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庭涛当然不负其母所望,所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即刻开始行动,派人去订欧洲名家设计的珠宝,提前去N市最豪华高档的餐厅订烛光晚餐,另外,他还亲手安排了一系列的秘密活动。 而且,对不起,不便透露。 很快,他们相识七周年纪念日就到了。 那一天的下午,他拨通了心素的电话:心素,前两天我忙,没空陪你,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心素的声音,在话筒的那头传来,轻柔而略带踌躇:今晚啊,我有点事呢……” 简庭涛心里一沉:什么事啊?”语气中不无试探。 最近以来,他心里一直有点忐忑。 心素又是一阵踌躇,好半天,才迟迟疑疑地:如枫最近心情不太好,晚上,我想陪她聊聊天。” 简庭涛心里一阵惆怅。 他知道那个温如枫是心素的同事,一个很是瘦弱的女孩子,看上去永远心事重重。 因此,他竟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于是,他想了想,又开口:在哪儿,大概几点可以出来?” 心素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但仍然有点迟疑地:在……悠闲雅筑茶馆,大概……十点吧。” 简庭涛简洁地:十点我来接你。” 十点,简庭涛准时去接心素。 在车子里,一路上,他的表情都有点沉重。 心素悄悄觑了他一眼,又觑他一眼,他恍若未见,专心开车。 心素想了想,开口了:简庭涛――” 嗯。”回答她的是闷闷的一声低哼。 接着,就不再开腔。 依旧沉默地开着车。 相jiāo数年,心素可以断定,简大少爷现在的心情不好,很不好,极其不好。 于是,她的手,悄悄探了探随身小包包里的那个小纸盒,想想,又缩了回来。 过了好几个街口,简庭涛终于开口了,语气还是闷闷的:肚子饿不饿?” 他可是饿得很,也都快呕死了。 自从打过那个电话给心素后,他就一直脸色yīn沉地在办公室里处理公文,浑身充斥着北极风bào,不仅前来汇报的部门经理们面面相觑,就连素来大嗓门的小邝秘书也自动自发地降了不止一个音调。 此时,车刚好停在红灯口,心素偷瞥过去,那个人还是一副我心情很差,最好别惹我”的模样,于是,她咬了咬唇,悄悄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装得极其jīng美的礼盒,放到车子驾驶座前:送给你的,七周年纪念。” 简庭涛迅速地转过头来,不能置信般看向心素,有点傻傻地:你记得?” 心素脸红了一下,想起了前些年的糗事:我记性有那么差吗?” 简庭涛不理会她,他的眼睛,一直都直直地看着那个盒子。 片刻之后,两人坐在那个小小的馄饨店。 一入座,简庭涛就顾不上周围的一切,飞快地打开那个盒子。 陶土捏的两个小人,一男一女,笑眯眯地,憨态可鞠。 内里,还附着一个小小的卡片,上面写着几行娟秀清隽的字迹: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心素看着他举起那两个泥人专注看着的模样,直发窘:我手笨,跟着如枫学了好久,都学不会,好容易到现在才做成这样……” 简庭涛表情有些怪异地瞄了她一眼,立刻发问:你今晚不是跟温如枫喝茶,对不对?” 心素脸红,低头。 简庭涛眉开眼笑地诱哄着:说吧说吧,”他的脸色满是得意和调侃,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心素的脸更红了,头埋得更低了。 简庭涛的眼光在那两个拙拙的泥人跟心素的脸之间来回逡巡。 越看越得意,越看越开心。 方才的郁闷早就不知忘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继续bī供:快说,不然……”他半带威胁地,将身子倾了过来,我就要当众……” 心素连忙伸手,隔住他凑过来的脸,一咬牙一闭眼,飞快开口:如枫带我去悠闲雅筑旁边的陶吧学的,学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她学得可比我快多了,”有些忸怩地,一直到今天才算完工,你将就着……,不要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