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侦探男起身走了出去。700txt.com 阎宅,书房里。 “打算怎么审问我!”阎博公的书房任谁都想象不到的古韵古色,从地板的颜色到身后的书架,身后的书架完全仿造皇上爷御书房设计的。 书桌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尽是文人雅士的墨宝,其中以汉末的张芝,东晋的王羲之,王洽,以及唐代的张旭,最多出现的是怀素和尚的字。 从这些书法,由见得草书乃阎博公的最爱! 书桌上,青色蛟龙镇纸下的白色宣纸上,‘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十个大字如惊龙闪电般盘于纸上。 阎博公的草书,懂书法的一眼就看得出他习的是怀素和尚的字,字迹清瘦见形,字字相连处亦落笔清晰! 阎狼信步走到父亲书桌前,怔怔看着书桌上的十个大字,良久,从手中的盒子中拿出一只五六岁小孩子巴掌大小通体血红的火麒麟镇纸。 “唉唉,你小心些!” 阎博公是这方面的行家,就这玉,他打眼就知道这可是块上千年的古玉,通体血红,毫无杂质。看着儿子这么不爱惜的就拎出来,真心疼死他了。 “我在泰国遇袭了,证据指向你!”阎狼双眸冷鸷的看着书桌对面的稀罕着这麒麟镇纸的父亲。 阎博公倏地抬起了头,眼中腾起一层氤氲。 客厅里,游敏之手脚冰凉,坐立难安的看着书房的方向。 有一秒的时间,狄笙真想跟阎狼说不查了,她从来没见过阎狼进过阎博公的书房,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错觉。 “嘭!” 书房里什么东西翻到的声音让客厅的人蹭地站了起来。 ------题外话------ 到底是谁呢? ☆、098 谁去过车库(意外) 书房里声响过后,只听一句中气十足的吼骂声过了良久传出来:“你混账!” 阎博公满脸涨红,仿佛被揭开了深埋许久的不能为人所知的隐疾一般,气愤中明显气势略略低了些,阎狼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冷鸷的眼神中带着一抹不屑,这抹不屑猛地刺激的阎博公指着阎狼的右手颤抖的不成样了。 “您出去让阎绅进来吧!”他不想跟老爷子继续下去,继续也无用。 阎博公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阎博公挪不动腿的样子,他眉头一蹙,伸手按下了呼叫件,“李秘书,进来扶老爷子出去!” 李立伟面色微沉,阎绅一惊,“立伟,怎么了?” “四少爷让我进去扶老爷!”这话一出口,客厅里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游敏之抓着狄笙的胳膊的手紧了又紧,脸色苍白一片,这个小祖宗到底要作什么啊! “老四要干什么这是?” 阎绅蹭地站了起来,看那劲头有股子长兄的威严。 “老大,嘛呢这是?老头子还在呢!”阎缙不屑的撇了撇嘴,老头子还没死,你这要搞什么?搞长兄如父? “这审讯的事情可是老头子答应下来的,就是老四把人气死了,那也是他该受着的,他不就是这样教育我等纨绔子弟的吗?”阎缙意有所指的说着,‘纨绔子弟’全京都城谁不知道阎家的纨绔子弟是他三阎王阎缙,可他这话说的,阎绅却一句反驳都没有,可见…… “老三,你给我闭嘴!” 游敏之胸口嚯嚯地一阵阵地疼,她知道老三是为老四好,可这熊孩子说话,嘴上就是个没把门的。 “儿臣谨遵母后大人凤命!”阎缙痞了吧唧的止住了话,眼神却依然戏谑似的看着大哥,好不令人作恶。 宋淑梅敢怒不敢言,这个家里,他最怕的就是这个活祖宗,可千万别让他咬上了,咬上了,那破裤子缠腿他能活活把人缠死。 阎逊扒拉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生生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李立伟起身朝书房走去,刚走到书房门口,咔嗒一声,门锁解开了,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书房里,老爷子最爱的古木茶几翻到在地,老爷子就站在茶几旁,一眼看得出,这古木茶几是老爷子推到的。 书桌前,阎狼把玩着他从泰国带回来的火麒麟,厉眸锁着老爷子的那十个子字,那表情,仿佛这是个字里蕴含着什么玄机。 “爸,你老了!” 