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哗啦,两岸夜莺啼鸣,又有水面清风徐徐,宋许没一会儿就困了,变成松鼠形态卡在树枝子里睡了过去。乌木没喊她,缠在树枝上也这么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两人回去,宋许揉着被树枝子卡疼的腰去收拾昨天挖回来的野薯,突然间大叫一声:“有贼!” 她的野薯数量对不上,少了几个小的,大的野薯还有两个上面被咬缺了一大块。 从野薯上留下的齿印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是老鼠。林间的林鼠不少,都擅长打dòng,宋许遇见过不少,平时走在路上听到窸窸窣窣的爬动声,大部分都是林鼠的动静。 这里唯一栖息的大蛇并不吃林鼠这种小东西,附近的林鼠没有天敌捕杀,数量多,活动频繁。宋许当初刚来吃过一次,后来也对林鼠敬而远之,不再试图吃它们。 实在是没有各色调味料,这些没经过驯化的野生动物的肉,基本上都是腥膻,有些又臊又苦,吃不下去。 之前宋许的存粮少,还是林鼠不爱的食物,倒是相安无事。但是这次林鼠也爱吃的野薯才拿回来一晚上,就被那些林鼠入dòng盗窃。 “吾岂容宵小放肆!”宋许手提shòu牙刀,出发前去捉拿罪犯归案。 shòu人嗅觉敏锐,宋许能从野薯上留下的气息追踪林鼠,最终被她在石dòng几百米外某个大树树dòng里翻到个林鼠窝。 这种林鼠也习惯于在dòngxué里储存食物,宋许将土dòng挖开,不仅在里面找到了失窃的几块野薯,还发现了林鼠储存的粮食,看着像是去年的坚果,存货不少,可以称一声粮满仓。 “存粮?拿来吧你!”宋许晃晃手上肥硕林鼠的尾巴,“你的家产被我抄没了。” 她带着一包战利品和一只林鼠回到石dòng,将那只林鼠用细细的草绳绑在一根大字型树杈上。 乌木尾巴里还圈着宋许临出门前放进来的野薯,说是预防再次被盗,这时见她将一只林鼠绑在树杈上,还以为她要烤着吃。 谁知她没生火,反而拿着根树枝坐在那林鼠面前,一脸正经对它说:“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是入室盗窃,要判刑的!你这只张三鼠!” 被小树枝戳着肚子的林鼠惊慌地吱吱叫。 宋许挑挑拣拣在林鼠储存的粮食里拣出一个坚果,喀嚓咬碎了,面对面吃给它看:“看到没,你偷别人的食物,就会被偷家!” 乌木确定那只林鼠只是一只普通的林鼠,而不是shòu人,为什么宋许要和它这样说话? “它……” 宋许被突然出声的蛇蛇吸引,见他有一点困惑,慢慢说:“听……不懂。” “我知道,但它听不懂又不妨碍我和它说话。”宋许心说,她这不是无聊的吗。 “好了,你出去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鼠知道吗。”被教育一通的林鼠被放开,一时有些惊吓过度,缩在地面半天不敢动,宋许用树枝戳戳它肚子,这才一溜烟跑走了。 宋许丢下小树枝,回来宣布:“我要做一个储物柜,用来存放食物,免得下次家里再失窃!” 但是在她的储物柜做出来之前,食物放在哪里是一个问题。 宋许凑近乌木,笑得格外可爱,小嗓音甜甜地:“乌木,你上面那个躲避的小dòngxué不错,yīn凉gān燥,暂时借我放一放食物好不好呀?” 然后蛇蛇的躲避dòngxué就变成了暂时的粮食存放地。 环顾一圈,他的石dòng快被宋许的杂物堆满了。 树林里都是生长了很多年的大树,它们之间也有地盘之说,战场分为树根和树冠。 土里的树根拼命生长,汲取土壤中的水分和营养,顶上树冠的地盘厮杀也异常激烈,每一棵树都希望能得到更多阳光雨露,它们就像是太阳能接收器,能接收到更多阳光,才能产生更多能量。 有一些树会在争斗中失败,它们的结局只有死亡。 大树的死法多种多样,可能是被风chuī倒被雷劈中、可能是被树藤缠绕寄生、被虫子啃噬被蚂蚁蛀空、也有可能是单纯的年纪大了所以老死了。 森林中一颗大树倒下去,就会在密林中空出一片。宋许喜欢这种小小的空地,这样阳光照she的空地比其他地方更有生命力,枯倒的树gān底部,有无数新的小树苗开始竞争,它们有足够阳光,每天都能长高一寸。 而且枯倒的大树,就会成为她玩耍的乐园,或者gān燥的柴火。 宋许到处在森林里寻找能当储物柜的东西,遇到一棵刚倒下不久,树gān被蛀空的树,她吃力地将它拖回去,弄掉多余的枝杈后,只保留了底下一截。 对着自己的成果左看右看,宋许觉着这更适合当个给松鼠睡觉的地方,而不是储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