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帮她梳洗时,她都不敢看江沅,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做了那种梦,生怕江沅会问自己具体情节,等收拾打扮好后,林空提着剑,闷闷不乐地道:“娘子,空儿要去练剑。” 江沅把林空的反应都看在眼底,轻轻戳了戳她的腮帮子,轻笑道:“空儿,你这是生气了?” 林空整个人都没什么jīng神,摇头道:“没有。” “没有就好,练完就快些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江沅说完在林空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她还是更喜欢林空纯情的模样,那个整天都想着dòng房的林空让她招架不来。 林空没想到江沅会来这么一出,额头上软软的触感记忆犹新,她一改之前颓然的模样,重重地“嗯”了一声后,就高高兴兴地跑去练剑。 江沅看着林空跑远的背影摇了摇头,林空实在是太容易哄了,她去瞅了瞅林空洗过的亵裤,又重新洗了一遍。 接着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就去找了一些银针,在一处无人的院子里,试着使用原主的暗器。 原主用的暗器就是银针,银针虽然细小,可却在杀人时,却是威力无穷,江沅凭着记忆里的姿势,学着原主用劲施力,结果她的动作过大,正好闪了腰。 “嘶……”江沅轻轻扶着腰身,正准备去把散落出去的银针捡回来,眼前突然有个yīn影笼罩过来。 她抬头一看,来人正是靖安睿。 靖安睿的手里提着宝剑,似乎也在这附近练剑,只是为了练剑方便,他穿了最简单的常服,一缕发丝飘逸地悬在眼前。 江沅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爱美的林空,除了相貌不一样之外,几乎都是同样的过分白皙皮肤,同样的中性打扮。 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靖安睿一眼,察觉自己失礼后,江沅忙打招呼道:“王爷。” 靖安睿并没有把江沅刚刚的大不敬这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点头道:“你没事吧?” “没事。”江沅去把地上的银针捡起来,正准备告辞,头顶又传来靖安睿有些好奇的声音:“你这是在练习she针?” 江沅淡然地解释道:“一个人坐着无聊得很,见到有针就突然来了兴趣,让王爷见笑了。” 靖安睿对此不置可否,往江沅的身后看了看,没有见到林空,严肃道:“如今城中事务大都已经安排妥当,我过几天就要回京,江姑娘在这里可还有其他要事要办?不然可以和我一同前去。” 靖安睿说话时没有自称本王,语气温和而不咄咄bī人,很有礼贤下士的风范。 江沅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过还是听从道:“但听王爷吩咐。” 她自然是愿意的,如今她不能把时间全花在查找那个主人是谁上,之前答应好靖安睿的事还要继续,而且靖安睿这条大腿够粗,抱大腿是暂时比较保险的方法。 靖安睿对江沅的表现很满意,道:“至于其他详细情况,回京再做商量。” “我明白。”江沅告别靖安睿后,又特地去找了林安,既然已经打算离开,就得把之后的事都给确定好。 江沅到的时候,林安与林宛正在刺绣,她们仿佛除了刺绣,就没有其他打发时间的方法,只是林安一直心事重重的,有好几次把手指扎破。 见到江沅的到来,林安原本就有心事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而林宛什么都不清楚,只是热情地喊道:“阿沅嫂嫂。” 江沅权当没看见林安的脸色差,淡笑道:“宛儿,你们这是在绣什么?” 林宛有些脸红把绣品拿起来,害羞道:“是鸳鸯。” 江沅接过来看了看,针脚很密,一对鸳鸯的雏形已经出现,她调侃道:“宛儿现在可是有中意人了?” 古代人一般早熟,而林宛如今已经十六岁,放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是最适合嫁人的年龄,作为嫂嫂,江沅有责任关心林宛的事,而且如果林宛真有心上人,她也好替林宛把把风。 林宛俏脸一红,忙结结巴巴道:“没……没有的。” 她好像还是很不愿意嫁人的样子,江沅道:“你慌什么,我不会bī你的。” 江沅的这句话仿佛意有所指,见到林安抬起头来,她这才打招呼道:“姐姐。” “宛儿,你去找些绣线。”林安把林宛支开后,拿出长姐该有的气势,隐隐怒道:“你与空儿到底怎么回事?” 江沅宽慰道:“我与空儿本就是夫妻,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是姐姐多想了。” 林安气结道:“你……你们都是女子。” “我喜爱空儿,而且我们本就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江沅道,“姐姐可是觉得空儿有哪里不如男子?” “……”林安倒是觉得林空除了品性善良外,其他的都不太如男子,倒不是她特地抬高了男子,而是因为林空确实傻乎的,不过和一般的男子相比的话,林空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沅见林安在迟疑,趁热打铁道:“我与空儿的情分深,让你安心不好么?”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与林安说林空已经恢复的事,不过现下林安最担心的就是林空的以后,在林安看来,她与林空本来就是该一辈子缠在一起的,只是不该有那种事情,这就是受封建束缚的影响,江沅理解林安,所以试图与她说理。 林安的确有些犹豫,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林空,可林空显然对江沅十分依赖,也不可能再度穿回女装,她还是不太能理解,道:“可你们……” 江沅直接道:“没人会知道的。” 该知道的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没人会知道她们都是女子,至少已经知道的人并不会因为她们都是女子,而觉得不妥。 林安只得妥协道:“罢了,随你们怎么折腾。” 江沅明显多想了那个“折腾”的意思,想起自己身上依旧不散的红痕,她有些不自在道:“姐姐,我们要去京城,你和宛儿收拾好东西,明天就要动身。” “我与宛儿拖累你们了。”林安的本意是不想四处走动的,想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可是离了江沅和林空,她和林宛就什么都做不成,甚至还有可能成为林空她们的负担。 “姐姐多虑了,没有的事。”江沅安慰道,“一切等进京后再说,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要团团圆圆的。” 林安想到了林父林母,道:“好,团团圆圆的。” …… 而这边林空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闷闷不乐,她担心自己惹恼了江沅,今晚还是得自个睡,一直都在分神,好几次败在拾柒的剑下。 拾柒皱眉道:“空儿,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jīng神不济的?” “我没事。”林空弯腰捡起剑来,保证道:“师姐,我们继续,这一次我一定不分神。” “嗯。”拾柒再次与林空比试,这只是在试试林空如今的水准,只是过了十几招后,林空明显又开始分神,俨然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拾柒只是剑尖轻轻一挑,她手里的剑就应声而落。 拾柒这次非常严肃道:“空儿,你到底怎么了?按照你现在的情况,如果遇到敌人根本抵挡不了几招,比试时最忌分心,敌人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我…我……”林空只好十分委婉地与拾柒说了昨晚的事,她的确说得很委婉,委婉到没有提昨天的具体事情,也没有说关于自己做chūn梦的事,只是说自己昨晚惹江沅不开心了,虽然今早江沅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她担心今晚又会是昨天的情况。 拾柒一开始对林空说的事严正以待,等确定林空说的是chuáng上的事后,她憋了半天才提议道:“要不你去书斋去瞧瞧?” 拾柒说得无头无尾,林空一头雾水道:“咦?什么书斋?”她为什么要去书斋瞧瞧? 拾柒闷头想了想,还是不打算与林空做多余的解释,她微微红着脸,面色十分不自然道:“我明日把东西给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