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三)

殿下是来召我侍寝的吗?陛下是来召我侍寝的吗?风染一见着贺月就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恳,卖身成为他的男宠玩物。他问:何时能成交易?贺月一见着风染就这么被逼问,问得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色中饿鬼。他想:何时能成好事?他们以针锋相对为始,风月联袂,染指了河山。他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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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没有依山和万青山的阻隔,雾黑大军就不一定非得从南枣郡南下,早就从乌国境里向南攻打汀国了。石雨镇就在两山的交汇之处,一向为交通要冲,更是我国唯一可派重兵死守的北方屏障!石雨镇虽然不是天险,但终究比两军在平原上角力,好守许多。”风染最后总结道:“这样东西南北四面凭借天险或屏障,均有固守之道,只要不出意外,彼此团结一心,互助互利,风某不敢担保可以保全中路三国,但雾黑大军如果硬要强攻,风某敢担保必定要他们付出百倍千倍的损失和代价。”

    但听得朝堂上接连响起一阵阵吁气吸气呼气之声。均觉得自雾黑入侵,步步南下,凤梦各国接连被灭,亡国- yin -影越逼越近时,终于有人在一大通论证之后,委婉地说出可得保全的话来,心头那沉甸甸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好不轻松!

    在一片静默之后,内阁大臣兼兵部尚书周彦道:“风将军之言虽然有理,但是我国该当如何应对别国求援?东西两路便弃之不顾?”他是兵部尚书,是个文官,但是索云国的各种军情战报均经他手呈报贺月,兵部虽然不负责具体的调兵遣将,指挥作战,但各地驻军的军备供给,物资补养,粮晌放,乃至将领升迁调任,对外军事,都归兵部管辖。

    风染毫不讳言地答道:“倾覆之下,先求自存。如今我索云局面未明,自保尚难,哪有余力援助他国?非是袖手不援,实是有心无力。前面风某已经说过了,要抵敌住任何一路雾黑大军,都需要倾力而为。如果想支援荣国不灭,在雾黑西路大军的猛攻下,至少须得派出二十万兵卒,才有实力跟雾黑西路军一战。二十万还只是先头部队,随着兵卒的伤亡,还须得不断增兵。再说了,正值涨水季节,我国援军要怎么平安渡过涫水?还是绕道涫水上游,万里奔援?因此,风某不建议对荣国驰援,力有不逮。”

    “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荣国被灭?”

    风染直言道:“荣国不比简国,可以从海上弃国而逃,荣国和昊国已退守西路东南角,如果不效仿康成国强渡涫水逃到我国来,他们已无路可退,只能背水一战。他们是要逃过来,还是要背水一战,我们除了眼睁睁看着,还能做什么?”

    有大臣怯怯地问了一声:“那背水一战的结果呢?”

    第218章 撤官

    风染轻轻一叹:“只会有一个结果,没有侥幸。”这个结果就是被雾黑全歼,风染没有说出来,但众臣心里都清楚。风染又道:“风某若为荣国或昊国统帅,一定会强渡涫水。人要活着才有希望。”当然,如果荣国和昊国逃到索云国来,风染就要想办法让他们答应合并进索云国,明知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无耻行径,也一定要做!反正命已不长,不在乎做恶人,背恶名。

    “乌国呢?”贺月在上面问。毕竟乌国是索云国的姻亲国,关系与别国不同,难道也像对待荣国昊国一样,坐视不理?荣国并未向索云出求援,而乌国可是向索云国出了二十多道求援文书的!

    风染回道:“臣已经呈述过了,照目前雾黑蛮子在我凤梦大陆境内耀武扬威,如狼似虎的凶猛程度,想增援别国,只派少量军队驰援是无法奏效的。军队派多了,我国内部又空虚了,因此,臣不主张驰援,此其一。其二,如果按照臣的策划,我国北方防线后撤至石雨镇一带,那样的话,我国与乌国的那段边界就会失陷,就不直接跟乌国接壤了,我国派出去的援军就会像简国援军那样,有去无回!其三,臣认为,淦城乃是孤城,一样守不住的。乌国想不被灭国,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是退守依山南麓,跟守在依山西端的嘉国暂时放开恩仇,互为呼应,然后渐渐向整个依山纵深展,以依山为基础,据山固守。乌国守一个国家守不住,只守一座山还守不住?只要没有国土全境沦陷,就勉强可以不算亡国。”风染向贺月再拜道:“陛下为一国之君,派不派军驰援乌国,自当凭陛下一言而决。如果陛下硬要派臣率军驰援乌国,请恕臣不能从命!”

    风染此言一出,顿时把满朝堂的文武百官都惊到了,这是直接的藐视皇帝呀!直接的抗命不遵呀!以前索云国的贵族老臣们本就跟风染暗中仇隙,没有揭穿风染的身份,已是极大容忍,自然不会出头替风染求情,那些新提拔上来的庶族官吏和合并进来的别国官吏对风染并不了解,自然也不敢轻易开口。一时间朝堂上静寂无声,都战兢兢地等着贺月火。

    贺月一脸平静,任由风染跪着,张眼望着底下的众臣问:“各位大人刚才都听了风将军的高谈阔论,大家都议议,我方该不该对乌国驰援?如果驰援,派谁领军?派多少兵力?如果作战?都说说吧。”

    自风染论战,这一大席话流畅地说出来,中间略无阻碍,侃侃而谈,显然风染对目前凤梦大陆的战事早已经深思熟虑过,或许,风染早跟郑家商议过,兵家对战局的见解和预判果然更加深入老到。贺月明显觉得,众大臣在听了风染论战之后,情绪安宁稳定了许多。连贺月自己也觉得心头踏实了。

    众大臣在底下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商议了半天,也没个人站出来回话,贺月等得大不耐烦:“平日各位大人不是都挺能说嘛,每个大人都能长篇大谈,滔滔不绝,这会儿怎么都哑了?说话!”

    众臣又是一阵静默,最终庄唯一出列奏道:“臣不懂兵法,不通军事。不过臣听了风将军的议论,深以为然。将我国北方防线退至石雨镇一线,凭山固守,实有真知灼见,可见风将军为我国出谋划策,殚精竭智,一片赤诚。既然我国防线后撤,已不与乌国接壤,也就难以驰援。风将军所言不驰援的三个原由也极有道理,臣赞成风将军所言,不对乌国驰援。”听庄唯一拍风染马屁,贺月觉得舒服了。

    那些贵族老臣听了暗中撇嘴,心道:“那是你旧主子啊,岂有不大拍马屁之理?只怕你旧主子说屎是香的,你也要凑上去闻闻!”

    庄唯一说完,朝堂上又冷场了!

    一直站在朝堂大殿门口的凌江,一向不在朝班之列,是在朝堂上担任守卫之责,忽然向前几步,远远跪下,启奏道:“臣铁羽军都统领凌江启奏,臣以为,风将军之言,言之有理,自保要紧,暂不能对乌国驰援。”说完叩了头,又退了下去,重新又像根柱子一样,笔直地站立地朝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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