被李立伟掺扶着的阎博公猛地顿住脚,回头看向依然目光锁在他墨宝上的儿子,李立伟眉心一蹙,随着老爷子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记得书桌上是老爷子的今天早上写的是个大字,好像是‘势来不可挡,势去不可遏!’ 刚要转头,只见他随手拿起老爷子的字放在了旁边的废纸篓中。 看着他那种嫌弃的动作,老爷子气的腿都哆嗦了! 阎博公的字在书法界可是出了名的‘阎怀素’,他临摹的怀素的字,在怀素的放荡不羁中又多了几分苍劲,若非名家,绝不可能看出他跟怀素的区别。 书法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现如今竟让阎狼批的一文不值似的,还一句‘老了’一语双关! 阎博公一把拂开搀着他的李立伟,怒气冲冲走到书桌旁,刚要理论,只见阎狼研磨,铺纸,提笔挥毫动作一气呵成,同样的‘势来不可挡,势去不可遏’,在他笔下竟别有意味,不同于阎博公如蛟龙飞天般流转腾挪,阎狼的字猛一看纵横挥洒,如行云飘渺般空无虚旷,细看中却气韵深藏,苍劲有力! 洞达跳宕,刚柔并济,实属书法上层,墨宝中不可多得的极品! 李立伟眉头紧蹙,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阎狼挥毫,暖黄古朴的灯光下,一身黑色西装,右手挥毫,苍劲有力,竟有种帝王的霸气! 老爷子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这老小竟在他眼皮底下习得这么一手好字。 “显摆!” 扔下两个字,老爷子微微有些不舍的离开了书房,也没用得上李立伟的搀扶! “老大,去吧!”老爷子一想到阎狼的话,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淹没了,他让李立伟留在楼下等待‘审讯’,自己上了楼,内心隐隐有些不平静,他果真老了吗? 阎狼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展示他的书法,他想要表达什么? 是要告诉自己,他同样深不可测吗? 一个人敢毫无顾忌的告诉自己,他遇袭了,并且直言不讳地说查出的证据是指向自己,他是太傻,还是太自信?又或者,他觉得不会是父亲所为? 毫无疑问,阎狼是自信! 不错,泰国的枪击事件就是他指使人去做的,这也只是给阎狼一个警告而已,因为他碰触到了不该碰触的东西! 阎狼的‘老’字真正说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说他疏于管理露出蛛丝马迹,让阎狼的人查到了事情是他所为?还是说他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故意露出马脚,一手离间计,让阎狼愤恨父亲,父子反目成仇? 他现在大脑混沌不清,阎狼的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至今不清楚,还是他真受了离间计的影响打算破旧立新,成为当家家主? 阎绅看了父亲的背影一眼,捉摸不透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进书房,书桌前的隔帘已经放了下来,隔帘后,阎狼挥毫的身影隐约落尽阎绅眼中。 阎家人,即便是阎古语也已经习毛笔字快三年了,唯独阎狼,从小得了那毛病以后,没有人强迫他习字,竟不知,他居然会写,虽然离得甚远,隔帘错落间,隐约看得到笔尖苍劲的字体。 “从公司出来到回家期间的两个小时,你去了哪里!” 阎狼的声音透过隔帘传了出来,清冷中带着让人不得不臣服于他的错觉。 “我去了……老四,我是你……!”刚要吐口的阎绅忽然觉得自己怎么跟犯人似的?更何况这是属于自己的隐私,他作为长兄凭什么要接受这种无理的审问。 只是他忘记了,这是老爷子答应下来的,更何况,像阎家内部的事情,警察谁敢过问?除非哪天阎家在京都城不行了。 “刚才出去的是我父亲!” 阎狼打断了他的自以为是,淡淡强调了一句。 “养老院!”他不甘心的说道。 “一直在里面吗?” 这个养老院阎狼也知道,是他家老大创办的,但是,仅为了一个人,他的姨妈,谢慧倩! 谢慧倩今年五十五岁,比阎博公的第一任妻子谢慧思小十六岁! 当年阎博公娶谢慧思的时候,谢家已然衰败,她是携带自己年仅三岁妹妹嫁进来的,那是她已经怀有身孕,生下阎绅后,医生说是产后抑郁,整日郁郁寡欢,倒是跟阎怡凤挺聊得来。撑到阎绅十五岁,她如若油尽灯枯般撒手而还,当时的死相听说很恐怖,只有谢慧倩见到了,也是那次,谢慧倩莫名的疯了! 一直到阎缜进门,阎绅才明白,母亲的郁郁寡欢是因为父亲在外面早就有了另一个家。 谢慧倩在精神病院治呆了整整十五年,才被阎绅接了出来,这时候的谢慧倩已然成了痴傻之人。 