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溪在黑暗中找寻一个可以定格的参照物,但完全找不到。 她的双手向后打开,揪着枕头,头会忍不住上仰或者左右摆动。 咬着唇不敢出声,但还是难免漏出细碎呜咽。 额头渗出晶莹的细汗,打湿鬓角碎发。 今夜,她变成了一切可以由音乐家用修长手指演奏的乐器。 季斐然则是黑夜里最绅士,也最温和的音乐家。 她用她那保养得当,不留多余指甲的修长手指演奏夜的最美篇章。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在黑暗里临时开起的音乐会终于结束。 音乐家季斐然很是尽兴,在黑暗中勾起唇角,表情餍足。 而配合演奏的元南溪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切都结束后还急促地喘着气。 季斐然调整位置,俯身,亲了亲她的唇瓣和脸颊。 心头蹿起火苗。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贪婪地继续索取。 元南溪jīng疲力竭,懒洋洋躺着,除了呼吸,一根手指都不愿抬。 “啪”一声响。 室内灯光亮了起来,恍如白昼。 元南溪身体蜷缩,害羞本能驱使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瞬间,她听觉也变得无比敏感。 一声悦耳至极的轻笑传入她耳朵。 “南溪...” 季斐然唤她,以爱人间低语的亲密声线。 元南溪骨头又苏了。 她羞涩不敢回应,好像跟黑暗里那个勇敢的她不是同一人。 季斐然无奈地笑了笑,抱稳南溪下chuáng去浴室做清洁。 当季斐然的指尖再次温暖她时,元南溪这才猛然睁开眼,巴掌大的俏丽小脸像盛夏晚霞红透了整片天。 季斐然情动,手扶着浴缸又去吻南溪。 她们在浴室里又接了个绵长的吻。 再回到chuáng上,元南溪已经可以在灯光下大胆抱住季斐然了。 “几点了,斐然姐姐?” 季斐然长臂向后伸,在chuáng头柜上摸到睡前接下来的腕表,jīng致表盘上指针正常转动。 “马上3点了。” “啊!”元南溪小声惊呼。 竟...竟然过去这么久了吗? 季斐然将腕表原地放回,搂着南溪笑问:“是不是饿了?” 元南溪红着脸点头,“是有一点饿。” “南溪你先睡着,我很快就回来。” 季斐然起身穿睡袍,元南溪也跟着要起身,但身体上的酸.软让她不得不放弃挣扎。 季斐然穿好睡袍后,笑着俯身,替她把被子掖好。 “乖乖躺好,我很快回来。” 元南溪抿唇点头,因为那句“乖乖躺好”又红了脸。 季斐然离开房间,下楼去了,她把脚步放得很轻。 楼道的声控灯敏锐亮起,季斐然进到深夜无人的寂静厨房。 宽阔的厨房里有四个大小不一的冰箱,分别放置新鲜蔬菜,肉蛋,饮料,还有一个专门放奶奶要喝的中药。 季斐然打开冰箱,找寻可用食材,深夜不能太大动静,也不能让南溪等太久,季斐然打算做点简单的。 季斐然花了十分钟,同时用了两个锅,一个锅煮青菜面,上面卧两个荷包蛋,另一个锅用来煎切小块的牛排。 最后把煎好的小块牛排铺在面上,一碗简单却营养丰盛的面就做好了。 端着盛好的面转身,季斐然忽然看到身后有人,吓了一跳。 是家里的阿姨起来了,说闻到香味起来看看,还说下次想吃什么叫醒她就行。 季斐然没想到会被发现,点头说好,让阿姨先回去休息。 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季斐然端着面上楼,经过二楼转角处时,脚步一顿。 奶奶怎么也起来了? 奶奶面容慈祥地看着她,季斐然面红耳赤。 “我什么也没看见。” 老太太调皮说完,笑盈盈回房了。 虽然再没别人会忽然冒出来了,季斐然还是加快速度回到自己房间。 她开门时,南溪听见动静从chuáng上坐起来,已经穿好偏大的白色睡袍。 “好香啊。” 元南溪肚子空空,眼巴巴地望着季斐然端着一个挺大的白瓷碗朝她走来。 季斐然把碗放在靠窗的一张原木折叠桌上,上面摆着个插着紫色gān花的墨绿色花瓶。 她长腿把椅子一勾,又走到chuáng边,朝拖鞋不知去哪了的南溪张开双臂。 南溪害羞地勾住她脖子,“斐然姐姐,我找不到拖鞋了。” “没关系,等会儿给你找。” 季斐然稳稳把她抱到桌边,放在椅子上。 元南溪看着面前丰盛的夜宵,舔了舔唇,却没有开动。 “怎么不吃?” 季斐然不解地问,她确信里面没有南溪忌口的食材。 元南溪说:“有点舍不得吃。” 季斐然被她逗笑,“快吃吧,喜欢的话以后还可以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