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抹平一切伤痛，但却掩盖不了疤痕。

    勉强救回来的顾北寒用了两年时间才彻底恢复，只是曾经冷漠的男人如今更凉薄，更沉默，很多时候都只像是个机器，按部就班的工作再工作。

    生活对他来说，好像没了意义，只是要活着，并且行尸走肉的活着而已。

    因为他活着的每一天都痛苦且煎熬着，胸膛里的心脏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他过去犯了多蠢的错，才会自己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办公室的被被推开，白雅馨匆忙进来：“北寒，爷爷想见你！”

    “滚。”

    白雅馨换来的不过是顾北寒毫无起伏的一个字，甚至连多余的视线都没有。

    五年了，已经整整五年。

    白家和顾家利用他出事，立刻就登记了他们的结婚，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五年来对她说的话都寥寥无几，他总是无视她，忽视她，就像她不曾存在一样。

    白雅馨双眼发红，现在的顾北寒好冷，好可怕，就像他对待自己一样，明明随时能离婚，可他没那么做，他就那样冷眼旁观让她承受所有人的嘲笑，不肯正要看她，甚至在外都不会看她一眼，是真正正在的漠视。

    只是今天不一样，白雅馨即便难受的要命，还是没有离开：“北寒，爷爷快不行了，你就不能去看一看吗？都已经五年了，爷爷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而已。”

    “就让他去死吧。”

    自从三年前顾北寒查到了逼走苏梦的是顾老，他就在没有一丝感情。

    “北寒，爷爷他那么爱你，给了你全部，他只是临死想看你一眼而已，这样都不行吗？你就这么狠心？”

    心？他的心早就没了。它被金属撕裂，切断了，也被他们拧碎了。

    顾北寒沉默的抽起烟，自从没了苏梦，他的烟瘾又重了，一刻都离不开，云雾里，偶尔他会生出她回来的错觉。

    可是，他找不到她，而这一次，他甚至没有逼她回来的筹码。

    白雅馨看着他开始失神，眼底难得有了情绪，那里是怀念，想念，是致命的温柔和对自我的厌弃，他活着，可每时每刻都像是死了。

    他不过是因为胸腔的拿颗心脏，不甘不愿的活着！

    五年了，白雅馨受了五年的冷暴力，她机会到了极限，她那么爱他，用一切爱他，甚至可以承受全世界对她的诋毁和不屑，可是，她真的受不了自己爱的人这样对她。

    哪怕只一眼，哪怕就一眼都好。

    “是我做的！五年前的事全都是我做的！顾北寒，要恨你就恨我！”

    白雅馨终于说出了五年前的真相，说出的瞬间，她前所未有的轻松。

    可是，白雅馨没有等来愤怒仇恨。

    顾北寒依旧平静的抽着烟，除了提到苏梦名字那霎那的微颤，他再也没了多余的情绪。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他恨苏梦的时候，将她折磨的面目全非，恨不得将她拆穿入腹，为什么连愤怒都不愿意给她？

    就这么一瞬间而已，白雅馨突然就明白了。

    因为爱所以恨。

    顾北寒曾经多爱苏梦就有多恨她，而她根本不过是用来折磨苏梦的工具，可有可无，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她才是那个真正卑微的存在！

    如今，她甚至在渴求他能好好看自己一眼。

    可是，他没有，他依旧无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