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清嘶吼出声:“你比不过我!你永远比不过我!” 谢长寂不说话,长灯摇曳,他看着温少清,只道:“看在你救过她的份上,今夜饶你不死。” “你……” “温少清,”花向晚终于出声,“若你再不走,”花向晚转头看向他,“我便不会再帮你了。” 温少清听到这话,愣在原地。 花向晚朝他抬手:“把合欢宫的令牌还我。” 这是她当年给他的。 温少清听着这话,他抱琴不语。 花向晚提声:“还我!” 温少清不说话,片刻后,他笑起来:“好。” 他伸出手,一把拽下合欢宫令牌,盯着花向晚:“花向晚,你不要后悔。” 说完,他将令牌狠狠摔在地上,转身离开。 “还有,”走出院落之前,他突然想起什么,“今日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们成婚之日,”温少清转头,笑了笑,“我必来观礼,顺便,看看有人送你们的大礼。” 花向晚没有说话,温少清说完这句,便提步离去。 谢长寂看他走远,目光落到地面令牌上。 花向晚觉得有些难堪,她弯腰想去捡起令牌,但还没碰到令牌,令牌瞬间便成了飞灰。 花向晚动作一僵,察觉谢长寂应当是生气了。 谢长寂垂眸,轻声道:“夜寒风重,回吧。” 闻言,花向晚点头。 她跟在谢长寂身后,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道歉,毕竟无论谢长寂出于什么里有过来,今日之事都算是踩了他的面子。 “那个,不好意思,是我没处理gān净,给你添麻烦了。” 谢长寂不说话,花向晚解释着:“少清性格有些偏激,但他人其实是不错的,这些年帮了我不少,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冒失,本来是想和他说清楚的。” 两人说着,走进屋中。 屋内暖洋洋一片,谢长寂将灯放在旁边,花向晚酒已经醒得差不多,她也觉得今夜之事有些尴尬,承诺着:“日后肯定不会有此事了。” “花向晚,”谢长寂突然开口,他抬起眼,平静看着她,“三年是不是太短了?” 花向晚有些茫然,片刻后,她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他们当年在云莱相处,从相识、成亲、到别离,不过三年。 她垂下眼眸,温和道:“对于修真者来说,三百年都是微不足道。” 更何况三年? 谢长寂听着这话,微微垂眸。 两人静默着,花向晚想了想,转头去净室:“我先去洗漱。” “花向晚。”谢长寂又叫住她,花向晚回头,看见灯火下的青年。 他白衫敞开,露出他宽阔的胸膛,整个人好似美玉雕琢,没有半点瑕疵。 常年习剑,清瘦却不失力量,此刻静静站立在那里,便有独属于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果你想修复金丹,”他平静出声,“不要有别人。” 花向晚愣愣看着他,就看谢长寂抬眼:“没有人比我更好。” 第27章 夜深露重,西境各宗彻夜不眠。 谢长寂入主合欢宫的消息一夜传遍西境,扰得西境众人揣测纷纷。 鸣鸾宫中,女子素衣玉簪,正提笔在书桌上作画。 一位黑衣人修士跪在地上,恭敬汇报:“温少清本是打算带五千人给花向晚的夫君一个下马威,结果谢长寂出现,反将温少清的脸打坏了。” “确认打在脸上?” 女子在画面上勾勒出一朵艳丽的梅花。 黑衣修士应答:“对,用桃枝打的。” “那看来,他是对花向晚真的动了情。” 女子说着,涂出一根树枝:“后来呢?温少清不可能就这么罢休。” “他夜里去了合欢宫,差点被谢长寂杀了。” “谢长寂敢杀他?”女子诧异。 黑衣人点头:“谢长寂曾经屠了一界,杀孽非常,似乎有些不管不顾,若非花向晚拦着,已经杀了,温少清走之前,说要给他们大婚送一份礼。” 这话让女子来了兴趣,她抬眼看向黑衣人:“什么礼?” “不知。” 黑衣人摇头,女子想了想,轻轻一笑:“好歹是我的未婚夫婿,我得帮帮他。你今夜过去——” 女子抬头,清雅的眉目间俱是温和,仿佛是在吩咐什么救济灾民的好事。 “把薛子丹的‘云烟’jiāo给温少清,告诉他,若天剑宗的弟子死于花向晚情人之手,那么,这门婚事,也就成不了了。” 听到这话,黑衣人微微皱眉,他抬头,似有迟疑:“若谢长寂发了疯,直接杀了温少清怎么办?” “不会的。”女子声音摇头,“花向晚不会让谢长寂杀了温少清,若温少清死了,我们即刻联合清乐宫前往魔宫,请魔主出手,联合西境全宗,立斩谢长寂。花向晚不会让合欢宫陷入以一宫之力对上整个西境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