在拉门后,接着大喊了一声,“臭鸟,开饭啦!” 鹦鹉一听见那几个字,就从树上火速飞下,刚要窜进屋里时,就被躲在门旁的张思莹两手抓个正着。 “谢谢疤脸大叔。”张思莹把鹦鹉抱在怀里,高兴地雀跃不已。 “死猫,竟然敢诓我,给我记着。”鹦鹉知道受骗后恨恨骂道,不停挣扎着,却又不敢伤到张思莹,也自然无法逃开。 老虎、望风莫不开怀大笑! “小猫,你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山无棱无巧不巧地正好出现,像是表演杂技似的,一手端着锅子,另一手则拿着几碟小菜,然后看了国正邦一眼,道:“醒啦!” 国正邦点点头,可是下巴的伤却抽痛几下。 山无棱看了张思莹一眼,只见那个天真的小妮子正把鹦鹉当成了玩具,不时要鹦鹉学话,又把玩起身上的羽毛,弄得鹦鹉惨叫连连,却不敢反抗。 “思莹来,那头臭鸟有什么好玩的,等会儿陪山姐逛街去。”山无棱招了招手。 张思莹乖巧地应了一声,才不甘愿地放鹦鹉离开,然后来到山无棱身边坐着。 “好可爱喔!”山无棱将张思莹搂在怀中,又搓又揉的好不激动。 “山姐……好难过……”张思莹小声地说着。 “对不起啰!山姐太激动了。”山无棱又揉揉张思莹的头发,才替所有人盛饭,可是轮到望风时,却冷冷道:“你今天没饭吃,给我面壁去。”显然是对内衣遭窃一事还耿耿于怀。 望风苦着一张脸,不敢多说什么,当真找了一堵木墙开始“面壁思过”。 老虎不禁有感而发:“小邦子,谁都可以得罪,就是别惹上女人啊!” 国正邦深感认同地猛点头。 可是山无棱听见此语,冷眼看向老虎,道:“小猫,你是不是也想挨饿?” “哪有这回事!”老虎连忙捧起饭碗,埋首吃饭。 “小猫?”国正邦见老虎、望风等人遇上妖鬼时一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模样,却偏偏被山无棱吃得死死的,不禁大感好笑。 “小猫是你可以叫的吗!”老虎瞪了国正邦一眼,举起自己长满厚茧的拳头作势威吓。 这时,鹦鹉抱怨着:“山姐,你也太宠那个女孩了,看看,我亮丽的羽毛都快被拔秃了。” “你如果敢欺负思莹,就别想吃饭,吃虫去吧!”山无棱推了下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神光。 而史特龙,那个大个子也缩在桌边,闷声不吭地扒着饭碗,可是从表情看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山无棱轻声问:““公义”,叶老板要你来学功夫是不是?” “是!” “你跟叶老板听说闹得不愉快是不?” “呃……的确……” 山无棱又朝其他人问:“你们有意见吗?” “没!”所有人同声说道。 “不过我却有意见!”山无棱说出了与大家意见相左的话,从言行看来,俨然是一家之主。 国正邦闻言心中一凛,仍是按捺下心中疑问,想听听山无棱有什么看法。 只见山无棱一手环在腰际,一手托腮,道:“我们收徒都有规矩,不会因为你是“公义”就特别破例,想入“风林火山”,当然得通过考试。” 听见山无棱开出了条件,国正邦只是笑了一声,对张思莹招招手,漫不经心道: “只要肯收我为徒,张思莹当你女儿都没问题。” “成交!”山无棱一口答应。 “阿邦好过份,这样就卖了人家。”张思莹一脸不依,用小拳头不停捶打国正邦的背,却又回到山无棱身旁,拉着对方的衣袖,哀求道:“山姐,拜托你啦!” “我答应了。”山无棱对张思莹可说是百依百顺,望着她的眼神也充满了温柔。 “小邦子,用兵之道,攻心为上,这招使得不错。”老虎竖起了大拇指。 国正邦得意地挑眉一笑。 鹦鹉则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坐在旁边的林仍旧不发一语,两眼凝视户外,毫无生气。 对于国正邦的小伎俩,山无棱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一把钥匙放到桌上,道:“这把钥匙只限你本人使用,你也应该知道功用了吧?” 国正邦点点头,他看了下手表,发现时间也差不多了,连早饭也没吃,起身后道:“我还得上课,先走了。” “早去早回啊!”老虎咧嘴一笑,随手挥了几下。 “再见!”张思莹挥手道别。 国正邦来到纸门前,将钥匙随手插入,那纸门上便多了个钥孔。 山无棱对着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把张思莹的眼睛遮住。 面壁的望风也转过身来,与众人互看一眼。 史特龙还是不吭声地猛吃饭。 正当国正邦把门拉开时,他突然感受到一股足以惊天动地的气息,森冷如刀,又汹涌澎湃,从四面八方从自己的方向袭来,令他心中为之一惊。 背后的四人,眼中迸出了一道神光,浑身的杀气朝国正邦不住送去。 史特龙依然若无其事,可是握在手中的饭碗却紧了紧,还捏出了一道裂口。 “我先走了。”国正邦拉开纸门,消失在众人面前,似乎不被杀气所慑。 待国正邦走后,四人都收起了身上的杀伐之气,老虎更说道:“小邦子见过大场面,这招不管用了。” 话虽如此,仍有许多久经阵仗的灵动人无法过得了这一关,吓得双腿无力,抱头鼠窜。 望风则恭维道:““公义”果真不同凡响。” “我看是傻人蠢笨吧!”鹦鹉啐了一口,问:“山姐,你怎么看?” “他虽然古灵精怪,小聪明一堆,但这份定力应该不是偶然。”山无棱放开了遮住张思莹的手,嫣然笑道:“这只是开始,反正机会多的是。” 藉由钥匙之力来到学校后,国正邦则在心中暗忖:差点吓得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