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东流竟然一脸认真的思索起来,片刻,两眼jīng亮,“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gān笑两声,“你如此赞同就不怕我被他们砍成豆腐渣吗?” “有我在,不必惊怕。” 这、这是他也去的节奏?分明是你吓着我了!我愕然,“你去gān嘛?” 这根本不关他的事,虽然是他教的点xué让我被误会,可那时在地dòng,也是救命之举,说起来也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呀。 水东流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几乎是提起,“补偿你。” 莫名其妙补偿个什么呀!我紧抱着剑,呜咽,“其实我就是随口说说啊,要不我跟你走,做你的丫鬟吧。” “快走吧,渣渣,人生要有点追求。” “呜呜呜,救命……我不要送上门让人砍。” “走快些,说不定还能赶到下个小镇用午饭。” “嗯!快走吧。” “……渣渣,你这样会被人卖掉的知道吗?” 第10章 结伴同行 本以为下一个小镇很快就到了,谁想走了大半天还没进镇,好不容易见了个樵夫,一问,竟然还有十里路程,听的我默默含了一口血。 日头毒辣,热的我恨不得卷了裤管袖子再拿把芭蕉扇,可偏头看看水东流,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嘴角用力一扯,“水粽子,要不要借你块面纱把脸也包起来?免晒哟。” 水东流瞥了我一眼,“身为姑娘家竟然这么黑,一走夜路打着灯笼都找不见。” “……身为男子竟然这么白,再不晒晒太阳白天都找不到你了。”我摸摸脸,本姑娘还是很白的,哪里黑了,“安全起见,以后我喊你师叔吧,免得被人听见追我们十八条街。” 水东流一脸无所谓,“他们敢么?” “你能不能低调点。” “已经很低调了,教众全都没跟来。” 我抓狂,“那低调的明显点,不然没到衡山已经被人缠上了。还有,动静闹的这么大,他们收到风声什么罪证都藏起来了。” 他这才勉为其难道,“好吧。” 我松了一气,“那以后我喊你师叔,免得喊顺口了。” “随意。不过……我收到风声,此次华山怀疑出了jian细,因此同盟转移商议地点。” “转到哪里?” “衡山。” 我意外看他,“跋山涉水去衡山?!” 水东流摸摸下巴,“大费周章去衡山,会不会是那里真藏了什么秘密?庄世正引诱他们过去的?” 我顿时发自肺腑赞同他,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我蓦地抓了他的胳膊,“那、那就是说庄掌门那个混蛋跟我们路线一致?” 水东流两眼抹笑,我的心立刻拔凉,chuī的那叫一个凌乱,“师叔,要不我们还是回西域吧?” 话落,他嫌弃的丢下“出息”二字,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我讪讪跟在他一旁,莫名觉得庄世正才是大魔头,水东流比他好多了。 “等到了镇上,就去找两匹马,快马加鞭到衡山,说不定还能有时间布局。” “等等……师叔,我不会骑马。” 水东流步子一顿,难以置信看来,“不会骑马?可话本里……” 我斜乜他,“是啊……你真以为话本里说的江湖女侠都会骑马是真的?我们华山是习武的地方,又不是练马的,还有很多师兄也不会。不过我会驾马车!” 水东流满目嫌弃,“难怪我爹不让我娘看那么多,果然假得很。不过渣渣,你既然这么说,也就是说……你也喜欢看?” 我眨眨眼,默默望天,才子佳人英雄救美什么的最好看了,还有跳崖不死定律百分百碰见高高手的桥段也百看不厌,每每蹲在华山悬崖都有股下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呀——如果我不畏高。 