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墙壁就蹲在了地上,忍不住哭了。 倪子洋循着惯性想要将怀里的小人往自己怀里再拢一拢,抱的紧一点,可是怀里忽然一空,他失落地凝眉。 睁眼一看,凉薄的月光透过窗幔笼罩出眼前一片昏暗的天地,他的面前没有顾斜阳的轮廓! 大手怎么摸都是空的,他直接打开床头灯,然后掀开了被子起身。 浴室里,传来很浅很浅的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一条悲伤的小河,倪子洋心头一跳,赶紧去拧门把手,可是洗手间的门却被顾斜阳反锁了,他根本打不开。 他焦急地拍着门板:“阳阳?阳阳!你开开门,怎么了?阳阳?” 顾斜阳由蹲着,已经变成了跪在地上,她双手撑在地砖上,眉头紧拧着。她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去给他开门? “阳阳!”倪子洋把门板拍的震天响,忽而想起来了,家里所有门的钥匙都是放在书房的抽屉里。 他迅速转身出去找钥匙,过了好一会儿,他手里提着几大串,一个个地试着。 好不容易,洗手间的门锁终于打开了,倪子洋一拉门板,身子刚要跨进去,一入目,就看见了顾斜阳半蹲半跪着,一手死死摁着小腹,一手艰难地撑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的脑袋子闪过一道白光,晴天霹雳! 几个大步上前,他将她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往外走:“阳阳,你坚持一下,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 顾斜阳拼命地摇头,抬手捶打在倪子洋的肩上:“不,我,不!” 倪子洋怕她出门着凉,回身又把她放回床上,盖好毯子,迅速拿了她的大衣过来准备把她裹着抱走,可是顾斜阳却死死抱着枕头,一边剧烈地摇头一边哭喊着:“不要,我,我就是痛经,不要去医院!” 她的声音几乎没力气了,他看的心疼。 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体育课,有来例假说痛经的女同学写请假条,不去上体育课。他听说过痛经这回事,却不知道原来居然这么厉害! 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想要抱她碰她,可是她偏偏很抗拒。 他懊恼地看着她:“阳阳,你告诉我,我现在要怎么照顾你?” “你、安静!”顾斜阳努力吐出一句,抬手,把食指的关节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紧紧咬着,额头全是汗,身子痛苦地缩成了一团! 倪子洋心痛地站在一边,心里懊悔死了! 自责无限蔓延,他之前那次对她有多狠,他还记得,那蚀骨销魂的滋味刚才在梦里,他还在回味! 可是,他是真的不知道她今天会来例假,更不知道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阳阳~对不起,我,”倪子洋第一次这样惊慌失措,他来回在卧室里转着圈圈:“阳阳!” 最后拿着自己的手机,他直接给清璃苑的大管家打电话:“来一趟御品豪庭,现在!带上你的那些针什么的,斜阳痛经了,她疼得好像快不行了!要是有不伤身体又有效的止疼的药,一并带来!” 收好电话,目光就触及在她的嘴上,他眸子一惊,赶紧去拉她的手指,心痛道:“阳阳,你要是疼,要是受不了,你就咬我的手指,你松开,你把你自己的手指头松开!” 顾斜阳闻言,张嘴放开了自己的手指,倪子洋当即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她的嘴里:“阳阳,你咬吧!” 她缓缓抬手,手指上的牙印完全凹陷了下去,而且是深紫色,仿佛再用力一分,皮肤就能破出血来。 她轻轻吐出他的手指,把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前紧紧抱着,就好像一个纯洁的孩子抱着最心爱的布娃娃。 或许是疼痛瓦解了她的意志,她闭上了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傻瓜,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伤害你!” 顾斜阳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一动不动了。 倪子洋张大了嘴巴,从未想过能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么好听的话! 她叫他傻瓜,说那么喜欢他,不舍得伤害他!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管家把脉 第一百零九章,管家把脉 倪子洋黑亮的眸子轻颤了一下,泛起了星星点点的莹光,这两日她对他表现出的种种回应,都让他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 “阳阳?” 他哑声唤着,抬手一点点擦去她额头的汗渍,瞧着她苍白的面色,满是心疼。 “嗯。”她闭着眼轻哼着,淡淡道:“这会儿好些了,让我安静的躺一会儿。” 倪子洋想要给她倒杯热水,可是她却紧紧抓着他的一只大手放在胸前,说什么也不撒手。 他微微起身,又跌坐了回去,看着她。 她依旧闭着眼,却将他的大手抱的更紧了,漂亮的小眉头淡淡皱着,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倪子洋~不要走,陪着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倾身上前,丝毫不嫌弃她满面的汗渍,细密地吻着她的面颊:“好!” 温暖的灯光,就这样烘托出一份寂静相守的温馨。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顾斜阳睡透了,公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倪子洋抬眸望着门口的方向,就听见细碎焦急的脚步声并不止一个人。 很快,夏清璃出现在卧室门口,她的目光首先关切地落在顾斜阳侧躺的身躯上。 大步进来之后,她扭头看着管家:“书渺,快点看看!” 何书渺本是百年老药堂的嫡代传人,家族世代行医,祖上还有好几位在宫廷里做御医,一些世代相传的扎针手法非常精妙,却不足为外人道。因为哥哥继承了家业,成了老药堂的当家人,他便成了名门贵族里最想要引入自家的私人医生。 想当年,倪光赫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何书渺收为大管家。近些年来,倪家人个个身强体壮,倪光赫也是鹤发童颜,这些何书渺都功不可没。 何书渺点点头,刚要过去,倪子洋便赶紧起身让开位置。 何书渺将就诊箱放在一边,从里面取出脉枕,先拉过了顾斜阳的手,手心仰面轻轻搁在了脉枕上,再将自己的手指缓缓放在她的皓腕上,凝神静听。 时光一下子静谧了起来。 夏清璃有些焦急,烦躁地四下张望的时候,瞥见了墙角处丢下的床单,大步上前将其拾起。 床单上一片浑浊带血的污渍印入眼帘,夏清璃忍不住蹙眉:“子洋,你也真是,太胡闹了!斜阳身体不方便,你还。。。唉!” 夏清璃气的把床单一丢,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小人。 儿子血气方刚的,连儿媳妇例假了都不肯放过她! 这样下去,斜阳的身体早晚会垮掉,那样还要怎么生出健康的宝宝? 倪子洋听见母亲的责备,一言不发。 浓浓的自责已经满满地漾在他的眸光里,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