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些什么？

    此时他用食指和拇指比了比尺子上的1.2厘米，他把这段距离比划到嘴角边，紧接着嘴角上扬，堪堪够到及格线，就停住没动了。

    不凑巧的是，这时刚好背光，刚好窗户没关，刚好一阵山间阴风吹过，伊路米比恐怖片女鬼更加黑亮的长发飞舞起来，再配上他无神可怖黑到不行的大眼睛……

    莉莉丝背后一凉，整个人僵住，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可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少、少爷！别再笑了！

    伊路米的微笑转瞬即逝。

    他转过头来，问：“怎么样？”隐隐有点期待。

    莉莉丝还沉浸在刚刚出山的女鬼画面中，再联想到也许两个自己也打不过伊路米，和伊路米杀人不眨眼的特质，RIO耿直的女仆这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耿直下去。

    于是莉莉丝鼓掌，狗腿地说：“大少爷作为初学者来说已经非常棒了，可还需要再调整一下。首先弧度的问题，光拉起一边嘴角很容易让对方产生嘲讽的误解，并且在背光条件下，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都很容易吓到对方。当然这不是少爷的问题，是我考虑不周，我们换块镜子换个角度再练习一遍……”

    怎么可能是大少爷的错呢？一定是镜子和光线的锅啦！

    两人换了一块穿衣镜，这次光线源从正面直射而来，不容易造成鬼片效果。

    莉莉丝引导：“大少爷尽量调整到‘无’的状态，脑袋里什么也不想，然后很轻松地扬起嘴角……对……扬起对角……”

    ……嘴角并没有扬起来。

    伊路米说：“这个状态很难做出表情呢，你平时笑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最近的话，大概在骂你吧。

    但再给莉莉丝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出来，莉莉丝回答到：“我什么也没想啊，女仆的微笑已经归类到职业基本要求了。”

    “所以是这样吗？”伊路米用两只手的食指支起嘴角，达到嘴角上扬，可面部其他肌ròu仍然松弛的状态。

    从可怕的女鬼变成了稍稍有点点可爱的女鬼。

    ……他的眼睛根本没在笑的。

    当然眼睛也在笑这种高等应用技能，莉莉丝根本没指望伊路米掌握，眼睛不笑也就算了，可不要乱散发出莫名恐怖的气息呀！

    莉莉丝日常绝望。

    绝大多数人理所应当能做出来的表情，怎么对于大少爷来说这么难。

    “大少爷，我去给您印两张照片，您今天对着参考，自我感悟一下好了。微笑的事情不着急，不会笑不代表一定娶不到老婆的！”

    金发的女仆一溜烟跑到电脑前，本来想搜索世界选美大赛的冠军选手不论男女他们都能展现出露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但莉莉丝转念一想，这些人的级别好比高等数学，让还在学习1+1=2的大少爷情何以堪啊！

    于是世界选美大赛几个字被删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几个字。

    照片打印好，电子版发到大少爷的手机，莉莉丝再一刻不停地跑回来。

    她把两张照片竖在伊路米面前，说：“少爷，暂时达到这个感觉就可以了！”

    伊路米望着照片。

    “这是什么？”

    莉莉丝眨了眨水汪汪的绿眼睛。

    “微笑天使呀。”

    她手中的两张照片，左边是萨摩耶，右边是哈士奇，两只狗都张着嘴，形似人类微笑的样子。

    但也只是形似。

    因为根本就不是人呀！

    伊路米：“……”

    从门口状似路过其实只为看大哥笑话的靡稽：“………………”

    这还能不能行了？

    第09章

    揍敌客家除了卧房以外，摄像头遍布。

    靡稽早就听说新来的见习女仆正在指导他大哥相亲，他想一探究竟，要知道现在是他大哥被妈妈折腾，过几年很可能就是他。

    而靡稽不但不想相亲，还想在家中再待个五年，仔细想想的话，十年也可以……不，干脆就待一辈子！

    靡稽黑进了监控设备，像看实况一样，拿他大哥当乐子就可乐薯片看得乐不可支，靡稽油然而生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于是装作不经意地从门口路过……

    见习女仆的脑回路令他的下巴都掉下来。

    更可怕的是，伊路米竟然什么也没有说，把照片收了起来。

    靡稽一阵后怕。

    他在考虑这个伊路米是个假伊路米的可能性，又或者见习女仆把他洗脑了？

    哇，这是什么神秘妖术奇怪念能力？

    那过几年会不会也强制洗脑他？

    然后为了相亲把他扔进健身房里，不跑个百八十公里不让下跑步机，每天只能吃草把他的手办全扔掉之类的？

    一道惊雷平地起，靡稽满身脂肪抖了三抖，正准备灰溜溜回房间考虑几年后的对策时，见习女仆莉莉丝结束了第一天的相亲课程，出来了。

    靡稽赶紧跑过走廊转角，藏起身影。

    没一会，伊路米也出来了。

    他说：“果然还是换张照片吧，它们是长脸，很难模仿。”

    靡稽心里一凉：喂，不这个是吧，还真的想去模仿啊？

    他觉得他的大哥从今天开始已经不是他的大哥了。

    莉莉丝说：“那您觉得参照什么照片比较好呢？”

    伊路米想了想，眼前的金发女仆笑容完美，每次叫到她的时候她都会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微笑，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微笑已经成为女仆的必备职业素养了。

    “就你的照片吧，看着比较顺眼。”

    远处的靡稽：“……”

    大哥你醒醒！醒醒！

    “而且笑得比这只要好点。”伊路米对比了一下哈士奇说到，然后他又对比了一下萨摩耶，“嗯，比这只也笑得好看点。”

    莉莉丝：“……”

    大少爷，我能跟个人比吗？

    职业素养让她仍然微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伊路米用手机照下了职业女仆的职业微笑，仔细看了看，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总比那两只“微笑天使”要好太多。

    此时莉莉丝竖起一根手指，说到：“大少爷不如试试咬着一根筷子训练？听说迎宾小姐们露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就是这样训练来的。”

    上完第一节课，莉莉丝回到宿舍里，此时其他人还在工作，房间里十分安静。

    莉莉丝昨晚值夜，一夜没睡，她洗了个澡，一阵困意袭来，还没吃晚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莉莉丝做了个梦。

    梦中反复见到伊路米少爷女鬼式恐怖微笑，并且从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袭来，令她眉头皱得很死，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好不容易女鬼式微笑淡去，莉莉丝又梦到了大少爷在温泉里，乌溜溜的长发垂下来，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她试着叫了一声，伊路米回过头来。

    只见长发披散的大少爷咬着一支筷子正在做微笑练习，然而雪白的门牙啃在乌黑的筷子上那样显眼，那门牙越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