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那个人是否也被绑着。只记得她用余光瞄向身边那人的时候。对方用枪柄或者是胳膊肘之类较为生硬的物件砸了她脖子上的动脉。 清晰的钝痛感引发出一阵恶心的眩晕。之后眼前突然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侧躺在车子的后排。双手被紧紧地捆在身后。嘴巴上贴着一块胶布。除了拉扯皮肤的生疼让她不适。最重要的是胶布散发出来的恶臭味让她忍不住犯呕。 天差不多已经暗下来了。 之前的打击。让她脑袋到现在还晕乎乎的。尽管睁大了眼睛。视线范围内依旧模糊不清。副驾上换成了一个男人。之前的那个女孩不见了。 如果感觉没有出错的话。她自我判断后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她应该是被武装挟持了。 第二。她有了轻微或者轻微往上的脑震dàng。 不会这么倒霉吧!警匪电影拍到自己身上了。 坐在驾驶室里的人对副驾上的人说了两句话。她判断不出来是哪个国家的语言。 副驾上的人扭头看了一眼梁深晚。对视上他的眼睛。光线模糊。她看得不是很清楚。梁深晚通过对方的眼睛和鼻子大概能够知道他可能是来自中东。但具体哪个国家。她无法下定论。 最要命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挟持。 难道是因为冲撞了今天的皇历吗? 她在心里哭泣。上个月洛长白跟她商量订婚日期的时候。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四月十七这一天。皇历上宜嫁娶。忌远行啊!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话糙理不糙…… 头顶住了一个生硬的东西。她挣扎着抬眼看了一下。 是她随身带着的那个相机。 她脑袋飞速旋转。心想。难道是因为拍了不该拍的东西? 记忆回到下午。她从小火车的出站口出来。先只是拍了几张落日下的沙丘。那色彩组合成的景色确实非常振奋人心。 等等。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她努力回想其他。 然后一辆疾驰而来的吉普车。带动了车子周边的沙尘。腾空而起的尘土包裹着向她开来的车身。画面呈现出来的是勇敢而决绝的效果。她觉得那个镜头可以收进去。于是蹲下来拍了几张。 难道是因为这个? 对。只能是因为这个啊。不然无缘无故的。没有其他说得通的道理! 这帮人肯定是电影里的那种反派。还是正派正在缉拿或者追捕的那一波人。她不知死活地看到了他们不说。还拍了他们的照片。那自己肯定就成了正派需要的证人了啊。 或者。他们需要什么条件拿她作为要挟正派的人质。如果正派不满足就撕票。 她想。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她企图辩解。无奈嘴巴被封着。 正邪不两立。她想自己铁定是要被灭口了。再抛尸荒野的可能性也很大。 不要啊!她后悔了。要是早知道出来会遇到这么一个梗。她说啥也不会逃婚的。不就是嫁给洛长白嘛。嫁就嫁咯。洛长白——学历高。家世好。长得还不错。对她千依百顺。 梁深晚。这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嘛。活该啊!她欲哭无泪! 她开始挣扎。想要跟他们沟通。不管是钱也好。还是让她把照片删掉也罢。甚至让她失忆。她都会无条件答应。 副驾上的人不耐烦地回头跟她说了一句话。她听不懂。不过推己及人。她认为此时此刻应该是让她闭嘴。 双手被捆着。但腿脚却能自由行动。 她尝试摆脱手上的约束。却越挣扎绑得越紧。 这些人。看来不是什么一时兴起。 他们是职业的。 至少在绑架这一方面。他们并不是业余选手。 车子行驶的路线仿佛已经不是之前的沙丘地带了。她躺在座椅上明显地感觉到了颠簸。遇到比较大的颠簸。她还会从座椅上腾空起来。 她的心脏早就脱离了胸腔。挣扎无望后。她闭上眼睛。似乎要听天由命。 也不知道又开了多久。终于停了。坐在前排的两个人齐齐下车。梁深晚挣扎着坐了起来。车子偏离了公路。透过车窗。在清辉的月光下。她看到了一望无垠的戈壁。 平坦的戈壁滩上。放眼看去。全是砾石。偶尔有几丛低矮的植物。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 视线尽头是一座模糊的山体。轮廓鲜明。但距离应该不近。 奇怪的是。两个人下了车以后直直地朝前走去。似乎一点回头的迹象都没有。 是无视她的存在。还是觉得不屑她的存在? 不过这应该是好事。 她伸出脚钩住车门。没几下。车门居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