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一下,让我来看一下他身上的伤势!” 牛婷扔下了潜水绳,贴靠到了我的身边来,检查着我身上的伤势。 “要死了啊!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口子啊?!” 看着我胸口的伤口,白欣然连说话的语气都在微微地颤抖着。 “我也想要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那一个东西给折腾成了这样啊……” 不只是白欣然在颤抖着,我自己的身躯也是在因疼痛,而止不住地发颤着。 置身于龙墓江之下的时刻,我也是没有想到。 自己的伤口会被黑色棺椁里的怪物撕扯成现在这样。 我低下头去,就能够在自己的胸口之前,看到了一个大敞着的黑洞。 像是这样可怕的伤口,我完全不敢想象,自己还会有得救的机会。 “不要再说话了,我们先想办法救……” 白欣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她的言语还没有说完,我的指甲陡然一痛。 忍受不了这一份突如其来的痛苦,我大张着嘴巴,惊恐地呐喊了起来。 我回过头去,就看到了自己的指甲被秦东阳给拔了起来。 不管我发出了多么惨烈的尖叫,秦东阳只抽出了我那一片指甲盖。 “啊啊!金子啊!我看到了!” 秦东阳欢欣地呐喊着,捧着我的那一小点指甲片。 他捧着我的指甲片,就好像是在呵护着一个刚刚诞生的完美婴孩。 我那惨烈的尖叫,反倒是成了为秦东阳诞下婴孩,转身被抛弃的孕妇。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奇怪。 “快!帮我联系张先生!我要立刻检验这个金子!” 秦东阳拉扯起了牛婷,动作粗鲁。 牛婷被秦东阳这样疯癫地一拉扯,她的身躯也受之倾倒了过去。 她的掌心之中,正搀扶着我的双肩。 她一被秦东阳这样拉扯了过去,我的身影也随之摔了个跟头。 “小心点!” 白欣然惊叫了一声,匆忙地搀扶住了我的身躯。 她生怕我将自己给摔死了。 “秦教授!我们需要先来救一下林威先生啊!你看看他!他都要死了啊!” 白欣然尽力地搀扶着我的身躯,朝着秦东阳呐喊着。 “哦?林威先生这是要死了吗?” 听到了白欣然的呐喊,秦东阳回过头来,看向了我的身影。 我胸前的伤口,骇人得就像是被勺子刮了一勺的冰淇淋。 圆弧一般的伤势,看起来是无比的工整。 从他人的角度来看,我的伤口应该是相当的神奇。 可是,受伤的我完全没有任何好的感想。 我甚至是连哀鸣都发不出来了。 受到了这样沉重的伤势,我与死亡无异了。 “是啊,秦教授,我看还是可以送他到医院去抢救一下的!” 被拉扯过去的牛婷也为我说话,希望着秦东阳能够将我带到了医院之中去。 “……不,就算是送他到医院去,那也是已经没有用的了。” “他是被那个邪王给吸了阳气啊,被吸的家伙,你见过谁能够活下来的吗?” 秦东阳忽然冷静了下来,定定地打量了我半晌,这才开了口。 他一开口,就否定了我所有苟活下去的希望。 听到了秦东阳这样绝情的回答,我的身躯如坠冰窖,浑身僵硬不已。 言语无法吐露出口,唯一能够表露出我心情的,便只有我那瞪大的眼睛了。 可惜,秦东阳连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他只是端着我的那一点指甲片,小心翼翼,又难掩惊喜地离开了。 考古团队的队员们围绕到了我的身边来,他们打量着我,眼神或同情或震惊。 “秦东阳竟然冷漠绝情到了这种程度!” 牛婷猛敲地板,咬牙切齿。 她既是在为我鸣不平,也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了恐慌。 若是牛婷再继续在秦东阳的手下,为秦东阳卖命做事情。 牛婷只会是落得了一个与我同样悲惨的下场。 我们都逃不掉为人卖命,再被卖掉的命运。 “不行,你还不能死,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白欣然此刻也慌乱了起来。 “好了,林威先生就交给我来考虑吧。” 她定定地注视着我的身影,思考了半晌,还是抱起了我的身躯。 “你来?你打算拿林威怎么办啊?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你又能够怎么办了?” 牛婷打量着白欣然的身影,不明白这么一个身形孱弱的小姑娘能够怎么办。 若是连医院都去不了的话,我又能够得到了怎样好的治疗呢。 要知道,我的胸膛可是被那一个怪物给硬生生地穿透了过去的。 我甚至是连叫痛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 “总是要尝试一下的!” 白欣然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躯。 我看向了面前的白欣然,我不明白,这个小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在乎着我的性命。 明明,我与白欣然认识了也不过是两三天罢了。 我与白欣然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交流,这个女人却是愿意为我做到了这种程度。 “……这样吧,我让人带你们到医院去,我先去安抚秦东阳。” “这个老疯子再不控制住的话,我也担心整条船的人都会给他一起陪葬啊!” 牛婷咬咬牙,又叫唤来了好几个考古团队的队员。 她嘱咐过了那一些队员以后,就自己匆匆忙忙地走开了。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秦东阳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因素。 现在,还不是牛婷选择离开的时候。 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意识,已然是开始有几分坚持不下去了。 我能够感觉得到,在我的身体之内,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被抽走了几分。 这一样东西的流逝,让我的意识已然无法再坚持。 眼皮子逐渐睁不开,我就这样陷入在了黑暗之中。 耳边,环绕着的叫唤声,也慢慢地远去了。 …… 直到我清醒过来的时刻,胸口的疼痛,已经不再作痛,威胁着我的头脑。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我自己的房间。 这是我睡了十几年来的房间,对于这一个地方,我实在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