又到岔路口,无石碑指路,无路人可问,正惆怅着,见水东流拿了地图,凑近了看,“往哪里走?” 他迟疑了许久,见路线看了又看。我这才想起来,这货是路痴来着……眉头紧拧又舒展,终于指了指左边,“这。” 我gān笑两声,“好,往右边。” “……” 似乎深知自己确实是路痴,水东流没有抗议,随我而行,又将地图丢给我,委派我做探路先锋。 走了大半天,累死累活的终于见到小镇。去客栈里要了两个房,美美的泡了个热水澡,总算觉得活过来了。 坐在chuáng沿上看着放在chuáng上的全部家当,不禁忧伤起来。当时师姐也是匆匆忙忙收拾了行囊给我,银子零碎得很,连铜板都有,这根本就是师姐把她的全部钱都放进钱袋里给我了吧。 感动归感动,但是支撑不了我和水东流去千里之外的衡山。托腮想了片刻,将钱揣好,跑到隔壁房敲了敲门,“师叔。” “进来。” 推门进去,满屋水汽,我眯了眯眼,看着那映在屏风上面的影子,忍不住道,“你沐浴gān嘛还让我进来。” 我边腹诽竖中指边往前走,教主大人,我还是huáng花闺女好不好。不过……好像可以趁机去做点坏事…… 绕过屏风,水东流脖枕桶沿,仰头闭目看着上面,惬意非常,“过来给我添水。” “我刚看见小二出去不久,你gān嘛不让他加。”我拿了一旁的水瓢,舀水倒下,“水东流,你会不会无耻的现在站起来?” 水东流睁眼看来,眼里都酝着蒸腾的水雾,“渣渣,你又要我重复一次葡萄gān的故事吗?” “……那看来是不会了,在葡萄gān面前哪里会有兴趣做混账事。”我愤然提桶,哗啦全倒进澡桶了。 “嗷……” “哼!”我瞅瞅左右,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拿下。 水东流愤愤道,“你会嫁不出去的。” “又不要你娶。”我里外掏了掏,脸色大变,“水东流,你钱袋呢?” 他直直盯来,“原来你进来就是为了做贼。不巧,钱袋刚好丢了。” 我结巴了,“所以你、你这是身无分文的节奏?” “是。” 我咬牙盯他,“说是和我一起去衡山找人,其实是自己没钱了,想跟在我身边蹭饭吧。” 水东流嗤笑一声,悠悠道,“渣渣,堂堂魔教教主需要蹭你华山小喽啰的饭?” 我炸毛了,“喽啰也是有尊严的!” 他朗声笑道,“你去我chuáng上拿那块梅花玉佩,找到镇上的钱庄,要取多少钱都行。” 我狐疑着跑去找,听说魔教二十年前在中原汉中关中都有打通商路,设有钱庄也不奇怪,但鉴于水东流的轻浮脾气,还是不可信。翻了翻chuáng,果真找到一块梅花玉佩。啧,身为大魔头竟然带这么姑娘家的东西,该不会是相好送的吧。想到有一半的金银在手,我紧握手中,探头屏风道,“我去去就回,要是钱庄不肯给钱,我就直接去当铺当了这玉佩。” 水东流抿了抿唇角,“这是当初我出世时我娘的娘家人一起送的,你若将它当了,不日就会掀起轩然大波。” 我皱眉看他,“传闻你母亲家族庞大,一共兄弟姐妹二十八人?” 水东流挑眉,“是,所以你别傻乎乎的拿着玉佩去当了。” 我做了个鬼脸,“那你就保佑钱庄认识它吧。” 甩着玉佩出门,问了行人钱庄在何处,听着挺近,屁颠屁颠跑过去。所幸去的早,还没有关门,将玉佩给掌柜一瞧。掌柜微眯着jīng明小眼,声音洪亮,“请上座。” 说罢,已经请我进厢房,奉上茶点。 看着颜色醉红的枣泥糕,我忍不住拿了一块,香甜立刻在嘴里化开,好吃极了。 掌柜用锦盒装着玉佩,问道,“请问姑娘要取多少银票?” “银票?”我艰难的将糕点团成团吞下,“唔……一……三千两吧。” 掌柜慡快应声,拿着玉佩进里面了。等他们都走了,我捂住心口,竟然如此痛快,他们到底是存了多少银子在这,我都要被衬托的像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