阎家她根本就不能进,一看到苍山,她就浑身发抖,阎绅只得依着医生的建议,为她建造了一所养老院,让她跟孤寡老人一起过最平凡普通的生活 医生的意思是让她远离尘世的那些烦躁,去过乡村的那种普通的生活,平静她的内心,驱逐她内心的恐惧。 有时候,阎绅就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惧,能把一个人毁了!他试图问过,每一次都是以谢慧倩的疯狂的歇斯底里结束。 “一直在!”他每周去看谢慧倩三到五次,除了不过夜,每次呆的时间长短不一。 看着阎狼没说话,他淡淡加了一句,“监控器可以证明!” 这要是狄笙在的话,估计得喷笑出来,听这口气,阎绅也是被气的不清。 阎狼眉头一挑,那意思仿佛再说,我没有不信你! 这表情差点儿让阎绅绷不住开口破骂。 “开车送你来的年轻人是谁?”阎狼没理会阎绅,低头审视自己的字,宣纸上,‘绅,缜,缙,狼’四个字,他别有意味的品着,嘴里的问题仿佛只是不经意间问道。 “司机!”阎绅微微有些发窘,他此时终于明白老三的那句‘纨绔子弟’的含义。 “奚梦的弟弟,奚坤?”阎狼眉头一挑,冷眸从字上移到了阎绅身上。 “阎狼,你不要太过分,不要借着调查这件事情的名头查自己家人的隐私!”阎绅顿时羞恼成怒,这件事情,他相信,他自己做的很隐秘,既然阎狼居然查到了,这样的阎狼,让他隐隐不安! 此时,他倏地想起老爷子的发怒,是不是他同样洞察了老爷子的隐秘之事?可是老爷子出来时的神情,似乎又看不出什么。 “他曾在车库逗留了十五分钟,就这点,足以把他定为犯罪嫌疑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出口,一句话堵上了阎绅恼羞成怒,他没这个时间去调查他的隐私,如果不是这个人好奇的跑进了车库,他如何能去调查他? 阎绅猛地抬头看向阎狼,眼神中带着懊恼,似乎感觉到自己冲动了,急切地解释道:“老四,我担保,他绝对不会做这件事情的!” 从阎狼到老四,这称谓的变化,以及他微微伏低的姿势,阎狼脸色沉了下去。 他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我同样不希望有‘家人’调查我媳妇的事,大哥,我觉得你应该明白!” 阎绅额头上浮上一层汗,阎狼这话一出,他知道了,宋淑梅肯定找人调查了狄笙,但是以他对宋淑梅的了解,以及他对老四的了解,目前,宋淑梅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要不然老四定然不是现在这个状态。 “我知道怎么做了!老四……”阎绅说了一半儿看着阎狼,那其中的意味他知道阎狼明白。 “我对那些没兴趣!”阎狼提笔继续写字。 “老四,我知道你,只是,你三哥,你三哥他向来听你的,这件事情,他应该也知道,所以……” “那就收手调查三嫂的事情!不过,这个我帮不上忙,三哥更听三嫂的!” 阎狼示意他现在可以出去了。 阎绅微微尴尬,推门走了出去。 阎缜倒没等阎绅开口,提步走了进去。 书房里,阎狼已经收起了帘子,桌子上仍摆放的是老头子的墨宝,倒地的桌子依然在地上躺着,阎狼坐在书桌前面的客座上,阎缜扶起桌子,转身坐在了茶几前的沙发上。 “问吧!” 阎狼手里把玩着一个很小的东西,屋里灯光有些暗了,他离得稍远没看清。 “昨天二哥有没有去车库?”阎狼直奔主题。 “去了!”阎缜表情很淡定,没有对阎狼的这个问题感到意外。 “什么时间?”依然清冷的没有波动的声音。 “应该是凌晨十二点半左右!”阎缜看了阎狼一眼接着说道:“安淳的事儿你二嫂不知道,之前我也不知道,晚上因为司机出车祸,老爷子让人查到医院,这才知道阎策家的出了车祸,约莫着十一点五十点左右,我见你二嫂睡熟了,我下楼给阎策打电话,当时大厅只亮着门口的地灯,我习惯性的去了小客厅的落地窗前,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我刚收了手机,一抬头我隐约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走廊上匆忙走过,下意识地,我跟了上去。 但是当我出去的时候,人影早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沿着走廊又走了一圈,正打算回屋,车库的灯亮了,当时我没多想,回了屋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因为车库的灯是连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