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拱着手,谢过那些好心的游客。 一名性格开朗的女孩子叫道:“想谢我们,让我们摸摸熊,最好能骑一下,我也看过三个美女骑熊的视频呢。” “没问题,没问题。” 林叶伸手揪住胖胖的耳朵把它拽了过来,胖胖恬着脸眯着眼,不停地用爪子去勾林叶手上那两大瓶子珠液水。 林叶回手抽了它一巴掌,才让它老实下来。 胖胖索性就向地上一爬,躺平任你折腾了。 几名游客摸来摸去,两个女孩子还骑了上去,可它就是趴在地上不动弹。 少了互动,总是让人有些索然无味。 耽误了好一会,林叶才去了老支书家,老支书不在,打个电话才知道在六婶子家。 领着胖胖到了六婶子家,胖胖才一进院,一只白色的土狗就冲了上来又叫又咬。 这只狗是六婶子在小崽的时候抱回来的。 狗这种伴家犬,谁抱回来的性格就像谁。 这只小白狗也像极了六婶子泼辣能战的风格,面对黑熊也毅然不惧,上来就开撕。 胖胖一爪子将小白狗捞了过来就坐到屁股底下,把小白狗坐得嘶嘎一声惨叫,险些把肠子挤出来。 林叶把胖胖踢出大门外,又把追上去还要开撕的小白狗踢回狗窝,呼喝了一声,才让小白狗心不甘情不愿地蹲在狗窝前。 狗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不吃一点亏,还有维护晚辈,给晚辈面子这性子,也像极了六婶子。 林叶一进门,就见老支书正盘腿坐在炕上抽着旱烟,六叔和六婶兴奋中又带着些许不安。 林叶把珠液稀释液递了过去,老支书随手接过来,打开盖子喝了两口。 六婶随手把珠液放到旁边,没心思喝。 林叶笑着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下,六婶,你这一脸又怕又兴奋的样子……嘶……该不会是怀了吧?” 林叶说着,伸手向六婶的肚子上摸去。 “你个死孩崽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六婶一巴掌把林叶的手抽开,向他道:“你小蕊姐要回来了。” 林叶一听,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结结巴巴地道:“她……她不是……” “这是城里混不下去了,又回来祸害村子了。”老支书阴沉着脸,一边敲着烟袋锅一边道。 六叔低头抽烟,性子强悍如六婶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 林叶的嘴开合了好几次,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哪怕如今他有珠液强身健体,就连风三刀那种武学高手都被捶翻,可是一听到小蕊姐的名号,仍然觉得头皮发麻。 小蕊姐比林叶大了三岁,别看是个女孩,可从小就是十里八村的一霸。 最彪悍的战绩,就是在读初中的时候。 那会林叶读初一,被青山村正读初三的校霸男生欺负了,毕竟没爹没妈的孩子,天生就是个挨欺负的脑袋。 当时正读初三的小蕊姐怒了,单枪匹马,追杀欺负自己的校霸男生十里之遥,一直杀到人家的家里。 拎着大棒子不但把男生的一条胳膊打折,还险些把人家的家给拆了。 就这,母女两人联手,一毛钱都没赔人家,最后还是老支书亲自上门赔礼道歉,这事才算完。 从那以后,林叶在学校再没有被欺负过。 可问题是,小蕊姐给自己出头,可就数她欺负自己欺负得很,同时,也带着自己惹了无数的祸。 简单举几个例子。 把鸡刚下了一半的蛋再捅回鸡屁股里把鸡憋死了。 扔鞭炮炸厕所把老支书摔粪坑里。 怂恿自己把张婶家的南瓜挖个洞里往拉屎,然后再把挖开的地方盖回去长好,结果一切南瓜的时候,恶臭把菜板都毁掉了。 偷偷地把杨老四供的神位换成一坨干狗屎,再蒙上红布,害得杨老四拜到春节打扫时才发现。 以上总总,只是小意思。 抢人家的庄稼,拐跑人家的鸡鸭鹅这些事更是不知干了多少。 村里大部分都断言,韩小蕊在这十里八村算是嫁不出去了。 小蕊姐性子太野了,村里镇里这小池塘根本就容不下她,初中毕业就跟小姐妹出去打工了,听说一直在干销售,还处了对象。 韩小蕊很少回来,以至于村里人都快要把她忘了。 六婶子把林叶从小当儿子养,现在有林叶在家,他们老两口都快要把这不省心的闺女给忘了。 现在,韩小蕊要回来,听说回来就不走了。 林叶的后背都有点发麻了。 “回就回来呗,惹了祸大不了我来背,咱扛得起。”林叶一拍桌子怒道。 “反正,都小心着点吧,小叶,你把她给我看住了。”老支书沉声道。 林叶一脸肃容地点了点头。 老支书离开没多少,村里人就都知道韩小蕊要回来了。 这也是老支书提前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结果就是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感,恨不能把房子地都背到身上才好,搞得到来村里的游客都有些紧张了,四处打听着村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韩小蕊的光辉事迹自然而然地便传扬了出来。 每一个听到韩小蕊事迹的游客,无论年龄大小,都要先赞上一声人才啊。 特别是有一些带孩子,赶紧把自家孩子的耳朵捂上,可不能让孩子学坏了。 林叶回了家,两名游客正在院外烧香,阿缺趴在墙垛子上,圆脸肃穆,不时地冷冷地看他们一眼,只要不往院里走,阿缺就懒得搭理。 倒是老杂毛,坐在院门口处,心安理得地接受朝拜,然后脚边收上两张红票子。 老杂毛的收入,已经远比一般的村民更高,哪天不进帐几百块,妥妥的月入过万。 林叶也没有打扰他们,无非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事,一二百块的付出,万一能有更大的回报呢? 国人求神拜佛就是这么现实。 林叶坐在屋檐下,手上捏着手机,调出一个电话号来,正是韩小蕊的电话号。 要不要先给她打个电话呢? 好几年没见着了,还真有点想她,想来现在,她已经欺负不动自己了吧。 “小林,歇着呐。”门外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还有藏青色的警服身影。 “刘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林叶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进门的正是镇派出所的刘所长。 “少套近乎!”刘所冷着脸道,却暗自向旁边使了一个眼色。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熊孩子和熊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