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上却有些讲不通。 哪怕天云令的前主人很可怕,但她与天泉的师父关系不错。 这份jiāo情没有因长辈去世而断裂,王怜花才会让池藏风务必关照一二旧jiāo。 由此来说,天泉作为少林方丈,已是人至中年的江湖老手。 只为一块令牌,而恐惧到本能地无法自控,这种情况委实不正常。让人怀疑他受过令牌前主人的迫害,那就矛盾的与王怜花表现出的态度截然不符。 池藏风再度翻阅请柬。天泉写邀请信时措辞亲切,尽管没有表露出他是否知晓长辈的jiāo情,但态度上没有丝毫疏离。 “也罢,走一步看一步。我一会就去佛塔,你什么时候出发入深山?” “等灶台上的gān粮烧好,我带着走。” huáng药师算了算时间,食物应该差不多快熟了。 不再多言,两人准备分头行动。 临别之前,还有一件事要jiāo代。 “只够单次使用。万一,你被人围殴可以应急。” 池藏风匀出一瓶自制的蒙汗药。不是她小气,而是原材料稀少只来得及弄三瓶,一瓶在昨夜对战中消耗了,剩下的两人各携其一。 huáng药师盯着塞到手中的瓷瓶,内心挣扎。 希望没有用到它的时候,否则意味着要再闻一回令闻则流泪的解药。 “谢谢。” huáng药师将蒙汗药慎重放好。既然池藏风好心赠药,有的话,他也该说清楚。“我给你的那瓶解毒丸,你打开过吗?” 池藏风摇头。 huáng药师:“请打开一下。” 池藏风不解,她又没病,不需要开药瓶吃药吧? 如此想着,还是照做取出药瓶,拧开了瓶盖。 下一刻,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 仅仅是闻一闻,便是心旷神怡,五六种花香和谐相融,令人彷如置身花海忘却忧愁。 huáng药师缓缓说到,“作为你赠药的回馈,我有必要直言不讳,免得你越走越偏。这瓶解毒丸还完美,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九九之数,而取九花玉露丸。现在,你觉得谁才是平平无奇制药小天才?” 沉默。 沉默是午后的清风,chuī在人脸上有点凉。 池藏风重新拧好瓶盖,将解毒丸收起,抬头再看huáng药师。好家伙,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四目相对,僵持在别院门口。 池藏风:幼稚!这种称号有什么好争的,偏偏她也挺想要。 huáng药师:据理力争,避免某人陷入歧途,他真是慈悲心肠。 半晌,池藏风屈从于事实。 “好吧,这次你赢了。在制药气味上,你大获全胜。你才是制药天才,出类拔萃,不同凡响。这下满意了吗?” 满意,当然满意。 huáng药师点了点头。 阳光淡淡洒落,风chuī山花摇曳,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池藏风:笑,你还敢笑那么好看!她像是会被笑容诱惑的人吗? 第12章 两位制药天才,各行其事。 池藏风从守陵僧澄心处拿到钥匙,进入了多年鲜有人涉足的佛塔。 澄心口不能言,落字于纸,表明定期有僧人清扫,但不够细致,往往会忽视了悬梁角落等处。 大门开,迎面而来的却是略带寒意的风。 历代少林高僧的骨灰坛或舍利子都存放于此,自然而然,塔陵没有充足的光照。 即便是午后阳光,也照不亮佛塔。 三两盏油灯,隐隐绰绰。不同楼层供奉着不同的排位,在木地板与石墙上映出了扭扭曲曲的奇怪影子。 ‘踏、踏、踏——’ 整座佛塔只有池藏风一人的脚步声。手持纸笔,眼光四方,是将整座佛塔的结构布局复刻出来。 此时,真不希望凭空冒出其他动静。 那都不能算诈尸,毕竟火葬后只剩一捧灰,容易让人猜测有鬼魂出没。 “咚!” 一声闷响,突然炸响在池藏风身后。 背后有什么? 池藏风很确定是一个比她高的佛龛。 落地声不似牌位,比那要轻的多。 转身,凝眸。 年久失修的佛龛架子,因为有人走动而震落了四本书,是一套梵文《楞伽经》。 再看佛龛,灵位前的其他书有些歪斜将落未落。 另外也摆了一串佛珠与一只木鱼,仿佛让已故的僧人还能继续礼佛。 「弗问长老——藏经阁扫地九十年」 池藏风瞧着牌位留字,比起别的和尚是在达摩院/戒律堂/罗汉堂执法几十年,这位高僧还真与众不同。 他究竟掌握了什么样卓绝超群的扫地技术,居然能在佛塔留名? 是因好奇,随手翻了翻掉落的《楞伽经》。 不看不要紧,一看直接好家伙! 这是一套梵文原版,行文间隙另有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亦是用梵文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