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现在就想用。” 岑瑾掏出纸巾,“给,先用我的吧。” “不,我不用这个牌子,谢谢。”思停摇头。 “啊?纸巾还分牌子?”岑瑾瞪大眼睛。 思停嘴角一抹不屑的微笑,“所以,你不想去是么?不去也没关系,按原计划绝jiāo好了。” 岑瑾咽了口苦水——人生是怎样一夜之间跌入谷底?!她举手:“报告老师,我想上厕所。” 起身的瞬间,思停说,“要快哦,我只能等五分钟。” 岑瑾迈开大长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买一包纸巾,妈蛋,跑运动会都没这么拼命。 终于气喘吁吁坐回思停身边,把纸巾放到她桌上,刚好五分钟。 思停心里暗笑,仍一脸傲娇。 一天,数学老师讲解一道很难的题目,写了满满一黑板工整的板书,同学们都在奋笔记录,思停道,“岑瑾,你去擦下黑板吧。” “什么?”岑瑾停笔,目光中带着惊恐。 “我说,你去擦下黑板,这样老师才能接着写啊。”思停气定神闲。 “拜托,是说让我为你做事,没说耍我吧?” “哦,那是我错了,绝jiāo吧。”思停冷脸。 岑瑾忙道,“这个真没法做,换一样行吗?” “不用了,没兴趣。”思停扭过头去。 “喂喂,加罚,加罚还不行吗?这次不算,换我延期一星期行不行?”岑瑾去拉思停衣袖。 思停抬眸,“延期一个月。” 岑瑾咬咬牙,“好,一共不就两个月么,多大事儿啊!” 思停忍不住捂嘴笑起来,岑瑾斜眼看她,什么变态爱好,这个篮球砸的代价有点大。 “喂,岑瑾,你家住哪儿?”思停有天忽然问。 “星海花园。”岑瑾说。 “你每天怎么回家?” “有时坐公jiāo,有时打车。” “那正好!我家在建工小区,门口刚好有公jiāo开到星海花园。”思停道。 岑瑾直觉脊背发凉,看着她没说话。 “以后你每天放学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家很近的,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思停知道自己笑得很甜。 “我…我…”岑瑾还在揣摩思停背后的企图。 “主要是我书包好重,每天背回家真的好辛苦,你就帮帮忙啦。”思停知道自己说的楚楚可怜。 岑瑾想来想去,憋出一句,“那好吧…”,心底对自己涌出无限同情。 从此岑瑾每天晚上背着两个书包,跟思停走上二十分钟,把她送到楼下。 “路思停,你每天回家要看多少书,书包怎么这么重?”岑瑾皱眉抱怨。 “虽然看的不多,也还是带回去比较安心。” “自欺欺人。”岑瑾嗫嚅。 “怎么,嫌重啊?我每天背都没嫌重,你个子这么高,就当锻炼身体,不用谢我。”思停大义凛然。 岑瑾翻了个白眼,“带这么多书,一道三角函数还是错了三次。”这句话说出来,心里慡多了——虽然小小声。 “是啊,我基础差嘛,所以更要多看书多学习,谢谢你支持哦。”思停抬眸,冲岑瑾一笑。 算了,谁美谁有理,人家笑那么甜,出点力还能有什么脾气岑瑾一声叹息。 “喂,你说的公jiāo车在哪儿?”岑瑾把书包递给思停,没好气地问。 “就在西门那边——哎呀,车来了看见没?快跑快跑!” 岑瑾已像风一样窜出去,思停在身后喊,“拜拜!明天见!” 站在二楼窗口,向小区门外看去,公车已驶远。思停有点小开心,其实这个冷面学霸捣蛋大王,还是满有趣的么。 她至今犹记岑瑾邀她打球时,那一挑眉的俊秀,在太阳底下,像一口冰凉的雪碧,让她心底扑落一下。 还有岑瑾每次体育课回来,气喘吁吁坐到身旁,抽出湿纸巾擦手,纤长的手指,一根根仔细拭净。 或者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半瓶,隐约有汗气,带着皂香的暖意,思停故意不看她,心底有种异样。 自从签了“卖身契”,两人越来越熟悉,思停已将奴役岑瑾视为人生乐事,而岑瑾每次听到思停叫她都寒毛直竖。 “岑瑾,你为什么愿意答应我的不平等条约?”思停有天忽然问。 岑瑾楞了半晌,只吐出一个字:“哈!” “哈什么哈,问你话呢!” “我今天第一次知道它是不平等条约——不对啊路思停,你不是说我砸伤了你很严重,卖身一个月都算便宜我吗?现在承认不平等了,良心发现啦?” “没错啊,就是因为便宜你,所以不平等——对我不平等。” 岑瑾连连摇头,“你们女人的报复心、控制欲、巧言令色、心狠手辣,实在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