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瑟的冰山脸上没有半点动容:“三百年前，帝国和魔女的协议让极多很有天赋的jīng灵把生命耗死在jīng灵学院。而最后能通过通道去往异世界的，每一届只有一位，这位最qiáng之人完全变成魔女们的傀儡才能去往异界。”

    “傀儡？什么意思？”

    “工具人。”柯子吐槽。

    安珲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你甘愿做魔女的工具人都不想再为这个世界抗争一下？？”

    德里瑟反问安珲:“我们本是被遗弃者，没有义务去拯救这个根本没药救的世界。”

    艹，你以为你是谁，还想带上我家柯子当逃兵？！

    安珲气急，又听到柯子说:“确实没有必要拯救这个世界。”

    没有必要……

    安珲心灰意冷地看向身旁的人，柯子回首，安珲与那双澈蓝的眼睛对视上。

    “很多人选择加速它的消亡。”

    那双眼睛在洁白的空间吸收了太多光芒，明亮得让人不忍直视。

    柯子对她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在安珲的梦境里，它的未来会盛开许多美丽的花，我们能再次拥有阳光、天空和海。”

    这是安珲对她诉说的畅想。

    是虚假的梦境。

    安珲心中酸涩，她读懂了柯子隐藏的话——

    我一定会把我们的家带到你面前。

    德里瑟想:她的执念和这个世界一样无可救药。

    他叹口气说:“你们出去以后，去王都背后的来恩市找一个叫戈德坎普的人，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些有趣的讯息。”

    “王都的情报分子？”安珲问。

    “嗯，这是我的信物。”德里瑟给予她们一块五彩斑斓的小黑石头。

    “谢谢。”安珲别扭地说。

    德里瑟最后忠告道:“小心帝国的人，最好谁都不要相信。”

    谁都不要相信……

    ——

    安珲沉默着回到房间，德里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柯子坐到她身旁。

    “其实要怎么做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安珲说，“我想知道柯子的想法。”

    总感觉被亲近之人隐瞒了很多东西，德瑞是，柯子也是。

    她不是不在意，但是她没有权利qiáng迫他们开口啊。

    “安珲相信我吗？”

    “我从来没觉得你会骗我。”

    安珲直接说出真心话，柯子想要窃笑，她垂下视线，看到安珲右手上的手链，瞳孔放大——

    她没有摘下它。

    回到学校后，柯子从美梦中清醒，她知道安珲是为了回来欺骗自己，她其实一直在恐慌，在惧怕什么时候会被推开。

    但现在柯子明白了安珲的态度，对方接受了她亲手编织的定情信物。

    这样的认知让柯子高兴起来，她覆上安珲白净的手，嘴角有止不住的笑意。

    “我知道的东西和德里瑟所说的差不多。”柯子拿出系统内核是黑雾的手机，同时察觉到安珲的手没有退缩的动作，她感觉一切都心满意足了。

    “我用黑雾盗取系统后一直在尝试窃取学校的内部信息，它们中有一部分被加密。”柯子点开手机里的文件送到安珲眼前，“那些加密的信息大部分和帝国有关，她们和帝国的合作进行了269年，帝国的人并不信任他们。但是末日迫在眉睫，正式的jiāo易是从十年前开始。”

    柯子划到关键的地方，同时自然地凑近安珲，边说道:“通道的开放时间并不准确，每次只能传送十人，一年开放二至五次。这里有写七位贵族成功在魔女世界定居的案例。”

    “霍芒。”安珲突然念出其中一位贵族的名字。

    “怎么了？”

    “他和林将军有恩怨，是一个控制欲极qiáng的人，曾因为妻子和林将军私下幽会手刃了妻儿。”看到柯子在看她，安珲不自觉解释，“有一些小报刊经常写这些秘闻，不一定是真的，不过他的第一任妻子和林将军确实是青梅竹马。”

    “哦～”柯子的哦还带了奇妙的尾音。

    “咳，他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柯子想了想:“魔女们控制jīng灵学院初期确实有在帮忙培养人才，当有学生反应要离开这里去往魔女世界，她们便规定了只有最qiáng者才能去往那里——还在校刊上把魔女的家描绘成一个天堂。”

    “太假了。”安珲看了眼魔女们的自夸，不忍直视地疯狂跳过。

    “后来，教育内容就变成可以引导学生们每日厮杀，培养胜负欲。引得帝国插手进来，她们才收敛一些。”柯子说，“那段时间刚好是‘瓦格朊’爆发的时候，病情得到控制后，帝国要求他们控制回良性竞争。”

    “贵族们根本不在乎平民的性命。”安珲鄙夷，她忘了自己也是贵族。

    “他们逃不掉的。”柯子信誓旦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