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侑眼眶泛红,开口的时候带了点鼻音:好。” 沈秋雨乐了:我都没哭你哭个啥啊?” 心疼。” 沈秋雨闻言,眼里的光暗淡下去。 她很少向人坦露过自己的家事,只有两个。 这两个人都说心疼她。 她不想被人心疼。 她想让别人仰慕。 沈秋雨抬起了头。 但眼前这人不一样。 眼前这人说什么她都乐意。 沈秋雨笑了。 一颗泪珠滴在了腿上。 杜落侑的。 沈秋雨听见呜咽声,抬起头,看见了杜落侑的泪珠。 一颗一颗,每一颗都砸进她心里。 她慌了。 她不会安慰人,她从小到大没哭过,也没安慰过别人。 她咬了咬唇,起身,把杜落侑环在自己臂膀里,摸着杜落侑的背。 小屁孩?这么容易哭啊?” 杜落侑闻言,擦了擦眼泪,抬起头,一脸严肃。 秋雨,你好悲催啊。” 嗯。” 你真的好悲催啊。” 嗯。” 杜落侑挺了挺背,想模仿沈秋雨说小屁孩”。 但对方比她大,喊小屁孩不合适,换个措辞吧。 她清了清嗓: 小悲催,你好朋……”杜落侑猛然住了嘴。 诶等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不是吧?这么严肃的时刻都能嘴瓢。 杜落侑抬起头看了看快要笑岔气的沈秋雨,害臊了。 不许笑不许笑!” 沈秋雨qiáng忍住笑意,从她发抖的身子不难看出她憋得多累。 杜落侑叹了口气:笑吧笑吧。”反正憋坏了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顿时,卧室里爆发出了巨大的笑声。 杜落侑嘟了嘟嘴。 第10章 几天日子过得快,邱彦钦也没来上学了,估计伤得不轻。 八号那天是周一,两人抱着要烧的纸,冥币,坐在沈世辉的车上。 一路无言。 送到地方之后,沈世辉就没跟着了,一人在停车场里。 话说你原来叫什么啊?”杜落侑突然开了口。 沈秋雨想了想,笑了:你猜?” 就是猜不到我才问你啊。” 沈秋雨莞尔:我啊,我原来叫王翠花。” 王翠花,多么美丽的名字。 杜落侑只觉得自己遭了雷劈:你开玩笑呢吗?” 是啊是啊,你可真聪明。” 我操/你……”杜落侑直接爆了粗口,但没说完,就被沈秋雨打断了。 杨潇闻。” 闻言,杜落侑咬了咬唇,没说话。 沈秋雨她直接连名带姓都改了。 她是有多不想回忆这段过去? 杜落侑侧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沈秋雨。 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事? 爬了有一会儿石梯,沈秋雨开口了:就这一排。” 这是在山上,据卖墓人说,这一排是风水最好的地方。 是的,卖墓人。 沈秋雨也忘了怎么形容他们,gān脆就这么说吧。 因为风水好,卖得就贵。但好在沈世辉有钱,沈秋雨父母的墓在一起的。 杜落侑看着墓碑上二人的遗照,开了口:叔叔,阿姨。” 沈秋雨闻言,笑了。 你说你怎么不叫爸妈呢? 遗照上的人长得显年轻,至少看起来只有二十多。 杜落侑终于知道沈秋雨为什么长这么好看了。 遗传。 杜落侑又看了看墓碑上的字: 杨礼斌之墓,余雁之墓。 那看来沈秋雨没骗人嘛。 沈秋雨看向了杜落侑:我跟他们说说话。” 杜落侑点了点头,转身走远了一点。 沈秋雨蹲下/身,看着二人,笑了: 爸,妈,好消息,刚刚那个,是你们未来儿媳妇。”说完这句,沈秋雨又严肃起来,爸,我还是不怨你,我知道你难堪,但是你怎么就这么笨呢?衣柜就在旁边,你都不看看。” 但,就算你看了,我们也不会幸福的,你终究会走的。” 沈秋雨苦笑了一下:你走这么早,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说完,她站起身,朝杜落侑挥了挥手:过来吧!” 杜落侑像只小狗一样,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来。 沈秋雨抬手揉了揉杜落侑的脑袋:杜小狗。” 杜落侑没气,反倒乐了:汪汪。” 沈秋雨似是没想到杜落侑会应,僵了僵,笑得更灿烂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心上人的随便两个字,就能彻底驱散自己心里的yīn暗。 纸烧完了,沈秋雨打算走了,回头一看,发现杜落侑还蹲在那,喊了一声:杜小侑!你gān嘛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