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夫人。”林江氏满脸愧色,在她看来柳吴氏生气是正常的,但另一边是自小疼爱的素琬和婆母,她也不能说什么。 “我吃完了。”林士筠放下筷子,拿茶漱了漱口,站起身来。 “吃完就退下吧。”林父面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其实也不急着给林士筠谈婚事,只是想让他儿子别执着于商锦溪的事罢了,几次见面下来,他也能看出林士筠对柳家姑娘没什么意思,自然也不会qiáng求。 林士筠向祖母行了个礼,然后看向一边继续埋头吃饭的沈清清,淡淡开口:“下午我要练练字,你帮我磨墨。” 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个人都知道他在对谁说。 沈清清自然也听得出来,赶紧将碗筷放下,拿着一旁的漱口茶清清嗓子,说:“素琬现在就同公子过去吧。” “去吧去吧,好好练字。”祖母和蔼地笑道。 殊清苑,书房。 沈清清还穿着书言的衣裳,站在桌前磨墨,倒是有模有样,只是林士筠闷得很,屋内又点着熏香,没到半个时辰,她就有些昏昏欲睡。 林士筠向来是不怕闷的,按着往常的习惯,他能在书房里耗上一个下午,今日又将商锦溪的事安排妥当,更是放松了些,连字迹都变得潇洒俊逸。 “你好久没练字了吧?” 林士筠突然开口,等半天却没等到回答,他疑惑着抬头,桌前的小书童已经闭上眼,小脑袋有节奏地一点一点。 有这么困?林士筠抬高音量咳嗽一声,沈清清登时睁开了眼。 “公,公子。”沈清清脑子还不太清醒,下意识拿手揉眼,却不想刚刚迷糊着手上已经沾了点墨迹。 “等……”林士筠已经瞧见了她手里的黑点,但制止不及。 “嗯?”沈清清后知后觉,揉完眼睛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还以为眼角的湿意是太困引起的眼泪。 林士筠有些无奈,道:“我怎么觉得你痊愈后,越来越迟钝了呢?” 嗯?听到这话,沈清清瞬间清醒了,这是拐弯抹角地说自己笨? “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觉得自己智商一直在线……” 林士筠看了沈清清一眼,又瞬间低下头去,好似没眼看一般,“去照照镜子。” 沈清清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往书房内屋走去,里头放着一张卧榻还有一面全身铜镜,她朝着铜镜走去,不甚在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卧.槽!” 脏话一出口,沈清清赶紧捂住嘴巴,下一刻又朝着镜子凑上一步。她从袖口里抽出一块帕子,在一旁的面盆里浸湿,狠狠地擦拭着眼角。 林士筠听到里头的动静,有些疑惑“卧槽”是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好学的人,等素琬出来,应该好好问问,他如是想着。 沈清清在里头处理半天才将将弄gān净,走出来后,眼角周围的皮肤已经隐隐泛红,还没缓过劲来,就听到林士筠真诚一问: “你刚才喊的‘卧槽’是何意?” 沈清清看着满脸求知欲的林士筠,轻咳一声,缓缓道:“‘卧槽’是一个语气词,表示感叹和惊讶,这是远古华国的一种语言。” “远古西国?”这又是哪里?林士筠觉得林家书坊还不够全,沈清清说的这些,他还从来没见到过。 “就是几千年前的某个国家的语言呗,我在一本书上看的。”沈清清忘记林士筠是个博览群书的人了。 “哪本书里记载的?” …… “忘记了,很小的时候见到的,公子可能忘记了吧。”沈清清模糊道。 林士筠皱着眉,打定主意过几日去各大林氏书房看看。 “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吧。”林士筠看着沈清清没什么jīng神模样,说道。 沈清清听到这话,自然是求之不得,“那素琬就先退下了,等下次,素琬再陪公子练字。” 林士筠点点头,便继续低头练字,也不再管沈清清的动向。 次日,沈清清在给祖母请安回来的路上碰到了追凤。 “你怎么在这儿?”沈清清看着一身玄衣的男子,不解道。 追凤一眼就认出了她,带着笑意打量着沈清清的女装,腰身纤细,嗯,不错,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回道: “我来给林大公子汇报进度啊。” 沈清清不自在地后退几步,避开他的视线,有些不信,“才一个晚上,有什么进度可以汇报?” “呵,”追凤挑眉,又往前一步,微微低下.身子,“不然你以为林士筠为什么会找上我。” 沈清清一愣,是啊,若是追凤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用林士筠这么三顾茅庐般地上门寻找。 “那有锦溪姑娘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