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 众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开一条道路,众星捧月般的将陆灿请进了户部大堂。 陆灿坐到了主位上,然后看着堂中的户部各级官员,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道:“现今我户部的侍郎是谁?” 哪知,众人相视了一眼,却是无一人出列。 这可把陆灿给看懵了,一脸不解的看向众人,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是户部的侍郎都翘班跑回家去抱着小妾去了不成? 这时,大家似乎才看出了陆灿的困惑,于是便有一名郎中赶忙回道:“大人,咱们户部的左侍郎之前就是您呀,现在你升迁为户部尚书了,所以这户部的侍郎之职,便暂时空缺了出来。” 众人也连连点头,没有想到这位户部尚书,居然会连户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心里也是很无语的。 “那右侍郎呢?” 六部以尚书为主官,然后每位尚书都会配有左右侍郎,所以就算自己现在升为户部尚书了,空出来了户部左侍郎的空缺,但还有一位右侍郎才对。 “右侍郎和方钝一同被罢了官。”下边人回道。 一听这话,陆灿恍然大悟。 不过,这下陆灿更加为难了,这他娘的连侍郎都没有,这户部就更没人可用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眼前的这群官吏,最大的就是前面的郎中和员外郎。 郎中是清吏司的正职领导,员外郎是郎中的副手,郎中是正五品的,而员外郎是从五品。再下面就是主事、大使、副使等一系列品秩不高的官职。 难道自己要从这些人里直接提拔? 可是,自己对眼前的这些人,那可是一无所知呀。 谁有才能,谁懂经济,谁懂赋税,这都是需要去深入了解之后,才可以提拔任用的,如果乱点名,那就真成儿戏了。 所以,这下陆灿是真犯难了。 更让他无奈的是,这一堆事务压在手里头,就等着有人来帮忙处理呢,所以他又不可能去对这下面的人慢慢考察,去了解和熟悉这些人的才能,因为时间来不及。 他站在主位上,仔细回想着历史上,这个时期比较知名的大臣。然后发现,这个时期的很多牛人,其实都还没有从底下走出来,现在都还是属于籍籍无名之中。 比如张居正、高拱、李春芳、陈以勤……诸如这些牛人。 “看来,以其考察这下面的人,老子倒不如直接提拔重用这些历史上的牛人,毕竟任用他们,不用担心他们没有才能……” 这么一想,陆灿心里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直接找皇上要提拔户部官员的权力。 想到这里,他紧锁的眉头,也随着舒展了开来。 “大人,是否有什么吩咐需要属下去办的?” 要说这察言观色,还真有些人精就很在行,比如就在陆灿刚才为手里无人可用而露出为难的神色时,这就被下面的有心人给看出来了。 陆灿顺着声音的来源,抬眼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精瘦之人,此人站在一众官员的后面,一看就是一个六品主事。 而他这话问出来的同时,也让在场的其他官员感到几分不喜,纷纷回头,对其人投去了一个个鄙夷不悦的眼神。 毕竟,在场这么多的郎中和员外郎,他们都没开口,你一个小小的六品主事,出什么风头?拍什么马屁? 这说好听点,那个小小主事,是想着在陆灿的面前露脸,但是实则这种行为,是被众人所不容的,反而不是聪明之举。 聪明的话,又哪里会做出被众人所厌恶的举动呢? 不仅是在场的这些户部官员们是这个想法,就连陆灿都有点不喜欢那个人,因为他不喜欢溜须拍马的人。 而且,陆灿还发现,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先前在门口,一脸崇拜眼神的那个人。 不过,对方既然主动寻问了,所以陆灿倒是随口问了一句:“本官就是来见一见大家,倒是没有什么可吩咐你们的。但是,你们如果有谁对清量全国土地有什么高见,倒是可以谈一谈,本官洗耳恭听。” 大家一听这话,吩吩正色了起来,因为这可是表现的机会来了。 于是,众人开始吩吩各抒己见,谈起了关于清量全国土地的的理解和办法。 不过,大致上听着也都还可以,无非就是说清量全国土地,可以更好的统计田赋。至于怎么去清量土地,大家也都一致的认为,让各地方去清量完成就行了。 陆灿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什么特别满意的见解,也就不想再多听了。 而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时,先前那个六品主事却站了出来,道:“属下以为,清量全国土地,为了利于了解田地赋税数据,这只其一。而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当前各地普遍土地兼并原因,使得占地多者田增而税减的情况,只有从清丈土地入手,才能做到赋役均平。” “……” 此言一出,原本打算离开的陆灿,却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六品主事。 这人看着三十多岁,面相上倒是给人一种十分清高的感觉,虽然站在一众比他官职高的官员们面前,却是身姿提拔,没有丝毫胆怯之意。 这让陆灿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这人到底是清高之人呢,还是善于逢迎的人精呢? 不过,不管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但此人刚才说出来的那番话,却让陆灿意识到,这个人是有才能的人。 如果对百姓的疾苦没有了解,他是不可能说出陆灿清量全国土地,是因为针对解决土地兼并带来的问题的。 正因如此,陆灿对眼前这个人倒真的有些感兴趣了,不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