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绘惊喘一声,被蔺景明抱起,紧走两步到卧室,把人扔到床上。w61p.com 蔺景明:“注意措辞。” 沈绘不知道怎么的,胆子大了起来,钻进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我就说,有本事你揍我啊。” 都成年人了还不准他撩两句啊? “你是笃定了我不会动手?”蔺景明好笑,之前那个大街上见一眼就跑的小兔崽子呢。 沈绘早知道蔺景明是只纸老虎了,还真没有当初那么怕,他正想得瑟两下,突然被子涌进一阵风,“啪”一声屁股被打了。 非常响亮。 沈绘有点怀疑是不是被脱裤子打了,要不怎么这么响,他瘪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带,发现还在。 怎么回事? 这个疑惑的小表情落在蔺景明眼里,就觉得他分外可爱,他低头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背,不打算告诉沈绘真相,刚才是他隔着自己的手打的。 沈绘脸皮薄,一脸红就容易被看出来,跟喝了假酒一样。他闷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蔺景明在屋里收拾衣服。 他在主卧睡觉,蔺景明便很少进来,偶尔进来拿换洗衣物,沈绘一般都不在。 很难得,两人都在蔺景明房间里,这种感觉,有点像……夫妻? 柜门拉开关上,抽屉滑出推回。沈绘在心里猜测蔺景明拿了哪几件衣服,抽屉里是内裤……沈绘清醒了一下,我怎么像个变态? 蔺景明五分钟收拾好行李,他要带的东西很少,便问沈绘要不要和他共用一个行李箱。这样沈绘便可以空着手,什么也不用拿。 “好啊。”沈绘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把床边自己从学校带来的行李箱打开,翻出几件衣物,塞到了蔺景明衣服旁边。 …… 第二天晚上,沈绘和蔺景明入住酒店,情侣房不愧是情侣房,喜红色的大圆床,各种撩惑的纱幔乱坠,连浴缸都不放过。 沈绘有点头疼,他相信蔺景明也是。 住惯了简约大方的居室,面对这一大堆粉红布置,还有点不适应。 第一次和蔺景明同床,沈绘以为自己会紧张地睡不着,结果刚躺下没一会儿,就一人一张被子,卷着睡着了。 大圆床充分暴露了沈绘不佳的睡姿,平时摸着方床的边边和床头栏,心里还有点数,知道哪边是头哪边是侧,一旦换成圆床,那可真是三遍六十度一模一样,怎么转都没觉得不对。 他和蔺景明睡成了十字交叉型,一条腿横在蔺景明小腹上,另一条腿被蔺景明夹住。 沈绘蹭了蹭他的小腹,脚心抵着某处坚硬的东西,又要换姿势。 清晨本就是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刻,蔺景明意识还未清醒,一只手先探下去握住了沈绘的脚腕。 蔺景明没有控制力道,沈绘立刻被掐醒了。 “疼!” 他惨叫一声,蹬了蹬腿,觉得自己的脚仿佛被钉在了铁柱上,挣脱不得,疼痛之间,他踩到了一处支点,赶紧借力想要抽身,但马上就被更狠劲地按住了。 沈绘眼里蹦出泪花,他不会骨折了吧? 蔺景明被沈绘的惊叫吵醒,等意识到自己钳制住沈绘,急忙把松手,声音沙哑道:“没事吧?” 沈绘泪光闪动,仿佛被虐了一晚上一个可怜兮兮,他坐起来,捧着自己的脚,“你揍我了。” 蔺景明也不管自己被沈绘蹭硬了,急忙低头去看沈绘的脚腕,红了一圈,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问题。 他沿着脚踝摸了一圈,“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沈绘缓过来,“不疼了。” 蔺景明轻轻给沈绘的伤处吹气,“不疼不疼,待会儿涂点药膏。” “对不起,没控制好力道,我向你道歉,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沈绘眼睫湿漉,眼睛像小鹿一般澄澈,他看着蔺景明,一时间想不到要提什么要求。 好像也不全是蔺景明的错。 要不是他先把脚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他仰着下巴偷瞄对方嚣张的那处,眼尾都是挑衅:“我可以捏回去么?” 蔺景明一顿,突然在沈绘的脚腕上吻了一下,“捏伤了你也能亲回来?” 沈绘猛地收回脚,他究竟为什么要在大清早跟蔺景明说这个。 太少儿不宜了。