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挺正常，就是大歌星总想甩掉我们，不过被我们察觉出来了，一次没跟丢。”

    “láng哥，你说……”huáng毛打了个哈欠，“你说这姓陆的小子能不能是他们派来迷惑咱们的啊。因为他，咱不得不把人手拆成两半，烦死了。”

    “不好确定，有时候事情得反着看。行了，你先忍忍，刚才我不是说了么，就剩最后一个早上，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早上。明早李姐那边八点半要去法庭，不方便跟咱们联络。只要咱把这俩guī孙儿看住、抢到证据，文哥把秦……秦什么来着，看住，钱就拿到手了。再坚持坚持，成不？”

    “嗯，成。”

    在红毛的鼓励下，huáng毛勉qiáng值了三个小时的夜。好不容易熬到接班小弟醒来，他爬进车里，连外套都没脱，倒头便睡。

    结果刚睡着不久，忽然被一阵大力摇醒，接班小弟急道：“虎哥，别睡了，那小子跳墙出来了！！！”

    “……操，”huáng毛bào躁地咒骂一声，“还他妈不到六点，他着急赶在天亮前投胎？”

    “幸好我往后边看了眼，要么被他溜走了都不知道！”

    “其他兄弟怎么样？都没起来啊……你快把他们叫起来，”huáng毛努力撑开眼皮，“我跟láng哥通个气儿。”

    小弟应了声，晃晃悠悠喊人去了——他也只睡了三小时，并没比huáng毛好到哪去。

    huáng毛忍着起chuáng气给红毛打电话，听到他这边的情况，红毛思索片刻：“我看姓陆的小子昨天往死里折腾你们，就是为了把你们折腾累了，今早好趁机去取证据。正好大歌星屋里灯黑着，一时半会应该醒不来，我再分给你一台车、四个兄弟，务必跟住那个姓陆的。”

    “没问题，谢谢láng哥！”

    几句话的功夫，陆灿已经蹑手蹑脚跑上车了。huáng毛怕跟丢，gān脆自己动手，“啪啪”几巴掌扇醒所有司机。

    车一辆接一辆发动，huáng毛跟着陆灿，其余人跟着huáng毛，几辆车迎着朝阳出发。等上二环桥，láng哥派的车也开过来了，新鲜血液的加入让huáng毛轻松几分，并开始暗戳戳盘算待会儿拿到录像后，该如何向láng哥和李姐邀功。

    幻想到一半，大概是意识到后面有人，跑车忽然加速。huáng毛立刻叫兄弟们一起加速，小车队兜兜转转，竟又上了绕城高速。

    不过路线与昨天不同，是驶往机场方向的。huáng毛冷笑：“他肯定昨天就想拿证据，后来发现咱们跟踪他，才临时改变方向，心眼真够多的。”

    “心眼再多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咱虎哥识破了？”

    “对对对，虎哥英明！”

    在兄弟们不停恭维下，huáng毛笑着翘起二郎腿。但他和红毛能被李爱玲信任，绝不是那种chuī一chuī就往天上飘的草包，表面志得意满，实际上一直紧盯前车动向。

    半小时后，小弟说：“虎哥，他好像要兜圈子。”

    “别急，”huáng毛说，“咱们静观其变。”

    一小时后，小弟：“虎哥，他真的开始兜圈子了！是不是又要和前几天一样，转来转去最后原路返回，好引开咱们给大歌星创造机会取证据？要不咱去支援láng哥吧！”

    huáng毛：“你呀，别总慌慌张张的，沉住气。知道什么叫条件反she吗？他前几天故意兜完圈子原路返回，就是为了形成条件反she，让你误以为他今天依然在耍你玩。如果你沉不住气往周彦那边走了，他就能轻松拿到录像送去法庭。如果你能沉住气继续跟踪他，到时候不得不鱼死网破的就是他了，懂？”

    “……懂了，”小弟恍然大悟，“谢谢虎哥提点！”

    又半个小时过去，跑车果然按照huáng毛说的，行驶越来越没有章法，最后调转车头，往陌生的方向驶去。

    算算时间，如果现在拿到录像，应该正好能赶在开庭前冲到法院。也就是说，陆灿真到了不得不鱼死网破的时候。

    兄弟们越来越激动，车轱辘压在地面，连激起的雪沫都是人民币的形状。

    不多时，他们跟随跑车进入一座城中村。正在跟女朋友发微信炫耀的小弟手一顿：“这里好像没信号。”

    “太偏了，信号差很正常。”huáng毛说。

    “那大歌星是怎么找到这种破地方藏证据的？不是说他刚逃走，李姐就收到消息了吗？”

    “从李姐收到消息，到láng哥找到周彦，中间有不到四十分钟空档。这四十分钟足够他托人把证据藏到天涯海角去了，你个傻子。”

    小弟点点头，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huáng毛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笑着撸了把小弟的头毛。这时小弟忽然“哎”了声，“虎哥，他停车了！”

    “别一惊一乍的，前面没路，停车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