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安知的声音冷静而理智,胡笳笳也慢慢停住了哭泣,“嗯…还…还行…” 安知提醒她:“以后小心点。” 胡笳笳又泫然欲泣的模样:“可…可他…他是总监,我…我怎么躲………怎么办…怎么办…” 安知将手里变形的电脑厌恶般往垃圾桶里一丢,拍了拍手,语气泠然地说:“躲不过,那就往死里打。” 这话透着十分认真,还有些极深的鄙意,如此直白如此粗bào的回答出自安知的口,让胡笳笳惊得张开了嘴,半晌没合上。 “我走了,”安知按下电梯键,“你也早点回去吧。” 电梯开了又合上,留下胡笳笳一人还在原地震惊的余波中。 安知走出昱景大门之后,一辆黑色轿车里,一道考究且yīn鸷的目光直直钉在他的背后,直到他走过拐角,车窗才慢慢摇下,露出车中人带伤的眉角。 “有意思,”路颀晏舔了舔唇,“呵呵,这种味道的才值得一试。” ………… 安知回到家中,刚洗完澡,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到家了?” 安知皱了皱眉,因为这不是宋炙阳的问话,而是来自一个未知号码。他心想大约是发错了,便将手机放下。可他的手还没完全离开手机,又有一条信息汇入,寥寥几个字看得安知眉头更紧。 “我没发错人。安,知。” 这种感觉很不慡,安知的表情有些难看。一个完全不知来历的陌生人,试图用几封邮件来玩弄他似的。 “你是谁?”安知回复。 这一次,那个奇怪的发件人却没有立马给他回复。五分钟以后,一通电话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喂?”安知的声音明显的不友好。 电话那头,一个轻佻的男声很是肆意地说着:“想知道我是谁吗?” 安知面冷如霜:“无所谓,你很无聊。” “呵,我在你家楼下呢。” 安知眼皮一抬,走到窗边,隔着纱帘隐隐约约看到一辆很是浮夸的跑车停在自己楼下,一个挺拔的身影背靠着车盖而立,手中握着电话。 “怎么?看到我了?”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安知的目光,竟直直朝着安知的方向看来,“不下来见一见吗?” 安知嗤之以鼻:“我为什么要见你?”到此时,安知已经完全认出这个人了,他就是今天被安知痛打一顿的路颀晏,他不知道路颀晏是怎么查到他的信息,也不知道这时候他有何贵gān,但是他很清楚,这不是一个善茬。 路颀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呵,你这样说我可真伤心,毕竟我们还有一面之缘不是么?” 安知懒得继续:“没事我挂了。” “下来。”路颀晏道出了目的,唯恐安知回绝,他还加了一句,“或者,你更希望我上去?” 安知沉默了一会儿,冷哼一声,狠狠挂了电话。路颀晏看到安知的房间灯光一灭,眼神里满是别有用意地jīng光。 安知走下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锁视着路颀晏,直到走到他面前,才用看到什么恶心东西的眼神厌恶地讽刺他:“难道你没被揍过瘾吗?想找死自己解决,我这不是殡仪馆。” 路颀晏上下打量了安知几眼,目光滚烫而直白。他看到安知这么明显的厌恶神情,心底恶趣味泛滥,于是勾了勾嘴角,突然伸手扼住安知的脖子,反手一扭,将他单薄的身子扣在车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压住他。 安知虽然没料到路颀晏有此一招,但是他反应极快地一个挥手,招架了几招,在身子贴上车之前,结结实实地在路颀晏脖子上挠了见血的几道抓痕。 “啧…”路颀晏嘶了一声,手里死死按住按住,“果然是只野猫。” “放开!”安知怒喝道。 路颀晏压下身子,脸在安知面前不过一寸之余才堪堪停下,很是流氓的口吻:“不放。你这儿可不是殡仪馆…”他嗅了嗅安知身上的气息,“你这儿…说不定是温柔乡呢…呵…” 路颀晏如此赤luǒluǒ的欲望袒露在安知眼前,让安知不由地恶从心来。他原只以为路颀晏是来报怨报仇的,却不想,他竟然猥琐无耻到这种地步,这番话直说的安知一阵反胃。 路颀晏,这就是一个皮相好一些的láng。 安知yīnyīn地瞪着他:“你小心自掘坟墓。” 路颀晏恶意地用腿摩挲他的膝盖,吐气在他的脖子上,引得他jī皮疙瘩顿时立现。然后满意地说道:“死…呵呵,好啊,那…死我要在你身上。” 安知觉得再不能忍,趁路颀晏分神,抬起膝盖就是狠狠一踢,将路颀晏踹了出去。半点没留情面,推开人以后什么都没说就往家走。 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对着扶着车忍着疼的路颀晏诡异的一笑:“真想死在我手里…你就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