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结束,再也不用看我刨土了。” “不刨了?”习惯了看猛禽挥锹抡镐的佟小南,一时还有点不太相信。 “嗯,接下来就是播种,”束放破天荒地开起玩笑,“你们可以看我解锁新姿势了。” “赶紧吧,”聂冰原一个云种田的都等不及了,“再磨蹭磨蹭下一个冬天都来了。” 佟小南隔空都能感觉到束放的好心情,对这一阶段的满意和下一阶段的期待,简单而直接,纯粹得甚至带一丝孩子气。 聂冰原本来还想看看怎么播种,余光瞥见佟小南侧脸,好么,比自己还兴致勃勃。 上课怎么没见你这么专心。 “走了。”聂冰原跟束放打招呼,肩膀撞的却是佟小南。 “现在就走?”佟小南意犹未尽,看看时间,“才一个小时,托尼老师剪不完几个。” “谁说的,托尼老师五分钟一个,坐下,围上,剃完,走你。” “你还能编得更离谱点不?” “胖胖蛇说的,无他,唯手熟尔。” “……” 扶着锄头休息片刻的猛禽,感觉自己听了一段加密对话:“托尼老师是?” “学校理发店,今天是这学期第一次开张。”佟小南看向束放解释,下一秒忽然“哎”了一声,又转向聂冰原,说,“我一看束放就想到许焰,一想到许焰就想到他那一头粉毛,作为北极熊,你要不要也染一头白毛试试?” “……你的联想还真是一点都不牵强,”聂冰原伸手抓住帝企鹅后衣领拎到自己面前,鼻尖对鼻尖,“听好了,门儿都没有。” 佟小南往后挣了挣,锲而不舍撺掇:“试一下,说不定颜值逆袭呢。” “普通变帅叫逆袭,帅哥变帅没意义。” “帅只是最低标准,真正有魅力的是气质,气质懂不懂?” “白毛就有气质了?” “冷清,孤寂,特立独行。”佟小南随口掰了几个词儿,心里想的是反正都比憨憨强。 不料聂冰原没有继续斗嘴,而是皱眉了半晌后,很不情愿地问:“你喜欢那个调调的?” “喜欢”两个字让佟小南心颤了一下,如果眼神能转文字,他瞳孔里现在绝对映着“做贼心虚”。直到看见聂冰原陷入纠结的眉宇,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根本不是那层意思。 白毛什么的,帝企鹅只是闹一闹北极熊,可北极熊好像当真了。 “喜欢个屁,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佟小南没好气结束话题,以免明天一早真从对门看见个白脑袋。 聂冰原松了一大口气:“这就对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要的就是原生态,别学火烈鸟。” “他不是染的。”一直安静休息的束放,忽然隔空插话。 聂冰原没听清,转头以眼神询问。 “许焰不是染的,天生就那个发色。”束放又更清楚明白地说了一遍。 北极熊和帝企鹅面面相觑。 “发色随科属毛色”这种现象有,但很少见,反而最近十几年将头发染成自身兽毛或羽毛的颜色,成为一种昂贵的时尚,加上许焰花钱又大手大脚,平时吃穿用都是好的,他们想当然将对方那一头粉毛归类到追求潮流。 不过更让佟小南意外的是,这事儿他和聂冰原都不知道,束放居然知道:“许焰跟你说的?” 猛禽点头。 佟小南默默将目光转移,再次看向花坛上的“香气四溢午市套餐”…… “你俩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聂冰原早就觉得奇怪,“他不是最烦猛禽吗,之前我和小南喊他过来看你种田,他动都不动。” 束放说:“相处相处就好了。” 这答案简单得差点把北极熊闪着:“就这样?” 束放没再说什么,休息完毕,从田边的袋子里——还是初相识那个黑色大袋子——拿出种子,正式开启下一步骤。 被遗忘的北极熊,只能跟帝企鹅探讨:“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佟小南望着试验田里重新忙碌的身影,不知怎么好像理解了束放的心情:“有些东西是会想要藏在心底,不跟任何人分享的。” 说这话时,似乎有什么情绪从佟小南侧脸一闪而过,聂冰原捕捉到了,却读不懂,下意识就问:“你也有?” 也有藏在心里的东西吗。 佟小南转头,抬起下巴,气势上弥补身高差:“有,可多可多了。” “操,故意的是吧,”聂冰原一把将人拽过来,夹到胳膊底下照着脑袋一顿揉搓,“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对我隔层肚皮,还是人吗……” “你他妈轻点——”佟小南挣扎不脱,只能去抓头上肆虐的熊掌,否则不等去理发店,毛儿就都被胡噜光了。 试验田里的束放不受干扰,又在土里放好几粒种子。 但两道公式已经在他认知里渐渐成型——1只帝企鹅 1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