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桃:“……” 姑娘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念了三遍楞严咒,外边天色也暗了。 在饭厅随意扒拉了两口饭菜,陆云烟就钻回自己的房里。 刘元鹤望着外甥女匆匆离去的背影,再想起她用饭时的心不在焉,满脸惭愧地叹口气,“是我这个做舅父的无能,对不住烟儿。” 刘李氏不冷不淡道,“别整天对不住这个对不住那个的,她还得多谢咱家,若不是咱收留她,她一个孤女这会儿还不知道在什么腌臜地方呢?” “就是,爹爹你就是太偏心表姐。”刘凤儿说着,又嘀咕道,“表姐也不知道搞什么,今天一回来,就把屋子里满了符咒,她莫不是中邪了吧?” “瞎说!什么中邪不中邪!”刘李氏瞪了女儿一眼。 刘元鹤则是神色黯淡道,“烟儿大概是害怕了,好好一姑娘家,却要在七月半出嫁。这王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不行,我明日定要去与县令说说,叫他改个吉日,总不能这样委屈烟儿。” 刘李氏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拍,恶声恶气道,“不许去!你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叫县令改日子,你饭碗还要不要了?要是得罪了王家,我们一家老小跟你喝西北风去?” 刘元鹤脖子一缩,顿时耷拉个脑袋像鹌鹑,再不敢吱声。 ** 陆云烟并不知道饭厅上又因她起了场争执,她一回到房间,就将门窗紧闭,又检查了屋里贴着的huáng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希望那停云道长画的符咒,能派上点用场。 临睡前,她还把那本“开过光”的《楞严咒》抱在怀中。 据掌门师兄说,这楞严咒可是咒中之王,诵持之后,有身心安乐,离诸障难之效。 她现在有道家和佛家两派的物品加持,以毒攻毒,应该能挡住那个什么冥王吧。 陆云烟这般想着,将怀中的《楞严咒》抱得更紧了些,心里又默默念起经文—— 事实证明,念经真的十分助眠,她念着念着,把自己给念睡着了。 不过这一觉,她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她又觉得好冷,冷到她直打哆嗦。 她伸手去拉被子,想裹得更紧些。 然而手一伸出,却碰到两根如寒冰般的手指。 “……!” 睡意顿时烟消云散,陆云烟眼皮轻颤,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漆黑的屋内又飘着熟悉的鬼火。 幽幽冷蓝色光线下,黑发披散,身着红袍的男人,额上贴着枚huáng符,遮住半张俊脸。 见她醒来,男人一只手张成爪状,头一歪,朝她吐出舌头,“哈!” 陆云烟:“!!!!!” 鬼啊! 她瞳孔狂震,下一秒,嘎得一下抽了过去。 “……?” 两根长指慢慢摘走额头上的huáng色废纸,看着晕过去的女人,钟离灏眉头轻皱。 这小东西,这么不禁吓? 第4章 姿势摆好了,你继续 / 夜色漆黑,月迷津渡。 简陋的chuáng帷间,钟离灏拍了拍陆云烟的脸,“醒一醒?” chuáng上之人依旧双眸紧闭,没有半点动静。 啧,脆弱的凡人。 狭长的桃花眼眯起,钟离灏淡淡扫过屋里那些毫无用处的符咒,视线又落回chuáng上。 小姑娘怀中紧紧抱着的一本书卷。 他伸手抽出来,是一本《楞严咒》。 “就这点本事。”他轻笑。 把经书丢在一旁,忽然想到什么,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恶劣的暗色。 一抬手,掌心又冒出封红包。 他塞回她的衣襟。 嘴角微翘一抹期待的弧度,他伸出一根食指,轻点在她清丽的眉眼之间。 有浓郁的红色灵气从指尖倾斜,而后汩汩涌入chuáng上之人的体内。 陆云烟只觉自己像是在云间漂浮,又像是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之下,从头到脚轻松舒畅,再没有半丝疲惫,反而jīng气十足,力量充沛。 那种暖融融的神秘力量,让她舒服极了。 脑袋清醒过来,随后,她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幽深而漂亮的眸。 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神色慵懒地看着她,“醒了?” 陆云烟一噎,早知道睁眼还是见鬼,倒不如继续晕着。 可这会儿她想晕也晕不过去了,身体状态莫名好到出奇,她怀疑这男人在她昏迷时可能对她做了些什么,虽然她没有证据。 “大佬,你、你好啊,又来了哈……” 陆云烟艰难挤出个笑脸,准备撑起身子坐起来,胸口又传来一阵熟悉的感觉。 她低头一看。 红、包! 又是那yīn魂不散的红包,她白天明明丢回功德箱了啊! 钟离灏双臂怀抱在胸前,看着这个被选中的凡人女孩,满脸惊慌的把红包丢在一旁,又裹紧身上的被子,吓得小脸苍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