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景和方知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秦深还是像一开始一样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好像没变过。 “吃饭吧。”把做好的菜都摆在餐桌上,秦景回头对坐在秦深说道。 秦深点头,做到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餐桌是长方形的,秦景坐在了最头上,方知和秦深分别坐在两边,面对着面。 秦深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盘辣子鸡,夹起一块儿尝了一口,“哥,你这手艺退步了啊。” “是吗?”秦景听了秦深的话,有些惊讶的问道,“可能是好久没做了。” “我看不是好久没做,是因为某人帮了倒忙吧。”秦深的这句话是看着方知说的,他根本没尝出那块鸡到底是什么味道。 “没有,方知帮了我很多忙。”听了秦深的话,秦景笑笑看了方知一眼说道,“应该就是很长时间没做手艺生疏了。” 方知知道秦深是在故意挑她的刺,她在心里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理会秦深,然后冲着秦景尴尬地笑了笑。 秦深看着方知的脸上的笑容,心里那股子憋闷劲又上来了。 但是碍于秦景在场,他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后,方知收拾了桌子,去厨房洗碗了。 秦深把秦景送到门口,秦景看着沉默的秦深,想起了刚刚在厨房里方知跟他说的话,忍不住再次嘱咐秦深,“方知是个好姑娘,你做事情不要过分了。” “我知道。”秦深现在胸腔里憋着气,他不想听秦景唠叨,便点头答应。 看着秦景走后。秦深回到了屋里。 方知还在厨房洗碗。 看着厨房里的方知,刚刚她和秦景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秦深耳边。 “你跟我哥在厨房说什么了?”秦深走到厨房门口问方知,冷冰冰地声线里明显压着火气。 “没说什么。”方知将洗好的碗放好,低声回了一句。 听着方知冷冰冰的语气,秦深眸子一暗,他走进厨房,抓住方知擦碗的手,“你把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当什么了?” “你还有完没完。”方知也被秦深激怒了,从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就觉得秦深的情绪不太对,一直在针对她。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都到现在了你还想着怎么离开我。”秦深拧着眉头,看着方知。 那天他在陈柚家带她回来的时候,他以为她还想走,但是后来他看着她平静的上了楼,他以为她想明白了,以为她不会离开了,但是却没想到,她从来就没有打消过这个念头。 “我留在这里本来就不是自愿的。”方知也看着秦深,她不明白秦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们两个人本来就是协议关系,就算她不想着离开,一年之后,协议到期,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也对,以秦深的性格,他还没有报复够,怎么可能会放她走? 不是自愿的,是他逼她的。 听了方知这句话,秦深心里憋着的那口气蹭的一下上来了,他攥着方知的手不断用力。对,是他逼她的,但是,那又怎样,他不放手,方知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 “你放开我!”方知的手腕被秦深攥的生疼,她用另一只手掰着秦深的手指,试图让他放手。 “放开?呵,方知你想离开我是吧。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秦深抓着方知的手扯着方知往厨房外面走。 方知被秦深拽的一个踉跄,撞到了一旁桌子上刚刚洗好的碗。 “哗啦——”碗碎了一地。 秦深把方知拽出厨房,然后拽着她往楼上走。 “秦深,你要干什么?!”方知抓着楼梯扶手不肯往上。 秦深不说话,回身将方知抓着楼梯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方知用力地甩着被秦深抓着的那只手,刚刚被掰开的手也在胡乱的抓着,试图再次抓到东西。 但是秦深却不再给她机会,他弯腰抱住方知的腿将她扛在肩上,大步上了楼。 方知的腿不断地蹬着,手用力的捶着秦深的背,但是都是徒劳。 秦深扛着方知走到方知的卧室门口,拧开门,走进去,将方知扔在了床上。 方知被秦深这一摔,有些发晕,等她坐起身来的时候,便见秦深已经走到了门口。 方知赶紧跳起身往外冲,但是秦深已经回身将门锁上了。 秦深家的卧室门,是里外都要用钥匙开的,秦深在出去的时候拔走了方知里面的钥匙,所以没有秦深开门,方知出不去。 方知用力捶打着锁死的门,“开门!秦深,你给我开门!”没有回应。 “你这是囚禁!”方知使劲拽着门把手,但是门纹丝不动。 “开门!开门!……”方知气得抬脚踹了好几脚门。 方知折腾了很久,外面都没有声音。最后方知顺着门坐在了地上,她环着腿,将脸埋在膝盖上,肩膀随着啜泣声不断地抖动。 次日。 秦深端着做好的早餐到了方知的卧室门口。他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床有一瞬间的惊慌。他抬头在卧室里看了一圈,发现方知坐在飘窗上,头轻轻靠在窗户上睡着了。 秦深走进去,将手里的早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然后他走到窗户边,站定。 他看着坐在窗户上睡着的方知,方知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外面裹了一层薄薄的小毯子,她的头发有些散乱的搭在额前,可能睡的不太踏实,眉头微微皱起。 秦深伸出手指将方知额前的头发轻轻地向两边拨了拨,然后他发现,方知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看着这样的方知,秦深有些心疼。 他弯腰轻轻地将毯子连方知一起抱起,方知可能是昨天晚上闹得太凶,累了,在被秦深抱起的时候,只是动了两下,并没有醒。 秦深动作轻柔的将方知放在床上并拉过一旁的被子给方知盖上,然后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方知。 他昨天的怒气经过一晚上的沉淀差不多已经消了,而怒气消散之后,他发现在他听方知说要离开他的时候,他除了生气之外,竟然还有一丝恐慌。 恐慌?多么可笑。但是,秦深又不得不承认,他怕,怕有一天方知会再次抛下他,怕自己费劲心思留在身边的人会再次消失。 秦深在方知的床边坐了很久,最后他站起身,拉开床头桌子最下面一层的抽屉,看着里面静静地躺着的东西,秦深嘴角微微上扬,果然啊,重要的东西还是会习惯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