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能称之为电话,是微信的语音请求。 楚歌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沉默着没有接通。 但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手机一直在不停地震动之中。 楚歌终于还是点下了接听键。 “我再打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拉进黑名单了?”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略有些嘈杂,但还是掩不住少年声音里的委屈。 楚歌没有说话。 对面顿了顿,忽然低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二十岁生日。” 楚歌神色微动,终于还是不忍心,轻声开口:“生日快乐。” “谢谢。”他说。 然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但谁也没有挂断通话。 楚歌放下另一只手里的switch,彻底躺倒在chuáng上。 那头终于又有了少年的声音传来。 “你说,如果我只是想和你上-chuáng,你现在就可以带我去开房。”少年人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让楚歌觉得低沉冷静得有些失真——在她面前,他总是有些害羞又有些紧张慌乱,好像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平静的语气。 “那你带我去啊。你觉得我是小朋友,什么都不懂,那你教我啊。”他接着说,依然是那种冷静到了极点的语气,“我在鹿城。” 楚歌没有回答,却忽然说起了别的:“我们认识,也只不过一个多月。” 就算是再喜欢,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喜欢,值得他这样执着吗? 乐胥显然是听懂了她话里未竟的意思,也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喃喃道:“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 “或许也只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总是念念不忘。”楚歌忽然笑了一声,“好。” 然后她报了自己酒店的地址和房间,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她的房门被敲响。 楚歌出去开门。 门口的少年手里还拿着伞,肩头却还是晕染着深色的水渍。他没有带行李,像是只身匆匆赶来鹿城、什么都没有带的模样。 少年人站在门口,脸上难得地没有笑意,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生日快乐。”楚歌侧身让开了空间,“淋到雨了,洗个澡吧。” 乐胥抿了抿唇,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沉默着进了浴室。 楚歌关上了门。 乐胥确实什么都没有带,洗完澡换了酒店的浴袍出来。 楚歌正坐在落地窗边。 窗外就是大海。 她穿着丝质的吊带睡裙,坐在地毯上微微曲起一条腿,安静地看着窗外——裙摆从腿上滑落,白皙修长的腿看得人有些面红耳赤。 落地窗擦得很gān净,清晰地映出她漫不经心的眉眼。 她也在落地窗映出的画面里看到了乐胥。 楚歌没有动,微微侧过脸、抬起头。 她坐在地上,要仰着头才能和他对视。 少年人清隽好看的五官被浴室的热气熏上了一点粉色,头发已经老老实实地chuīgān了,又透着一股乖巧。 乐胥在她面前站定,看起来似乎还是有些没能完全掩饰住的局促和紧张。 “小朋友。”楚歌叫了他一声。 少年人弯下腰、低了头过来,似乎是想听清她的话。 下一刻,就整个人浑身僵住。 楚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这还没有结束。 她摸了摸他的脸,而后,笑着凑了过来。 是一个真正的吻,不是那天那个,告别时落在额头上的吻。 女孩子的唇柔软而温热,动作似乎也有些生疏,但……很温柔,也很大胆。 乐胥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开来,有些呆愣地任由她吻着自己,直到她即将要退回去的时候,像是才终于反应了过来,猛地扣住了她的腰。 少年的吻生涩又热情,又好像还带着些委屈和不甘的怒气,来势汹汹。 楚歌没有抗拒,任由他把自己压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亲吻自己。 像是少年人最执着热烈的爱意,又像是无处可诉的委屈和报复。 直到这个吻终于结束,他才稍稍退开了一些。 楚歌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他的眼眶微微泛着红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于哪种因素。 少年人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拉上了窗帘。 楚歌就这样坐在原地,看他站起来仔细地拉好窗帘,然后又折回来,弯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楚歌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少年人抱着她往chuáng的方向走。 他看起来削瘦,肩膀和背脊似乎都还略显得有些单薄,但步履却意外地很稳。 楚歌被他放到chuáng上,下一刻少年人就倾身覆了上来。 随即又是灼热滚烫的亲吻。 这个漫长的吻结束后,他又反反复复地轻轻咬着她的嘴唇。见她一点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他看起来却似乎并不显得多么高兴,红着眼眶将落点向下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