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打人!” 话音未落,就被钟棋当胸一脚,踹倒在地上。 那经理摸样的伸手拦住身后几个往上冲的平头,阴仄仄的说道:“兄弟,今天这事给个交代吧?” “交代?交代个屁!拿他妈假酒还敢骂人,打他一顿算轻的!赶快换酒,老子还要听歌呢!” 那经理也不说话,悄悄的朝后挪了一下身子,身后的三个平头朝钟棋扑去。吴迪腾地跳了起来,抄起酒瓶子朝一个家伙砸过去。那家伙一让,酒瓶砸在肩膀上,登时半个身子就矮了下去。吴迪当胸补上一脚,正想上去帮钟棋,就发现剩下两个家伙正抱着手在地下打滚,两个个子不高,但一看就充满了爆发力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将钟棋护在了身后。 一看闹大了,酒吧里骚乱起来,不少人朝这边跑过来,从一个角落里又冒出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伙,嗷嗷叫着冲了上来。接下来就像演电影一样,那两个年轻人迎上去,也不见怎么动作,叮里铛啷,就听见铁器掉在地上的声音,那几个人都趴下了。 围观的众人都被震慑住,连在一旁跳脚助威的杨大小姐也呆住了,常琳琳满脸的苦涩,扯了扯钟棋的衣袖,吐舌轻声道:“糟了,爷爷的人。” 钟棋也长叹了一声, “惨了,我可是保外就医啊!” 两个年轻人护着几人向外走,人群随着他们的移动裂开了一条缝,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摄,被一个年轻人发现,一把抓过手机,摔得粉碎。那人还待争辩,被年轻人一瞪,顿时没了言语。出了门口,那年轻人带着钟棋他们疾走,另一个年轻人在吴迪的肩上拍了一把,竖了根大拇指,又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快走。然后点了根烟,站在了门口。远处,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凄厉的叫着,朝这边开了过来。 几个人上了车,那年轻人朝常琳琳敬了个礼,转身上了另一辆车,两辆车沿着平安大街朝前开去。 第三十三章 官窑青釉六瓣花口瓶 吴迪重重的倒在床上,这一天太累了,虽然大多时间是在看,可经不住精神高度紧张,晚饭又喝了点酒,这一躺下就不想再起来,澡也懒得洗,沉沉睡去。 早上,被一阵铃声惊醒,一看,李庆龙。吴迪拿起电话,迷糊道:“兄弟,什么事?” “快起床,吴哥!我抽到你两个项目,你赶快过来帮我搞定,我好最后再沾你老大一点光。” 挂了电话,吴迪看看时间,刚刚七点半,不禁暗骂:“这不上班了也不让睡个懒觉,李庆龙这死小子,见了面再收拾你!” 起床、刷牙、洗澡,想着以后不用再早出晚归,更有大把的时间来泡小妹妹,吴迪的心情大好,隐约中听得手机铃声不断,也不理会,悠然自得的搓洗着。 花了半个小时收拾清爽,拿起手机一看,靠,足足十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全是钟棋的。吴迪赶紧拨了回去,“你个死小子,大清早的死哪去了,快想个办法把四哥接出去,老头子动真格的了,这回要禁足两个月!” “怎么回事?” “这几天大赦让给琳琳她们当三陪,可是昨天晚上打了一架,听说琳琳也被她爷爷接走了。你老哥我更惨,禁足俩月,快来接我,不来我死定了。” 吴迪一听,哪里敢往枪口上撞,连忙说道:“我还要交接项目呢!四哥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径自挂了电话,然后调成静音,任由电话响去。 晃晃悠悠的出了楼门,看见李庆龙跑的满头大汗,奇道:“小子,你怎么跑过来了?” “吴哥,你电话怎么一直占线,给谁打电话呢?” “没有,一个骚扰电话,不接一直打,不管他。吃早饭没?没吃我请,庆丰包子铺!” “还真没吃,不过今天我请。吴哥,你其他的项目留组里了,分出来的两个都给了我,嘿嘿,有缘吧?” “有缘,我就跟胖小子有缘,说说,哪两个?” “庆隆花园和交通局办公楼。他们都说以我的名字盖的楼肯定有戏。” “庆隆花园你可以节哀了,交通局倒可以试试,局里人滴水不漏,不过能把代建搞定,估计这事就能成。” “能成一个就行,老大的老大不都说了吗,A类项目能成一半,都算高成功率了。” 吴迪公司将项目按照关系好坏分为ABCD四类,A类为关系最好,最接近签约的。即便这样,这类项目也只有一半不到的成功率,可见做项目之难。 优哉优哉的坐在副驾驶位上,李庆龙嘴就没闲过,将公司这两天对吴迪的议论全倒了出来,无非就是一些中大奖了,倒单子了,被富婆包了之类。吴迪微笑不语。看来这个社会说真话反而没人信,大家都靠臆测来满足自己那扭曲的价值观。 交通局根本就进不去,吴迪也不着急,开着车绕来绕去,停在了一个小巷子里,推开一扇没有任何标示的小门,走了进去。里边是一个很破的小院子,有一栋看着摇摇欲坠的二层小楼,吴迪沿着楼梯走上二楼,敲开了一个破木门。 房间不超过十平方,对着门口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倒是很干净,不过看一下其他地方就知道它干净的原因了。侧面沿着墙摆了两张书桌,上边乱糟糟的堆着一堆破图纸,地上放着小山般的标书,好多厂家的产品样册就那样随意的丢在地上。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一看就不太好打交道,吴迪走上去哈腰问好,那人翻了一下眼皮,说道:“小吴,我给你说,你来的勤也没用,我就是个破代建,这事你还是要找交通局的人。” “王总,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就是带个小兄弟过来认认门,以后可能他跑的更多一些。” “怎么,升官了?升官就不来了?” “哪里,哪里,别说没升官,就算真升了,您这也得亲自跑。” 吴迪正琢磨着应不应该告诉他自己不干了的时候,忽然看到桌上摆了一个瓷瓶。那是一个颜色发青黄,满布裂纹的六棱瓶,高只有十几厘米,看着很精致,不过瓶口一圈有点发黑,底部也露出一点铁褐色。 吴迪指着那个小瓶子转移话题, “王总,这东西从哪弄来的?挺精致的。” “怎么?喜欢?喜欢拿去玩去。” “哎,怎么能拿王总的东西呢?这小瓶子怎么裂成这样都不烂?有点奇怪。” “你小子,不学无术,这叫开片,这纹叫蟹爪纹,知道吗?这是宋朝的官窑瓷器,是古董!” “我靠,那肯定很值钱,王总您就放在这儿,不怕被人顺了去?” 吴迪赶紧将手上的瓶子放到桌子上。 “这件是仿品,真正宋朝的官窑价值几千万,当然不能随便放在这了。你看这东西的品相如此完美,根本就不可能是真的。” 吴迪做出一副想拿又不敢拿的样子,心底暗恨:“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是把温叔那拿来的几本书看一遍,也能跟老王多聊几句,哪用得着现在这样装小丑?” 王总斜瞥了他一眼,笑道: “怎么?真喜欢?真喜欢让你了,一口价,五万!” 吴迪心思电转,接口道: “