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她唯一的孩儿,又要没了。 越想秦氏便越是心疼。 秦氏悲泣的嗓音,颤抖的身体,急促的心跳,以及发白的脸颊,都能林璇感到她对自己的珍视和担心。 这样的感觉,从爷爷走后,就再没有过了。 刚刚还未曾哭泣的林璇,此刻被这样突然一抱,就再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那眼泪滴落在秦氏衣裳上,侵入布料间便再也消失不见。 林璇想,或许这就是她来这里的意义。 重新拥有慈父严母,填补她人生的缺憾。 林璇平复了下情绪,回抱住秦氏,稳住声线劝她:“母亲莫哭了,璇儿平安无事。” “你还说无事,你手都受伤了!”你差点就没了! 秦氏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她把林璇抱在怀里,看着她虎口的血,才想起一旁何涣。 她急忙看向何涣:“医师可否替小儿看看?” 何涣看向林璇已经破皮出血的手,却发现这不过垂髫之龄的祭酒家小郎君,神色淡定自若。 除了微微发红的眼眶,放佛刚刚经历生死的,不是她一般。 这样风姿无双的人,何涣大半辈子,也只见过这么一个。 而她不过是个幼童罢了。 何涣替林璇检查完身体后,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马车帘子突然被人掀开。 他拿着匕首,立即把刀秦氏与林璇挡在身后。 林璇来不及多想,就被秦氏一下抱进她旁边的箱子里。 头顶是胡乱放着的柔软布料,遮住了光芒,视线昏暗间,林璇忍不住捂嘴流泪。 她不能出去的,这样母亲会伤心。 只是心里的酸涩和疼痛就是止也止不住。 她不敢想象,秦氏即将会面临什么。 半晌,马车里突兀的响起清朗担忧的嗓音:“夫人,璇儿呢?” 林璇怔住,旋即掀开头顶的衣服和来不及关紧的箱门,朗声喊道:“在这儿!” 她似乎是情绪少有的激动,刚刚还只微红的眼眶,此刻却变得泪眼朦胧,脸上的泪痕也尚未干。 此番一看,倒像个孩童了。 何涣心知这小郎君忧心其母才会如此,由此便觉得这般风姿的孩童,还又如此纯孝,将来必是前途无量,大有作为。 林璇尚且稚龄,如今先是受伤,后又是情绪大悲大喜之下,她本来想要站起想要跨出箱子,但身子偏偏酸痛发软,一时控制不住就腿软跌坐到了箱子里,呆呆的看着林知非,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秦氏和林知非心里酸涩,却看林璇坐在有她这么大的箱子里,尚且年幼却眉目如画,雪玉可爱的模样,放佛是明珠生晕,照亮了昏暗的马车。 偏她神色愣怔,着实可怜可爱。 林知非亲手把林璇抱出箱子后,也不曾放开她,只看向一旁的何涣:“先生,敢问我儿可有大碍?” 他看到林璇身上的伤,虽对事情经过不甚了解,但他心里也是有些猜测的。 何涣谦逊地抱拳:“老朽当不得林祭酒一声先生。小郎君虎口破裂渗血,方才肩膀撞在车壁,老朽未曾来得及查看。” 林知非轻柔地抚了抚林璇的已经变乱的圆髻,又看了看如今还在后怕的妻子,心里也是一阵后怕。 “虽然野外不便带药,但如有医药,还请先生赐下。” 林知非看何涣正要张口,立即道:“叫您一声先生自然值得的,这世道十分不平,我知先生原先非王上太医,若您之后有意,可凭此物来寻我。” uc浏览器如返回不了首页导航或者加载很慢,请先点击屏幕再点右下角的退出,退出阅读模式就可返回首页read_app2("每天都怕被发现是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