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jiāo接完毕,整个人都木了。 但心情却奇迹般平静不少,大概是比起江衍给她留下的一堆烂摊子,谈太子爷带来的麻烦只算小case。 这是有自己事业的好处。不管是悲是喜,都不必围绕他人转悠。 心平气和的解总裁拐到楼下商场逛了圈儿,把谈巍今早抱怨的浴巾毛巾、水杯茶壶等用品都买了成套的。 家里如何装修、书架摆什么书不劳他人操心,但日常用品无所谓,换就是了。 虽然她自己仍觉得这些身外物只要质量好、用起来舒服就够了,并不一定要多jīng细讲究,更不必是成套的,但——让客人满意算基本的待客之道。 谁叫这几天谈太子人生最最láng狈的落难时刻叫解瑾撞上了,两人到底有过一段共同拼搏的日子,这些不过举手之劳,她实在不必做个刻薄的主人。 本想做个好主人,谁知拎着一堆袋子回家时,谈巍却已经在她家客厅沙发上睡着了,薄毯滑落到了地上,满室黑漆漆静悄悄。 她只好把东西搁在茶几上,捡起薄毯叠好放在一旁,轻手轻脚地回卧室洗漱睡觉。 半夜醒来口渴,去厨房倒水时路过客厅,看见谈巍醒着,不知在摆弄些什么。 解瑾倒了杯温水,一边抿着一边晃悠到沙发边旁观。 只见她买来的几套杯子茶具被从礼品袋子里翻了出来,jīng致的骨瓷杯被倒扣着,一个个乱七八糟地摆在茶几上,谈巍面无表情地捏着一只小瓷杯不知在沉思什么,连她走到身边也没发现。 解瑾站在旁边一边喝水,一边看他把几个杯子茶具来回调换顺序,用这个替代那个,用那个顶开这个……怎么说呢,就好像他每摆弄一下茶具,都在打着某个主意。 解瑾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琢磨出了一股子沉甸甸的肃杀之意,感觉怪吓人的。 她忍不住问:“你gān嘛呢?” 谈巍伸出去的手顿了下,这才抬眼看了看她,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手上动作。 足足过了快二十分钟,解瑾才意识到他在gān什么:“你搞沙盘推演呢?” 他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解瑾拿起一只被放在旁边的茶壶问他,“这是谁,你准备把他顶掉?” “老头子一个部下,老古董了,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这个呢?”她又拿起另外一个小碟子。 谈巍扫她一眼,懒得再理她。 解瑾倒没在意,往沙发上一坐,拿过几个被他放到一旁的茶具把玩了会儿,也试着推演了一下,发现自己玩不来这套。刚准备回房继续睡觉,就见身旁谈巍也把手中茶杯撂开,倒回沙发里,神色郁郁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没理出个头绪?” 解瑾看看他。 谈巍摇头,捏了捏鼻梁,“树大根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很难下手。” 她心里为自家公司的事儿也有点儿烦,想想便起身去冰箱拿了两瓶冰啤过来,同谈巍一人一瓶,两人默默碰了一下,然后各自慢慢饮尽。 一瓶喝完,谈巍觉得不过瘾,起身把酒柜里她所有藏酒拿了出来,还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套简单的调酒工具。 解瑾见状,连连摇头,工具齐全并不代表她会调酒。 谈巍翻了个白眼,将她推到一边,自己三下五除二便整出来两杯卖相还不错的调制酒。解瑾很自觉地取来一杯,慢慢饮尽,然后把空杯还给他,表示还要。 “你当我酒保?” 解瑾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哄道:“没有……我觉得你调的比酒保好喝。” 大概有点儿上头了,谈巍意外地好说话,闻言嗤了一声,拿过她的空杯,又刷刷调了杯新花样推到她面前。 “试试这个。” 谈总是真醉了,手没稳住,酒还晃悠出两滴来。 解瑾舔了舔杯壁上沾着的酒液,半支着脑袋,迷蒙着眼看他。 “看我gān吗?” 解瑾摇头,托着腮冲他笑。她收回上午的那番想法,谈太子虽难伺候,但真正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公子哥儿,随便露个手艺都叫人惊艳。只可惜他太高傲,若非兴致上来,否则平时不屑做这事儿。 抱着下次就喝不着了的心态,解瑾饮尽这一杯,又厚着脸皮去讨。 谈巍斜着眼瞧她,解瑾扯扯他袖子。 他冷哼一声,臭着脸拍开她的爪子,倒是屈尊又调了一杯。 …… 一夜之间,解瑾大半藏酒不翼而飞。 两人都醉的厉害,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跌跌撞撞来到卫生间,轮流抱着马桶狂吐,吐完一个脱力倚着瓷砖墙坐下,一个毫无形象地躺倒在马桶边,过了会儿,解瑾实在冻得受不住,迷迷糊糊地在谈巍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