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灵活地学会如何偷偷避开这些潜在的危险。 包括萝拉脚腕上的定位芯片。 这些被圈养起来的孩子,知道如何借助微弱的电流来gān扰芯片,以制造出短时间内掩藏真正行踪的办法——不过这个小bug误差不会超过一百平米。 人性无法磨灭,生来向往自由。 这是天性。 凯撒知道这点,他对这些孩子也保持着和首相同样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萝拉没有直视凯撒的眼睛,她看上去是被刚才那副情形吓到了。 好几次,凯撒清楚地看到她在克制着自己不要gān呕。 这些在首相府邸被隔离、洗脑长大的孩子,见过最血腥的东西,大概就是历史书上的彩色插图——两个世纪之前,阿斯蒂族人对联邦帝国无辜国民的屠杀。 凯撒看了眼手表,波澜不惊地开口。 “你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 萝拉握住自己的手腕,镣铐很冷,是那种伤口磕碰到石头上的痛。 她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眉头微微地、自然皱起来,回忆:“我翻窗后遇到巡逻队,就在后面藏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萝拉啊一声,还主动将自己的裙子掀起来:“你看——” 在她抓住裙摆的瞬间,凯撒猛然转身。 他没有看雪白上的痕迹,不悦地提高声音:“你知道自己是女性吗?” 身后有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还有萝拉懵懂的一声唔。 “……有什么问题吗?” 伴随着轻微的花枝触碰花瓶的声音,她这样问。 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凯撒也能想象到身后情形。 这个美丽废物,笨蛋蠢货,漂亮傻子。 她在掀裙子时,大概不小心又碰到花瓶。 凯撒说:“我看你脑子不清醒。” 糟糕透了。 凯撒第一次从审讯中体会到不愉快。 一个处于发热期的Omega,一个女性,在这种情况下,对易感期的Alpha男性掀起裙子? 难道她认为自己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她忘记自己昨天怎么哭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吗? ……还将鼻涕蹭到他的军装和徽章上。 斥责之后,想到“自己被弄脏了”的凯撒加重语气:“诱惑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收起你的小把戏。” 他已经接受注she足够多的抑制剂。 不会再被她的信息素所吸引。 这样的话过后,凯撒听到萝拉茫然、怯弱的声音:“嗯?可是我只是想给您看看证据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误会了吗?” 凯撒转过身。 萝拉并没有将裙子直接掀起来,她只是将裙子折好、妥帖地放在膝上五指的地方,展示出被蔷薇花刺勾出来的伤痕——就在凯撒指痕之下,他昨晚并没有详细看清楚。 包括被易感期失控骨头摩擦过的瘀伤。 萝拉用她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好奇注视凯撒,脸上有着天真无邪的表情:“您为什么忽然转身呢?是以为我会给您看糟糕的东西吗?是不能见人的东西吗?还是什么肮脏的念头?” 她又重复一遍:“请问您在想什么呢?” 凯撒冷漠开口:“在想怎么弄死你。” 第6章 偷吃 弗朗西斯 萝拉口述的运动轨迹同样简单。 在偷偷从禁闭室中逃跑之后,她跑去后厨偷吃面包。 吃了十盘面包后,她原本想要回禁闭室,但身体开始不舒服;这种不适让萝拉误以为是自己吃太多、被撑到了,在经过仔细思考后,她选择去雪松林中散散步,消消食。 再后来的事情,凯撒都知道了。 凯撒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正有一下没一下摘着蔷薇花瓣的家伙,会将发热期当成“吃撑了”。 她的愚蠢超乎他的想象。 说这些话的时候,萝拉心不在焉地将那些蔷薇花瓣扯成小块,人在焦虑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小动作,凯撒默许了她这种行为。 但当看到萝拉下意识要将蔷薇花瓣塞到嘴巴时,凯撒一巴掌抽在她手背上:“不许吃。” 就像大梦初醒,萝拉啊一声,茫然和凯撒对视,有些赧颜:“抱歉,肚子饿,习惯了。” 凯撒没有继续审问,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让监狱长把这个家伙重新关回去。 萝拉也没有反抗,她认定了自己是冤枉的,似乎笃信凯撒会还她“清白”,并没有反抗。但在被关入牢狱中的时候,她还在用那种委屈的声音可怜兮兮地问监狱长:“狱长先生,脖子上的可以不用戴吗?我跑不掉的,但它压的我好痛……” 凯撒承认,她的声音的确能够让人心生怜意。 监狱长犹豫了:“上将——” ——笨蛋难道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