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伤不已,却又无计可施,除了指望大表哥替她做主,竟是想不起任何的法子。 林诗音这样想着,不知几时就落了泪,李寻欢看了心都要痛了,谭兄说的没错,他以为做了最好的决定,事实上却是最坏的决定。 “诗音,不要哭。” “表哥,你不要诗音了吗?” “不,没有……” ** 县衙的工作已经基本jiāo接完毕,作为一个任性的甩手掌柜,谭昭已经将县衙当公司管理,除了大事情外,别的细枝末节都分拨给了师爷和县丞,再委派了一个人监督,三人相互制衡,谭昭又特地挑的人,绝对不会出现三人láng狈为jian架空他的情况。 系统:啧,你也就偷懒的时候会动脑筋了! [我身体不好,不能多思,万一短命怎么办?] 系统:……你本来就短命好不好!槽点多得我都不想吐,说起来你这几天都在忙应酬忙整顿,李园这两天可jīng彩了! [又jīng彩?李寻欢不是已经决定送走铃音了?] 系统:你想套我话对不对,不给!想知道自己去拜访啊! 拜访就拜访,谭大人转身就换下官服去了李园。 县衙离李园本就不远,谭昭近两日已经与旁边的老百姓熟识,一路打着招呼,只还没到李园门口呢就看到坐在李园门口不远处面摊上独自垂泪的铃音姑娘。 哭得好不伤心,可美人就是美人,就是这般哭也美得十分动人,旁边路过的小流氓眼神都要开始不对劲了。谭昭本想当做没看到,不过若是让人在李园门口出了事,估计李寻欢又要背锅了。 “擦擦吧。” 一块方巾被人递到面前,铃音抬头,有些惊讶来人的身份:“谭大人,我……” “你一个姑娘家这样不安全,回去吧。” 似是刺激到了什么,铃音止住的泪意瞬间又飚了出来。 谭昭:…… “别哭啊,旁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 “谭大人,您能陪我坐会儿吗?” 这李园到底又唱了什么大戏啊,谭昭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这会儿转身离开实在不太好,就点头坐了下来:“铃音姑娘,有些东西其实是qiáng求不来的。” 铃音也是凄然一笑:“那谭大人觉得小女子该怎么办?” “你心中早有定论,又何必问我呢!” “是啊,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你满意了?倘若不是谭大人,如今我又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声音似是怨毒,又带着莫名其妙的释然:“您是不是也以为,那山贼头子是小女子买通来演戏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谭昭满眼不解,但这并不妨碍他否则:“没有。” “难道不是谭大人劝李探花抛弃小女子的吗?” 你要是这么想他也没办法,谭昭挺无奈的:“你觉得李寻欢是这般容易动摇的人吗?归根结底是他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你要嫁给一阵风,也要看这风想不想为你停留。” 然后,然后谭昭就又把人惹哭了。 面对路人的指责,谭昭觉得自己听无辜的,他一个注孤生本来就不会安慰姑娘家,他也很绝望呀很无奈呀! “状元郎,你这样是讨不到夫人了。” 终于,有一个正义之士走了出来,狠狠批判了一句。可显然,状元郎本人并不是很想见到这位正义之士。 但人他又打不过,只能开口:“前辈,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王怜花。 相比谭昭的注孤生,从小在女人堆来长大可以扮作漂亮大姐姐的王怜花则更加犀利,他从怀中掏出一封路引放在桌上:“就算是给李家的贺仪。” 说完,便拉着谭昭离开,独留铃音对着桌上的路引出神。 老管家见到谭昭过来,老脸笑成了一朵jú花,立刻招呼着下人准备酒菜,又去让人叫李寻欢,等他坐下来,已经被李园的热情好客惊呆了。 “李兄,你家不是清贵之家吗?” 李寻欢……并不是很想回答,所以不如喝酒吧。 酒意渐渐上头,推杯过盏间谭昭终于知道李园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无外乎……就是女装大佬搞了一发事情,他来的路上顺手救了个人,巧合的是这人是那窝山贼的落网之鱼。这人也是机敏,一下认出了铃音,为求自保便口称是她买通演戏,估计是这样的买卖没少做,这山贼说得十分顺口。 人呢,往往一刹那的不信可以摧毁一切,铃音是因李寻欢的眼神爱上他,如今也因他一个眼神的怀疑瞬间崩溃。 所以她什么都不带就出了李园,倒是……蛮让人唏嘘的。 酒意弥漫,谭昭少有纵容自己喝酒的时候,今日大概是气氛太好,喝着喝着月亮都挂在天边了,冷冷的上弦月,怎么看都与现代的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