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总在哪?”秋清莳的语速加快了两分。 司机是公司的老司机了,每次秋清莳回海市都是他负责接送,秋清莳最先问的总是姚相忆在哪,好不甜蜜。 他嘿嘿地笑:“姚总这几日都没来公司。” “那就回家。” 司机得令,平稳地踩下油门,车轮转动,滑入主道的车流中。 桃子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秋清莳:“姐,解解渴吧。” 秋清莳抬手接过,刚抿上一口,便没了心情,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倒进宽大的座椅里,长长叹息一口气。 苏提拉看着她绷紧的下颌线,摁上车内挡板,隔开司机后,劝道:“兴许是你想多了,姚霸总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哪是随便一只狐媚子就勾引得了的?” 坐在后排的桃子:妈呀,我好想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秋清莳放下车窗,微风chuī拂她微曲的墨色长发。 闷闷道:“我们冷战四个月了。” 苏提拉弹坐起身:“冷战!没听你提过呢?” “两口子总归有吵架的时候嘛。” 苏提拉噎了一下:“姑奶奶,你拍戏,与姚总异地四个月,还闹冷战,就不担心有人趁虚而入。” “……我现在担心了。” 苏提拉:“…………” 苏提拉颇有点怒其不争,沉默半晌又问:“因为什么闹冷战?” “她嫌弃我不勤俭持家。” 其实就是她进组的头一天晚上,姚相忆应酬回家,看到衣帽间满地的鞋包衣服,连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便让秋清莳收一收。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口气不太好,秋清莳被她宠爱多年,早被宠坏了,在外凉薄自持,一到她面前总有两分骄纵小脾气。 立马就不依了,二人话赶话,成功吵了一架。 此架持续时间相当长,严格按照女人翻旧账模式,从上个月“某晚让你来接我你偏不”,一路翻到“高三那年暑假你出国旅游不带我”。 要不是她们骨子凝着的教养……指定要互相家bào。 秋清莳娓娓道来,听得苏提拉心惊胆战,脑中止不住幻想二人吵架的画面,颤巍巍道:“你敢和姚霸总吵架……” 秋清莳微扬下巴,满口倔qiáng:“有什么不敢的!。” 苏提拉:“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桃子咽咽口水,默默点头,以表认同。 何止是玩火,绝bī是火海跳舞。 姚霸总另寻新欢,小三即将登门入室。 一言蔽之,这叫引火自焚。 秋清莳偏头看窗外,在她们瞧不到的地方,偷偷撅起委屈的嘴:我这不也后悔嘛。 车,驶入临江豪宅的低下停车场。 绝佳地段,寸土寸金,住在这处的人非富即贵,安保自然格外严格,倒不用担心有狗仔潜伏在周围。 秋清莳大大方方的下车,那些珠宝首饰她早就摘下,只着那条黑色裙装,高跟鞋磕击地面,哒哒脆响。 苏提拉和桃子护送她上22楼,临分别时,苏提拉实在放心不下,苦口婆心叮嘱道:“妻妻一场,chuáng头吵架chuáng尾和。” 秋清莳勾唇一笑,让她安心。 桃子却是个实诚人,一步三回头:“姐,要不我们在这等你吧,万一你和姚总打起来了,我们还能及时送你去医院。” 秋清莳额角掉下三根黑线。 苏提拉揪住她耳朵,骂她:“瞎说什么实话!” 言罢,托小jī崽似的托她进电梯。 她目送她们远去,调整呼气,待到情绪和缓后,才输入家门密码进去。 家还是那个家。 熟悉的玄关壁画,熟悉的暖调壁纸,熟悉的银耳莲子羹的清甜香气。 这是米姨的拿手菜,每年chūn夏两季,她日日都要熬上两碗,给她姚相忆润肺养胃,犒劳她们工作太辛苦。 “原来是太太回来啦!”米姨年过五旬,在姚家当差有二十载,姚相忆打小爹不疼娘不爱,是她一手带大的,四年前姚相忆和秋清莳结婚后,一起搬来的这里。 她本在厨房忙活儿,听闻动静以为是姚相忆,赶出来一看,竟是秋清莳,不免惊喜。 “哎哟哟,回来也不和我提前打声招呼。” 秋清莳换下高跟鞋,笑道:“临时决定的,后天就要走。” 米姨在围裙上擦gān手,心疼地说:“好不容易回来合该多呆两天,钱哪赚得完呀,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话唠,喋喋起来就没完,秋清莳含笑听着,嘴角像是噙着花,等她说完才接话:“晓得了,你放心。” 米姨甚是满意,心夸她不愧是海市第一名媛,优雅得体,知书达理:“你累了吧,休息休息,我去给你盛碗银耳莲子汤,你好解解乏。” 秋清莳奔波一天,没吃几口东西,一闻到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就叫嚣,乖巧的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