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轻微红肿的脚腕,摸着嘴唇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连个脚腕都比不过? …… 沈绘被亲了,脑子里又开始琢磨昨天蔺景明的那个口误。 他喜欢省会? 喜欢沈绘? 热闹的夫子庙里,沈绘被蔺景明拉着躲避游人。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是不是脚疼?” 沈绘幽幽地看着蔺景明:“没有。” 他们现在立于一面墙下,上面记载孔圣生平。沈绘随意看了两眼,忽然夸张道:“哇。这孔丘真是神仙人物,千古圣贤,你看那边有个婶子在卖绳子,夫子庙也能求姻缘啊?” 沈绘:“你能复述我刚才的话吗?” 蔺景明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不懂沈绘要干什么。 “快点。”沈绘央求蔺景明,“蔺大律师不是过耳不忘,听人陈述一遍马上就能记清关键点吗?我考考你。” 蔺景明一头雾水地复述了一遍。 沈绘竖着耳朵,“等等。” 他打开录音机,“我记性不好,录个音听听你有没有忘词。” 于是蔺景明又说了一遍。 沈绘法官似的,表情严肃地听完三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 刚才那一句话里包含了神仙、圣贤、绳子、婶子,都是shenheng的区别,为什么蔺景明就能吐字清晰,跟新闻联播主持人一样。 到了“省会”两个字,就读得跟“沈绘”一样。 蔺景明会不会喜欢他? 这个糟老男人坏得很,故意让他摸不着头脑,还亲他脚腕。 沈绘气鼓鼓地去买了两根红绳,一根挂左手,一根拴脚上。 蔺教授不着痕迹地收回手,语气很酸:“这么喜欢,我把这一架子都买下来?” 还有买两根自己戴的?不送他要送给谁? “我就喜欢。” 两人上午逛完夫子庙,下午又去了秦淮河。 两岸古建筑颇多,街店林立,有一家卖酒的小栈,门口放着几缸女儿红。 沈绘和蔺景明坐在木桌上,小尝了几口琥珀色的酒酿,沈绘忽然问他:“你有没有喝醉过?” 蔺景明摩挲着小巧的酒杯,淡淡道:“没有。” “我有。”沈绘沾沾自喜。 “什么时候?”蔺景明不经意问。 “高……”沈绘忽然住口,怕高中就喝醉酒说出来被打,“高考之后。” 小二模样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热情邀请他俩试试他们店的“醉酒小屋”。 小屋是一个带点坡度的模拟醉酒体验馆,人一站上去立马天旋地转,东倒西歪,控制不住地往后滑,真大醉一场。 仿佛千年前的古人,在这秦淮河畔,豪爽饮酒,大口吃肉,解衣临风,意态飘然。 景区人流量大,酒家也不敢上浓酒,最多只能虚虚体验一把。 沈绘拉着蔺景明进来体验,进来了反而是他这个有经验的人不淡定,一直贴着蔺景明站,摇摇晃晃,重心漂移。 蔺景明也有点头晕,一个不察被沈绘推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一个湿润绵软的吻突然贴在唇上。 沈绘满眼无辜:是重力先动的手! 他双手在他身上按了按,想挣扎起来,可惜在模拟环境下力不从心,再次倒在蔺景明身上,啪唧一口印在了对方脸颊。连着亲了两次,沈绘自暴自弃,踮起脚尖,主动撬开了对方的牙关,舌尖探了进去。 蔺景明最初的惊讶过后,狠狠按住沈绘的后脑勺,攻城略地,开疆扩土。 一吻过后,沈绘气喘吁吁地倒在蔺景明身上起不来,蔺景明只好半拖半抱地把人带出去。 沈绘脸蛋红扑扑的,眼神迷离,仿佛真醉了一样,他迎上小二意味深长的目光,以及他身后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挂字,顿时无地自容。 两人都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思,飞快地回到酒店。 沈绘一边念叨着“我喝醉了”,一边颤着指尖解蔺景明的皮带。 酒后乱性太正常了。 理直气壮! …… 沈绘被蔺景明折腾了一夜,三十岁的老处男开荤太可怕了,到后面哭着叫爸爸求饶都没用。 他有点后悔主动勾引蔺景明了。 至少在今早,不,已经是昨天早上,被蔺景明掐了一把脚腕就那么疼的教训过后,怎么就一点记性都没有呢? 沈绘扶着自己被掐青的腰,趴在床上装死。 蔺景明皱着眉查看了一番沈绘的情况,“你睡一会儿,我去买药。” 一夜没睡的蔺教授依然人模狗样,精神奕奕。 沈绘趴着睡着了,等他迷迷糊糊地醒来,似乎听见蔺景明在接电话。 “您好,什么事……之前我定好的出国进修?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