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也无心再待,就跟宋圆心话别。宋圆心没有不悦的神情,反而说回去问问姐姐,估计已经看出端倪。 水青挺高兴jiāo了个这么善解人意的朋友,约了下次一起吃午餐的时间,就和芸芸羽毛走了出去。今天周末,三人都回家。 羽毛知道了详细始末,脸色极难看,大呼气愤,“罪魁祸首一定是岑晓惠。” “你们一个班,这次她没成功,总有一次会得逞。我看,你向学生会反映一下的好。”芸芸则很担心,芙蓉面戚戚色。 “羽毛,我突然想起咱们高一补课时,张妙去白子西哪儿告状,真好笑。”水青打哈哈。张妙考到外省去了,和莫默一个大学。 “对啊,那么大个人还告状,笑死——”羽毛被芸芸拧了胳膊肉,雪雪呼痛,“芸芸,疼死我了,你gān吗?” 水青大笑不止。 “羽毛,你没救了。”芸芸先白羽毛一眼,又瞪向水青,才要开口,就被水青截过话头。 “芸芸,羽毛,刚才叫到我名字时,大脑一片空白,连字母歌都想不起来。”回想起来真紧张,水青把背包抱个结实,“走下台阶时,我整个背冒冷汗,手心湿得几乎拿不住话筒。可是,居然混过去了。”原来就算是她,也还在乎面子,怕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她的英文虽然不错,可是英文歌会得却很少,因为更喜欢国内的音乐。 “还混得非常棒。”羽毛潇洒甩开短发。 “所以——”才要追究到底,芸芸想说。 “所以,算了。”追究了又怎么样?她和岑晓惠,处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一个班里,要这样你追我杀得过四年?已经上大学,对方的孩子气也猖獗不了多久。而她两世为人,何必跟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斗气。今天这件事教她,落入圈套,能出来就是个警醒,别再落入更大的圈套就行。越斗越深,到最后就不是自己了。 “啊,说曹操,曹操到。”羽毛压低头,凑过来耳语。 三人这时等开车,坐在最后排,前面上来什么人都能看得很清楚。 水青没明白是哪位曹操,却看到了那双茶色的眼睛,属于白子西的眼睛。她的第一反应却是羽毛这句话运用错误,自己提到张妙时带出的白子西,可那之后,都说了好些话。说曹操,这位曹操还在半路呢。 白子西也看到了三个女孩。印象中她们总在一起,没想到大学还这么要好。他们男生之间常谈论女孩子,都说女人的友谊薄弱,他现在看也未必。目光没有特意投向韩水青,因为他很在意一件事。 “回家吗?”他走到底,大方坐在水青旁边的空座上,又露出白马王子的微笑。 这句话却是问三个人的。 “废话。”羽毛的直率。 “是啊!”芸芸的细腻。 沉默加笑容,水青的稳妥加友善。 “我发邮件给你,你没回。”这句话是问水青的,因为他终于和她对视。 “......”她好像一星期没去永chūn馆了。 “打电话去你家,忙音。”他问得语气如水柔,却让水青觉得咄咄bī人。 “......”可能他打过来的时刻,她和云天蓝正在煲一锅国际电话粥。 “水青病了一星期,这周刚回学校。”芸芸在白子西的事上,总是不遗余力得帮对方打击自己最好的朋友。 “对不起,我不知道。”白子西顿时皱眉,神色中一丝尴尬。 “已经好了。”水青摆手笑着,“你找我什么事?” “只是想请你们参加我们学校上周举行的新生欢迎会。”他见水青面带粉荷色,完全健康相,心头略放,神态自然起来,“准备的时候抱了太大希望,出来的效果却很一般,还好没去。” “你们班的节目是你准备的?”想不到他还是文艺积极分子,水青接着话茬。 “我是迎新会主持和策划。”白子西的笑容,犹如温暖chūn日。 “你进学生会了吧。”芸芸没让水青唱独角戏。 水青侧过脸,避开白子西的视线,调皮眨眼。芸芸眸光忽闪,面部表情不变。两人打着暗语,弄得最旁边的羽毛迷惘不解。不过,她就算再怎么直率,也不会当着白子西的面问好友。嘟嘟嘴,望向窗外,看风景,找灵感。 “是。”白子西对女孩们之间的默契毫无察觉。 水青想,白子西不应该当医生,应该走官道。从小当官到大,一旦进入实习医生的黑暗期,如何忍受众前辈们的压榨?她自己腹诽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