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打听出来之后,夏国这边彻底愤怒了。平常彼此看不顺眼的几个眼下都沆瀣一气。 冯慨之愤愤不平:“这齐国真是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敢这么瞧不上咱们!” “还是得打,打得他们心服口服!”王从武也是一样气不过,“后头传来消息,说火pào又做好了一批,实在不行咱们就拿这一批跟齐国人练练手,轰得他们屁滚尿流,叫他们知道些厉害。” 张崇明没有反驳,他也是想打的,谁也受不了被人欺rǔ至此。 打的他们心服口服?萧瑾嘴角一扯,盯着冯慨之:“冯尚书可知咱们的兵力有多少?齐国的兵力有多少?” 冯慨之一时语塞。 萧瑾冷笑:“说什么如今瞧不起夏国,就好像他们以前瞧得起咱们一样。” 冯慨之:“……” 萧瑾又瞧着王从武:“以战养战不可取,咱们就是有火pào不假,可又能有多少?只用一茬后面又不能用了,到时候我们拿什么跟齐国打?拿数十万将士的命?就凭他们,王尚书觉得能赢?一旦输了,这岂不是明晃晃地昭示世人,夏国的火pào不足为惧?” “……”王从武也无言以对,是他考虑不周了。这种不能常用且杀伤力极大的武器,最好不要持续露面,这样才能保持威慑性。 萧瑾最后望向张崇明,嘲讽拉满:“张丞相一向是最不关心这些国家大事。 怎么着,最近也被带得热血沸腾了,准备与夏国共进退了?醒悟了?想通了?这可不像是您啊。” 真要有这么明事理早gān嘛去了? 张崇明被讽刺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诚然,他一开始的立场确实说不上好。 萧瑾往后一靠,轻轻扫过三人:“有这个时间痴人说梦,还不如早些想想倘若燕国受降,咱们该如何自处!”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事儿!” 话音一落,几个人又被撵出去了。 肱骨之臣的冯慨之,深受皇恩的王从武,再加地位拔群的张崇明,一个都没捞到什么好脸色。 今儿这一出,叫他们三人彻底打破了幻想。同时萧瑾最后那几句话也让他们提防了起来。虽说燕国láng子野心,但是只要齐国愿意让步,难保他不会答应退兵。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确实无法自处。 三个人,外加一个被王从武拉过来的顾淮南。四个人姑且放下从前的恩怨,暂时冰释前嫌,不吵不闹地坐下来议事。 一张长桌,两头各坐两人,旗鼓相当。 王硕在领兵,王从武觉得他这边没人不行,拉了顾淮南撑场面。几个人还是头一次如此冷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始说话之前,气氛都一直是诡异的沉默。 顾淮南身处其中,只感觉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揉了揉额头,觉得实在没必要:“我瞧着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这就开始了?诸位有何高见?” 冯慨之放弃gān瞪眼,板着脸:“如今得要看燕国的意思。” 王从武也收回不屑的眼神,正经道:“依我看,燕国和齐国这一次的和谈成不了。” 张崇明掀了掀茶盖,波澜不惊:“不管成不成得了,都得让他成不了。” 顾淮南点了点头,他的立场跟张崇明如出一辙:“搅和是其次,燕国这边倒是可以借着陈三传些话过去,表明夏国一定支持燕国,若是燕国想战,夏国力陪到底。至于齐国,对外放出消息,就说咱们与齐国是不共戴天的死仇,非灭国不能解。若是燕国退出,夏国又执意不降,我们便联络蜀国一起进攻。” 王从武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 太无耻了? 张崇明反问:“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反正齐国的地我们是一定要拿的。” 就算不要脸,也得拿到。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更何况他们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只要不想着掐架,想出对策那也是早晚的事。 几个人商议好之后,连夜跟萧瑾那边通了气。 萧瑾见他们难得这样一条心,也就任由他们去做了。 最擅长散播消息的冯慨之跟顾准南都领命出去办事儿。 陈三收到夏国的消息之后,也是立马联系上了燕国。 燕国新上任的皇帝名唤司徒恭,年近二十余岁,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接到夏国消息后,他便搁置在旁,不予理睬。 丞相贺辞问他:“您就不奇怪夏国的目的?” 司徒恭报之一笑:“好奇什么?不过是想趁机拿一些地罢了。说什么全力支持燕国,无非也就是害怕咱们与齐国达成了协议,到时候夏国捞不到好处,里外不是人。等着看吧,这几日的和谈也不会有什么好风声,必定又是搅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