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吗?秦婉还在奢望,即便不能嫁个好郎君,也要给自己扳回面子。可能吗?狗改不了吃屎!”王贵妃端着茶出来给皇帝。 “反正让她去折腾,折腾累了,也就认命了。”皇帝接过茶水喝了两口,靠在那里悠悠叹了一声,“她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是她自己不争气,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活该!”王贵妃鄙夷地说。 “是啊!”皇帝拍了拍王贵妃的手,“她不该在退了太子的婚之后,再打老二的主意。成运要大婚了,成遥的婚事,你怎么看?” “何佩蓉这孩子,您还是觉得不行吗?” 皇帝原本还是希望太子能继位,但是季成运太让他失望了,现在看来确实要把眼光放在其他人身上了,他说:“既然你和老二都看上何家这位姑娘。这个事情朕就让皇后去做了。” 王贵妃斜坐在皇帝身边,把头靠在皇帝的膝盖上:“三郎待我还是一如往昔。” 皇帝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虽然头发少了,还有了白发,这个女人陪着他经历过风霜:“朕自然会对你一如往昔。” 第二日,皇帝去找皇后,皇后听见这个消息,心头却是恨杀了那王贵妃。靖王有了何家的势力,她的皇儿岂不是少了一份胜算? 只能qiáng颜欢笑:“也是姑娘喜欢,何家姑娘实在是率性了些。” “你去办就是了。”皇帝知道她不乐意,不乐意又如何? “是!” “太子大婚,你这里务必要操持得jīng细。” “妾知道了。” “哦,秦婉好歹占着朕的义女之名,不能拿她当定远侯府少夫人的身份看待。还是要特地请她。” 皇后听皇帝这么说,就知道皇帝的意思了,其实不过是为了让秦婉看一看太子的婚礼有多盛大,让她心里膈应而已。 “妾自然知道,婉儿夫妻那日进宫来作为至亲安排。” “如此便好。” 这样秦婉收到了宫里请柬,原本她应该出现在秦家嫁女的现场,但是她成婚那日与西府里已经决裂,没有请西府的人,西府自然也不会请她。原本这一次,不过是跟着普通的勋贵一般就吃个喜酒。没想到被安排到了内廷,甚至要看季成运挑红盖头。 皇帝心量之狭窄,真的就跟条小沟渠似的,呸! 皇帝跟太子一提,季成运固然恨皇后多嘴多舌,却也嫌弃秦姝连这点事都办不成。秦婉大婚比她难多了,不也办下来了? 虽是如此,他还是去了趟秦家,进入秦家却见秦家的下人如同陀螺一般都没得停歇。秦姝越发瘦弱,抱着个暖炉在那里咳嗽,看着礼单账册,满脸忧愁。 秦姝听季成运说:“给你两个宫里的老人,在你身边帮衬着,不要大婚之日,给我出什么丢脸的事。” 秦姝落胎之后,一直忙着出嫁之事,都没有好好养过病,这些日子身上还淅淅沥沥不gān净。已经是熬空了心血,却还被他这般说,横竖不满意,心中难受,脸上难堪。 季成运扔了两个人过来,两位嬷嬷是过来张嘴皮子说这个不对那个不行,不是来gān事儿的,秦姝还得对她们恭敬着,日日都是错,天天就没有个对的时候,秦姝终于累得病倒,太医来看,匆匆去报给秦贺永。 秦贺永才知道女儿落了胎,身为东宫主位,居然出了这等事?即便弄出这个事的是太子,可到底坏的名声却是自家女儿。秦贺永怨怪秦姝,为何要让太子胡来,秦姝是有苦说不出,凭什么这种事情都是她的错处? 说是将养,不过晌午时分能够歇一歇,秦姝靠在罗汉chuáng上,手里抱着手炉,身上盖着灰鼠毯子,闭目养神。 身边丫头来报:“姑娘,柳姨娘来见。” 秦姝顶顶烦这个柳姨娘这个妖jīng,仗着年轻漂亮,整日勾着她父亲,如今肚子里又有了孩子,更是越发没有了规矩,甚至跟张姨娘抢班夺权起来。 秦姝坐了起来,丫鬟替她整理了鬓发,她说:“让她进来。” 柳姨娘从外头进来,进门之后,丫鬟将她的披风取下,上身水红色的锦缎小袄,掐了一条细腰,下头灰色马面裙,曲线玲珑,娇媚可人。 “给大姑娘请安!”自从与秦婉闹翻,府里头如今都叫秦姝大小姐,下面几个庶出的姑娘也都升了一个排位。 “罢了。” “大姑娘,脸色还是有些不好。也不好好调养调养,若是进了宫中,如何能给殿下诞下子嗣?” 秦姝听见这话,心头烦躁:“不劳你费心。” 看秦姝这般说法,柳氏自己也不过是个姨娘,虽然得宠,却也没有越过主子小姐的去的,她只能切入正题:“老爷觅了几个温柔勤快的婢女,让姑娘带进宫里,也能在宫中帮衬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