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没想到刚回城又遇到陶杳,他听着一旁马车中不断传出的尖叫,眉头锁得死死的。 陶赦那倾国倾城的妹妹又出什么幺蛾子? 燕十一眨眨眼,十分诚恳的建议道:“爷,我们要不要看看陶小姐马车里发生了什么?”这青天白日有人尖叫,总是让人害怕。 反正都做了一次好人,再做一次也不多。 燕殊还没说话,燕十一又突然道:“对了!陶大少爷在您这儿求的玉容膏好像还有一盒没给,要不属下现在送去给陶小姐?” 玉容膏可是养颜圣品,再大的疤痕都能消除,宫里的娘娘们都求着要,前些日子,陶赦求上门,想要殿下两盒玉容膏。 燕十一想也知道这玉容膏是为谁求的,也不知道陶赦跟主子签了什么丧权rǔ国的条约,让主子答应给他两盒玉容膏。 只上次府中只有一盒,这一盒还是主子让燕九那家伙新制的。 燕殊盯着过分殷勤的燕十一,思量是不是自己最近派给他的活太少了,以至于他都有时间给姑娘献殷勤了。 陶杳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忽而一阵风chuī来掀起马车的帘子,她恰恰看到骑在马上的燕殊。 一天之内遇到两次,这是缘分?还是缘分? 只是她这时候半点没有跟这长相俊美的王爷打招呼的心思,只远远朝他点点头。 燕王殿下眉头一下拧起,从那晚见到陶杳起,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便像是在他心底扎了根似的,不想还好,一想便如何都挥之不去。 第一次满满求生欲中不带丁点的害怕让他觉得这闺阁女子有点儿新奇。 第二次那一回眸的百媚让他惊觉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第三次,她仓皇之中喊着他完全听不懂的两字,一个劲儿的要他救命,还匆匆往他这儿跑,仿佛笃定他会保她周全似的,再有她翘着脚尖鬼机灵的模样…… 她好像一直都是那么鲜活。 燕王殿下忽然对着燕十一伸手。 一向都能dòng悉燕王殿下心思的燕十一头一次遇到难题,主子这是……啥意思? 手下没半点反应,燕王殿下冷冷瞥他一眼,吝啬的吐出三个字,“玉容膏。” 燕十一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把怀中小心安置的玉盒拿出来,恭恭敬敬递到燕王殿下面前。 紧接着……燕十一就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他家高冷无比,向来对女子不假辞色的燕王殿下竟然策马上前,扣响马车。 陶杳疑惑地掀开帘子,近在咫尺的俊美无瑕的脸庞让她心头漏掉了一拍,嘴中磕磕巴巴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好像和这位燕王殿下不熟吧?仅仅只是点头的招呼难道让燕王殿下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 陶杳脑中晕乎乎,暗自嘀咕古人就是规矩多,刚想放下帘子下马恭恭敬敬认认真真给这位燕王殿下行礼,一个白玉盒便出现在她面前。 陶杳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疑惑的眼神在燕殊俊美无瑕的脸庞上打转,似乎想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玉容膏。”依旧吝啬的三字。 燕殊目光在马车内转了一圈,轻易将里头的画面收入眼底,又gān巴巴的长臂一伸,把白玉盒放到马车中。 燕殊直起弯了许久的腰板,空落落的手心让他心底升起一股懊恼的情绪,又迅速湮灭。 目睹全过程的燕十一目瞪口呆,直到主子走远,才后知后觉跟上,心里却已经给那马车中的女子打了标签——那是极有可能成为他未来女主子的女子。 嗯,不能得罪,还要讨好。 策马而走的燕殊忽然眉头皱起,锐利的目光she向远处,不期然的四目相对落入他眼中那人的模样,让他勒紧缰绳,停了下来。 陶赦脸色黑沉沉。 他原定后日回来,却总心神不宁,故而连忙处理了手中事务,快马加鞭赶回,该是马上回府,却忽然想到他几日前在百珍阁给陶杳定了对耳坠子弥补她失了的那对。 算算时间,百珍阁才差不多把耳坠子做好了,便想顺道去取得来,带回府送给陶杳。 哪想到他刚刚到丹阳街外,便看到一贯不喜与人接触的燕王殿下掀开他家马车的车帘,与马车中容色俏丽少女说话。 陶赦策马过来,并未行礼,只道:“见过殿下。” 这四字说得忒没诚意了些,若是燕殊计较,当即就能治他个不敬亲王之罪。 可,燕王殿下又怎么会屑用这种法子打压人? 陶赦是一匹láng,一匹森森密林中的孤láng,这样的人不好驾驭,且不会轻易折腰,一旦给他机会,他便能往上爬,稍不注意,极有可能择人而噬。 燕殊淡淡道:“陶将军不是出远门了吗?这么快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