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院子的喧闹声自然惊醒了姝嫔,她也没有管乱成一团的寝衣,手指随意把青丝挽起,便匆匆走了出来,扶着殿门盈盈地给皇帝行了一个礼。 美人午倦未解,自带慵懒风情,看着竟比平时还要多情婉转几分,看着皇帝一时间只想用下面的玩意儿思考了,哪还有时间顾及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们。 只是姝嫔还算一个有点良心的主子,看着把皇帝围起来的一圈她自己宫里的宫人们,笑得柔和温雅:“皇上,何必跟这些宫人们多费口舌,依臣妾看,一个人罚上个一月月例就差不多了,您觉得呢?” 只恨不得用□□思考的皇帝自然没有二话,毕竟他现在正是jīng虫上脑,只想拉着姝嫔进了内殿,哪管这么多。 多喜看着皇帝这行径,一向面容讨喜的脸上都是一言难尽。 眼见着皇帝掺着姝嫔进了内室,远远见着依稀拉上了chuáng阁上的帷幔,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时翻云且覆雨,被掀红làng阵阵。 外面呢,多喜恨恨地瞪了这一群摊成烂泥一样的奴才,只冷冷道:“还在这儿跪着gān嘛,有事gān事去啊,杵这里当棍子呢。” 一时间愣住懵住的人纷纷散去,只有伺候在姝嫔身边的佩玉,琴玉以及才当差了一个上午的听茶侯在了外间。 多喜跟两位玉姑娘还是相熟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听了佩玉凑过来的低声问话后,也压低声音,一脸不太舒服地回了:“咱家哪里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下午见了东厂的多寿大人就成了这般样子,刚刚那顿火,就是你们非往火pào筒上去撞。” 讲着讲着,他又皱眉:“多寿这厮就是喜欢抛烂摊子给我们这群御前伺候的人。” 琴玉并佩玉都抿唇笑了,见听茶一脸不知何事的懵懂样子,也好心地解释道:“多寿公公就是季督公手下堪得大用的一号人物,跟多喜公公是…” “讲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gān嘛。”多喜挥挥手,一副晦若莫深的样子,又道,“这丫头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唤什么来着?” 听茶不明所以,还是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道:“奴婢唤听茶。” “哈哈,好名字。”听了这话,只见多喜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很是jīng彩,最后才恢复了正常,只是笑得也忒假了,还带着一种讲不出的渗人感,让听茶不明所以。 索性琴玉跟佩玉两个还在那里低声打趣多喜,说他是怕丢人才不愿意讲以前的事情,现在满宫的奴才哪个不知道以前多福多寿多喜多禄四位得力的公公的恩怨情仇,还并未注意到多喜脸上这番模样,多喜不由得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心里腹诽道:幸好没有什么异样,不然不非得给季督公给扔到慎刑司去,如今自己师傅告了多日的假,可没有人庇护他。 帝王这一番胡闹闹完便是傍晚了,里间传来他嘶哑而又餍足的叫水的声音。 当即,一众人便指使着粗使丫鬟抬着水桶进了房间,见听茶呆呆傻傻地只站着,佩玉瞪她一眼:“看什么呢,还不快过来,没得丢脸。” 听茶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她们进了内殿。 夕阳西下,正是天快黑了,房间里尚未掌灯,便只闻到里面靡离的味道。 听茶尚且对这些并不太懂,也隐隐约约知道点什么,而那两个大丫鬟哪怕经历了这么多次,脸颊还是红得飞霞,忙过去伺候着她们家主子梳洗。 皇帝这边亦然,多喜也是凑了过去,给泡在热水里的皇帝捏着筋骨,只听得舒服的叹息声。 见两波人马,各有各的忙碌,听茶咬唇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去厨房让他们准备膳食。 直到吩咐了小厨房,听茶走出去到了院子里一片僻静的地儿的时候,她脸上的绯红才猛地冒了出来。 像这种事情,毕竟她也只才是一个还没及笄的少女,她要是正正常常地才奇怪。 只是想着想着她的思绪又飘远了,后宫里也有不少对对食,太监和宫女们又是怎么相处的呢? ………… 第7章 含羞跑 这日,又是遇见季督公的一天。 其实在邀月阁里面伺候也没那么容易见到这忙得不可开jiāo的督公,听茶以前想的要经常见到他也只是自己的妄想,于是在里面待了这么多天她也放松下来了,哪曾想今日竟会突然又撞到他呢。 没错,就是字面上的撞。 她提着小碎步拎着裙摆在一地泥泞里面走着,手里还护着姝嫔娘娘心心念念的洛神花,倒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衣裳都被打湿了。 夏季的雨下的本来就猝不及防,哪里知道就这一瞬间的功夫雨竟倾盆而下,地也湿了,花也残了呢。自己还被淋得跟落汤j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