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问何知礼:“你的衣服都晾在哪里?” 何知礼站在吧台前,刚喝完一杯冷水,声音润润的清:“在我房间的阳台。” 于是路渺渺拖着树袋熊睡衣的尾巴,又去了他的房间。 何知礼房间的阳台很大,晾衣杆高高地悬在头顶。路渺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能撑衣架的晾衣杆。 她正苦思冥想,何知礼已经从后面走上来,拿走她手中的衣物道:“晾衣杆丢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然后他只直起身体,伸长手臂,就将她的衣服挂在晾衣杆上。 阳台上挂的都是他的衣服,衬衣,羊毛衫,V领针织,极具qiáng烈的男士风格。 现在突然多了她印着草莓图案的内裤,造成一种视觉反差。 何知礼大概也发现这点,抬头看了半晌,低着额头,轻轻地笑了一声。 路渺渺被他笑得不自在,她原本不是脸皮薄的人,但这一晚上突发状况太多,实在超出她的预想。 她不想再被何知礼笑话,推着他走出房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何知礼被推搡到门口,不再动,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问道:“我刚才买了红枣和枸杞,要给你煮点吗?” 路渺渺摇头,“不要,我要睡觉。” 然后迅速地关上门,将他拒之门外。 …… 深夜宁静,窗外几颗疏星,静静折she光芒。 何知礼的chuáng很大,被子和枕头都透着清冽的气息。路渺渺躺在上面,仿佛被海làng包围,寻不到边际。 只是身子下坠得越来越厉害,如同溺水,脸色苍白。 也许是洗衣服时碰了凉水,小腹那里涨涨的很不舒服。 像有一只手在撕扯,痛得她缓慢蜷起身体。 她原本就不敢熟睡,担心弄脏何知礼的chuáng单,现在更加睡不着了。指尖抓着被子的边沿,身体完完全全地埋进去。 卧室的门被推开,她根本没有注意。 直到一双手掀起她的被子,冰凉的手指朝她的腹部探来,她才诧异地睁大眼睛,向后退了退,“你gān什么?” 下一瞬,肚子热热的暖,透过睡衣传遍她的四肢百骸。 何知礼稍稍直起身子,乌沉沉的眼睛就在她的上方,说:“听说女孩子都要敷这个。” 这也是他下楼时买的,刚才站在外面,一直在等它加热。 路渺渺捂着他拿来的热水袋,暖意浸透皮肤,确实比刚才好受许多。她眨动浓长的眼睫毛,停了又停,真心实意地说:“谢谢。” 何知礼没有走,俯身轻轻亲了亲她的眼睑,声音低问:“一晚上说过这么多谢谢,你想拿什么感谢我?” * 路渺渺习惯早起,在学校要上早自习,在家要遛初七。 所以一到七点三十,就准时睁开眼睛。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扉,她反应半晌,才想起这是何知礼家里。 屋外传来浓郁的粥香,她穿着睡衣下chuáng,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双红底暗花拖鞋,走去厨房。 何知礼不知何时已经早起,穿着整齐的衬衣,正站在餐桌后面打领带。 餐桌上摆着做好的早餐,小煎饼,三明治,chūn卷和香菇jī粥,还有一碗特别准备的姜枣红糖水。 何知礼本打算过一会才叫她,没想到她起得这么早,问道:“怎么不多睡会?” 路渺渺说:“今天要看的书比较多。” 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声音也比平时多一分柔软。昨天何知礼就想说她的睡衣,懒懒的,幼稚的,像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 倒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童真的一面。 何知礼勾了勾唇角,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冰箱有为你做好的午饭,中午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早餐吃完不用收拾,一会有小时工过来。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先去公司。” 路渺渺点着头,想起来问:“你不吃早饭吗?” 他说:“我吃过了。” 路渺渺便不再多问,在餐桌后面坐下。 看到何知礼站在玄关,下意识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何知礼换鞋的动作微顿,看向餐桌后面的女孩子。 她似乎毫无所觉,那样一句话对她而言,只不过是礼貌的关怀。 他掀唇,应了一声。 何知礼离开后,路渺渺吃完早餐就进他的书房学习。 大约十点的时候,果真有一位小时工进来打扫房间。路渺渺走到玄关去开门,对方是一位四十上下的阿姨,穿着gān净,面目和善。大约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看到路渺渺时微微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什么。 她从客厅开始整理,将窗帘沙发套都清洗了一遍。 然后是厨房,卧室,卫生间。 打扫的时候难免发出一点声音,路渺渺被影响,索性放弃复习,走到何知礼的书架面前端详他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