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另外一只手。” 手被松开,沈巧却还没有从他刚才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上了药水的右手,抿了抿唇,将左手递了过去。 消毒水落在上面,那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又把说缩了缩。 正在处理伤口的靳泽看了她一眼,“不想更疼就别乱动。” 沈巧脸有点热,小声地辩解了一句:“不是我想动的。” 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但是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跟前男人薄唇微抿,那相接的一条线盛着冷意,她看了一眼就不敢继续说话了。 房间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半晌,她的左手也被松开。 靳泽将棉签和棉花卷成一团,抬手往那梳妆台旁的垃圾篓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收回视线,偏头看向沈巧:“脚崴了?” 沈巧愣了愣,连忙摇头:“没,没有的。” 她也算是运气好了,四五米的高度跳下来,虽然说并不致命,但是骨折是常有的。 可那楼下就是草坪,还喷了水没多久,她跳下去的时候,草地松软,缓冲了许多,只是手有些擦伤,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伤了。 靳泽看了她一会儿,将消毒水和棉签往那医药箱里面一塞,他提着医药箱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见她还坐在那儿没动,他开口说了一句:“不想睡了?” 沈巧僵了一下,连连摇头,下意识地爬到床头,结果忘了自己的手心里面有擦伤,刚碰到被子,那刺刺的疼让她忍不住抽了口气。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被靳泽拦腰抱了起来。 “靳——” 沈巧刚开口叫了他一下,男人就将她扔到枕头上面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才转身进了浴室。 沈巧看着浴室紧闭的门,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眉头微微动了动,不敢再发呆了,连忙拉过被子躺了进去。 床上很快就多了一个人,“啪嗒”的一声,灯被关了,房间里面陷入一片黑暗。 看不到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更加的气息。 男人就在她的身旁,沈巧甚至能够听得到他一下一下的呼吸声。 沈巧忍不住又蜷了蜷自己的手,两个手掌心都擦伤了,她这么一动就是痛。 可这个时候的疼,却远远不及刚摔下来的时候疼。 她当初跳下去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想,只知道自己和李思成已经离婚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他欺负了。 对,欺负。 沈纤欺负她,就连素未谋面的李思成也在婚后欺负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错误,也不会有人关心她怎么样。 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她畏畏缩缩的,但身边这个男人却嫌弃她不够强硬,不会喊疼。 “你这个时候喊疼倒是挺厉害的,怎么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就不会喊疼?” “没有人会在乎。” “我不是人?” 沈巧活了二十二年了,第一次有人嫌弃她不会喊疼的。 她闭上了眼睛,却发现自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