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纯净,特别是不下雨的时候,又蓝又矮,白云棉花糖似的。欧阳睿被晒得暖洋洋的,直到被人喊过去看手相。 ketut lyier 简单问过他几句就拿起他的手开始做palm reading,“you will have a good life, a good couple. whatever you are experience right now , don’t lose hope. you will find him, or he will find you, you guys will reunite.” 欧阳睿心想,果然,都是说的好话呢。这种,以后不灵验也没法找他算账,灵验了反而感谢他。由于没有信过任何宗教,他有些情绪低落,像是一张纸被戳破了似的。他和谢榕励都分手了!几个月都没见他联系过自己,重聚你妹!想着想着,他就从低沉变成了生气,气鼓鼓地抱着二财就走了。 在欧阳睿觉怀里觉得自己鼻子有些痒的谢榕励抬起爪子给自己洗了几次猫脸。 在乌布居住挺舒适的,比起巴厘岛的中心地带库塔。这里瑜伽课堂很多,稻田也很多,猴子森林的空气好得不行,唯一的弊端是蚊子多。 欧阳睿连续住了半个月,每天早上都围绕着周边徒步。这样下来,连谢榕励都发现他的气色好了太多,仿佛体内的生机重新破土一般。 离开巴厘岛的时候,欧阳睿很是不舍,因为日惹的空气并没有这边好。要不是那边的婆罗浮屠也是佛教三大遗址之一,他就不想动弹了。 但是意志力催促他,去吧,去看看吧,连同缅甸的蒲甘就可以把世界三大佛教遗址刷完了。 ☆、22 在日惹的第二天,欧阳睿整个人都恹了。这里的空气缺乏水分,绿植也没有清迈的拜县,巴厘岛的乌布多,如果在路上走一圈,会觉得自己吸进了不少灰尘。 谢榕励在桌子上看着躺在酒店床上一动不动刷手机的欧阳睿,便从桌子上往床单跳了过去。它轻盈地落在欧阳睿脚边,然后卖了个萌,“喵~喵?” 欧阳睿对二财的撒娇萌到了心底,放下手机就抱起它狂蹭。“二财是不是闷了呀,再忍耐一天哈,我有点累。” 以前出门都有谢榕励打理妥当,他最近才体会到旅行并不是只有j-i汤,或者面上多好的体验,其中会夹杂着一些辛苦,难受需要忍耐的点,还有未曾预估得到的状况。而他现在就有种体力上的疲惫感,简称赶行程的后遗症。这种,一个人出行都这样,何况那些跟团赶鸭子的。可想而知,跟团的旅行,如果全程忍受了辛苦的内容,仍旧发自内心觉得快乐和享受,其实需要很浓烈的兴趣或者某些情感满足才可以。要有那些来撑起情绪,把不好的一面给和谐掉。 婆罗浮屠的游览是连着另外一个寺庙群,还有成群结队的小学生在这里做游客的调研问卷。而婆罗浮屠下午5点,那些穿着制服的保安还是工作人员就开始赶游客离场了,除了僧人还慢悠悠地双手合十不知道赶往何处,其他人就像是被驱赶的羊群。 欧阳睿有些意兴阑珊。不知道是ketut lyier的话的原因,还是因为已经看过了吴哥,看过了崩密列,还有斯里兰卡的那些遗址。 当天晚上,百无聊赖的他带着二财去了一家沿街而开的bbq店。 欧阳睿整个人都几乎靠在栏杆上看着街上的小年轻来来往往,嬉笑打闹,时不时端起度数极低的啤酒细啜一口。这就是人世间,和他有关也无关,一撇而过的,连一丝踪迹都不会在生命里留下。 在他这桌子下了台阶,正好对着街上的那桌情侣的讨论声传来,说的也是中文,他就好奇地看了一眼。 “你看这张,就拍得很好。” 黑发齐肩,五官柔和的女人把脑袋挨在男友的肩上,左手还拿着几张照片点评。 “是拍得不错,三脚架买得好,蓝牙按钮太方便了。”该男人闷了一口啤酒驱散了燥热应道。 谢榕励在围栏上趴着,朝那边看了一眼。在火山口拍的婚纱照,倒是有意思。 “你先选选,我再加点吃的先”,该男人温柔地亲了一口女子的脸庞,转身过来想喊服务员,这时才注意到同为中国人长相的欧阳睿,还有那只肥猫。 他对欧阳睿友好地笑了笑就专心和服务员沟通了。他的女友则被欧阳睿的脸给吸引住,“你长得真好看!” 她对欧阳睿说道。 欧阳睿对她笑了笑。“你们的婚纱照拍得很有创意,也好看。” “谢谢”,对方有些羞赧,“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坐?我们是从台湾过来的,你呢?” 欧阳睿给报了个地名,没有坐过去,“我可能再坐一会就回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那也可以过来坐坐聊聊天嘛,没事的”,她非常热情地邀请他们一人一猫搭桌。 “对啊,一起聊聊天”,该男人也再三邀请道。 欧阳睿便抱着二财走了过去。 这对夫妇自带话题开关,即使欧阳睿比较沉默也不影响它们的话匣子,一个接一个话题地转着。从台湾的房价问题,到婚恋,到旅行,到人生规划……仿佛这些,在今晚的啤酒淡苦淡甜淡香之下,就只是几句言语,不疼不痒。连同着欧阳睿情绪上的y-in霾,也变轻变淡变得了无痕迹。 ☆、23 比起有谢榕励安排好的行程,这次再度踏入科伦坡,欧阳睿对斯里兰卡的印象才深刻起来。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差,汽车排放的大多是柴油燃烧过后的尾气。 宫崎骏的千与千寻的海上火车,据说就是从科伦坡到加勒这一段沿线。路上的学生几十个都穿着白白的校服,即使他们原本的皮肤很黑,整齐又有朝气。马路上的巴士前后都没有门,欧阳睿讷讷地站在酒店门口对接下来的行程毫无头绪。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拖了两天,他买了一张一等座的票踏上了去加勒的行程。实际上上了火车后,他才发现大家都是随便入座的,买几等座毫无意义。 火车也是没有门,车内还有些拥挤,这些火车轨道和火车,据说还是以前斯里兰卡被殖民的时候留下来的,所以修修补补又能将就用一年。因此他对车内环境就没有任何期待了。不过,由于他白白净净,还背着猫,拉着箱子,和周围的众人清晰地无形画出了距离,大家都给他让了让道,让这个好看的青年去找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